近日進食頻出意外,不是嚼到舌,便是咬到腮,剛進口的美食,頓變鮮血淋漓。貪吃的食相,變了垂淚的苦相,進食難上加難。耳畔又響起慣常的囉嗦:「吃慢點,急甚麼?」懂我的人知我急性子,做甚麼都要快,惟進食快不得。吃飯像雞啄米,吃麵逐條食,吃麵包要和水吞,吃魚要「啖啖」為營,吃大口些不是噎著,便是栽進鼻腔,須灌水洗鼻。喝湯一不留神水便從鼻出,狠狽極了。
勤做口腔運動
如此種種乃當年鼻咽癌的後遺症,我在一九八三年患癌,前後經歷兩個放射療程。有幸活過來,惟治療時正常器官所受的影響和破壞,亦伴我活下去。某些影響如唾液減少及失去味覺等很快便恢復,但聽覺、中耳炎、發音及吞嚥等則隨時間每況愈下。
職業治療師最近評定我有「嚴重吞嚥困難」,指導我做些口腔肌肉及舌頭運動。我勤加練習,不論坐車乘船,有機會便攪舌張口,扣齒歪嘴,一臉怪相。我旁若無人,自得其樂,樂在對鍛鍊有助延遲甚至改善殘障的信念。
進食的障礙,無礙我對吃的興致。食得是福,不過是吃得慢些、窘些。起碼我仍有能力、心情和條件開懷大吃!生命無價,為生命付出一點代價,就當是人生的小插曲吧!
香港防癌會「癌症教育委員會」委員張佩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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