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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人訪那一場的故事張慧儀

有一日,上帝在天堂叫來全部小天使,上帝問:「小天使,你們看看,地球上有一個人,叫張慧儀,她是一個好人,但她太多壞習慣,我要派一個小天使去教育她、改變她、感動她,哪位小天使願意落去呢?請舉手。」

有一個小天使舉手。

上帝對那位小天使說:「你要去感動一個人,你必須要承受一些苦楚。」

小天使聽了很害怕,上帝便說:「不用怕,張慧儀會很疼你的。」

然後問:「你準備好沒有?」

小天使說:「準備好了。」

上帝吹了一口氣,小天使便睡在草叢上了。

張慧儀年少輕狂,因為青春是最大的本錢,所以率性而為;所以弄得遍體鱗傷。

遇上養子,以前的沒耐性、任性、追求浪漫、做事不顧後果全部沒了,「最重要是他完全改變了我的價值觀。」

這天,張慧儀跟我說了這個「落入凡間的天使」的故事;六年前,張慧儀跟她的養子說了同樣的故事。

女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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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流是一個大滾筒,明明outdate,轉吓轉吓,又會興番。多得曾志偉,他監製的無綫新劇《M Club》,找來五個都年過四十、都是九十年代的女神當女主角。當中有人走樣走到肥腫難分、有人keep住童顏、有人保養得宜,張慧儀,則風騷依然。

「風騷」、「風塵味」、「野性」,我問張慧儀,哪一個形容詞比較適合自己?

她坦言:「我是一個很熱情的人,我的性格很爽快、率直。我不會說我是風騷,但我是一個很有女人味的女人,我會這樣形容我自己。」

無可否認,四十二歲的張慧儀的確女人味十足,但隨後而來的,還有發姣,更甚的覺得那朕「妖精」味很重。

因為她行性感?因為她與阿叻(陳百祥)傳緋聞,更甚的傳到她向阿叻老婆黃杏秀攤牌?

咪住先,計番時間,其實行性感是她在拍攝電視劇《真情》期間,她所飾演的「彩瑤」及「阿貴」,雖然一開始角色都不太討好,但後來都變成「良家婦女」,形象入晒屋。其實大可不必行性感,但她就是想做便做。

「因為《真情》我多了曝光率,晶哥(王晶)找我拍電影,我也知道拍電影多少是因為我的身材。那時候我想:『性感並非不好。』無論我幾性感,我沒有露點,並非每一個人都有這樣的身形,既然我覺得自己可以略為野性點,為甚麼不做呢?」

事業上,她努力找尋機會;感情上,她確實因為自己的任性、追求浪漫而狠狠的跌了一交。03年因為懷疑拍拖未夠一年的未婚夫、拉丁舞王霍紹裘劈腿,二人爭執期間,她被打爆眼,最後報警求助。隨後二人分手,張慧儀為此避走北京,後來更索性離開娛圈,在北京從事其家族的果醬生意。

幸福我們都知道,七年前張慧儀收養了一個小男生Hanson,中文名張晃維,跟她姓「張」,但原來「領養」這個項目從來都不曾出現過她的計劃中,雖然她一直喜歡小朋友。

在北京第二年,有一日,朋友邀請還在「放假」的她到一間朱古力店的一周年活動。活動上她認識了一個慈善團體的負責人,二人傾得投契,張慧儀答應有機會一定去探訪。她第二次探訪時,一眼見到現在的兒子Hanson便覺得他很可愛,但嘴唇是紫色,細問之下,原來他患有嚴重心臟病。當時Hanson已被一對美國夫婦申請要領養,但後來對方放棄,於是張慧儀順理成章、成功地領養他。

為了兒子,張慧儀改掉不少壞習慣,從前抽煙的她不會在兒子面前抽煙。愛喝酒的她,閒時在家中都會「嗒」番兩杯,但現在可免則免。回港後,就算前一晚開工拍劇至凌晨三、四點,她堅持每天早上六時起牀煮早餐、午飯,給兒子帶回學校,然後一起從紅磡坐船到北角送他上學,一邊行一邊傾偈……
「上帝派了這個小朋友來改變我的價值觀,以前我努力搵錢,追求是名利。現在追求的都是搵錢,因為有很多事,沒錢根本辦不到,我下一個目標是開一間孤兒院,叫『慧儀之家』,幫助有病的小朋友,醫好後為他們找個家,令他們得到愛,我覺得這是我的使命。」

她說最難忘的是與兒子生活上的點點滴滴,說起時嘴角不自覺地向上翹,看得出她真心覺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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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nson三歲多時,張慧儀第一次帶他回馬來西亞過農曆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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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Hanson今年十歲,在北角國際學校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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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年輕的任性、盲目追求浪漫、愛情,張慧儀說與當年未婚夫霍紹裘有這樣的後果,全因自己的選擇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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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劇《真情》可說是她的代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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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大陸很流行一些相親的電視節目,有次我們一起看,他突然說:『媽媽,不如你都上去找個男朋友吧。』嘩!笑到我不得了。又有一次,我們一起看一個叫《感動中國》的節目,我感動到喊,因為這是一個兒子上去唱歌給父親聽的節目,他問我:『媽媽,你為甚麼哭?』我說:『阿仔,你甚麼時候做一些令媽媽感動的事?』他立即走落牀唱歌給我聽,然後問:『媽媽,你感不感動?』
「還有最近一次拍外景,我帶了他到拍攝現場。有場戲葉蘊儀錫了我一啖,他看到很不開心,隻腳踢來踢去,我不以為意,還叫他不要沒禮貌。收工回到家後我們預備睡覺,他突然問我:『媽媽,為甚麼她親你?』啊!原來他記住了。我問:『你覺得她不可以親我嗎?』他想了一會:『算啦算啦,她是女同事就算啦。』我再問:『那麼媽媽將來不可認識男朋友嗎?』他又想一會,然後說:『那又不是的……但不可以親。』哈哈哈。」

母子二人感情深厚,張慧儀去到哪裏都會帶着兒子,但在他內心深處,始終還是害怕被拋棄。張慧儀問過專家,大概這類小朋友都有這個感知吧。

「我抱他回家時,接近三歲,當時他年紀這麼小,其實是不會知道自己的身世。有一天我在家跟他玩捉迷藏,我一匿埋,他找不到我,發了瘋的哭,我是不可以不在家的。例如我去掉垃圾,他都要跟着去,直至早一、兩年,他才放我落樓一會兒,他完全沒有安全感。

「又例如他經常害怕我不要他,他會跟我說:『媽媽,你會不會不來接我?你會不會不要我?你會不會走?』所以到今天,我答應過他的事,一定做得到!這是日常生活中媽媽對他的一種愛,他才會放心的信任你。」

撐下去為了兒子,她比從前更努力工作賺錢,畢竟兒子患有嚴重心臟病,看一次醫生四、五千元。除了心臟,眼睛亦有問題,是因為先天發育得不太好,看一次眼科醫生,又千幾二千;還有國際學校的學費,負擔一點也不輕。

「在北京放了兩年『悠長假期』後,決定賣果醬,因為爸爸從事農業。首先我要找個經銷商,我去哪裏找?不知道,於是我去超市,超市有很多入口產品,產品上一定要貼sticker說明是哪一個經銷商,於是我抄了全部電話,然後一個個電話打去,問他們地址,然後拿着六罐果醬逐一坐車到他們公司傾,一間失敗又一間。

「去到廣州我又是零人脈,重新去捱。除了果醬,我開始代理其他產品,有食的、有用的、有男女也用的。我住在祈福新村,去洗頭,就同髮型屋老闆傾;去Boutique買衫,我又找人傾。如果他們不要果醬,好!我又拿其他東西出來sell,總有一樣適合吧!我真的是這樣開始的,那時候真的好困難!」

藝人做生意,有辣有唔辣,一是對方認得你是藝人,會覺得有信心;二是會揶揄你一番,而張慧儀遇到後者居多。

「在北京比較少人認到,有時遇到一些客人會問我是不是藝人、是不是張慧儀?我會認、笑一下或者有時會整蠱對方一番:『如果我是,你是不是收我便宜一點?如果你不收便宜一點,我就說我不是啦。』
「去到廣州更多人認識自己。記得08年有次見客,對方說:『你是明星來的啊!你做這些工作呀?』我鼻子立即一酸!但還是要繼續,我笑一下:『都是一份正常職業吧……』笑笑口打圓場。他的態度、語氣,我是覺得他在奚落我,說這句話要令你難堪!那時我跟自己說不可以哭!千萬不要哭呀!」

捱到今時今日,兒子已經十歲,生意又上了軌道。對於拍拖,仍然單身的張慧儀說沒有特別想。03年被未婚夫打爆眼對她造成很大陰影,加上多年來一個人生活,未必習慣與其他人一起生活。

「太多年自己一個人,我好驚,我不可以同人住,但每次當我說這句話時,我兒子立即說:『只可以跟我一個住。』對!我只可以跟我兒子住。當然,可能真的未有Mr.Right出現,但他一定要接受我的兒子!如果真的有適合,我不抗拒,但沒有,又如何!我一個人更輕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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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綫電視劇《M Club》一直傳李若彤(右二)及李麗珍(右)因為爭戲份而不和,張慧儀(左二)說她跟葉蘊儀(左)的對手戲比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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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強姦III之OL誘惑》中與方中信肉搏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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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無綫後,簽約予陳百祥開設的公司,繼而傳出緋聞。

江湖商人我問張慧儀:「你是藝人?還是商人?」

她答得快:「我是一個商人。畢竟這次回來是拍一部戲,我以前是藝人,現在是商人。」

不是拍戲橋段,在大陸傾生意,酒,是必須要飲的!

「北方市場,有些客會說:『你不喝?』,我會敬他一、兩個round,他們不會隊我,我的客都比較斯文。」

張慧儀有女人味的外表,卻帶着一把不屬於這個外表、帶點沙啞的聲線,此刻的她,江湖味遠勝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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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西南寧off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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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office。
  
錄像:湯文峯
化妝:Jeff Wu(胡文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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