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十餘年的打工生涯中,走南闖北轉遍了大半個中國,如今回首而望已是滄海桑田,萬般滋味湧上心頭。在外的這些年來,在不同的城市、鄉村我所親身經歷的、親眼目睹的奇事怪事稀罕事蹊蹺事數不勝數,我好像天生就是為了靈異而生;用筆端忠實的記錄下這些靈異事件似乎就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儘管我很不情願遭遇到這麼多怪事甚至一度把這些事情統統歸結於一種虛無縹緲的夢幻,但事實終究是事實,我的這些不同於常人的奇特經歷就如我的名字一樣:非夢——不是夢!
這是我跟隨一支建築隊在山東某城市的郊區蓋房子那段時間內發生的事。真是世事難料,我們這支建築隊剛到達目的地的當天晚上就出事了。我們蓋房子的這家戶主是一位年過半百的知識分子,顯得文質彬彬,他其實對我們還是非常熱情的,知道我們當民工的不容易很辛苦,在跟我們工頭簽合同時特別提到只要我們認真干保證房子的質量,別偷奸磨滑偷工減料的,在日常食宿方面他可以在合同規定的基礎上更加優待我們。這當然好啊,我們這種人到哪裡都是住工棚,說是工棚其實跟個「豬窩」差不多,如果房主真能給我們安排個像樣點的房子住我們肯定會拼上命的給他干。
房主沒有食言果然給我們安排了一處院落。好傢伙!這院子好大好寬敞哦,一溜十幾間的北屋排列開來,東西廂房也很是寬敞,都是青轉黑瓦,別說住我們二十幾人的建築隊就是再來上三二十人也不是問題;看樣子這個院落好像是個老宅子了,尤其引人注目的是在院子南牆根有一棵巨大的古槐,引的眾人嘖嘖稱嘆!大家對這個院子很是滿意,唯一的不足就是床不夠,在正中大北屋靠東的位置倒有一張古色古香的紅漆大木床,不過這張床得由我們工頭來住;東西廂房各有兩張稍小一些的床早被眼尖的工友佔領了。不過床對我們建築隊來說不是什麼難題,大家七手八腳的找了些磚頭和破木扳子開始造床,很快一張張簡易床就建好了;眾人紛紛把行李被縟放在各自的鋪上大聲叫嚷著今晚要早睡覺,好好享受一下這麼好的待遇!我的床安在了正中大北屋的西牆根那裡,正好跟工頭睡的那張相對,我的外側就是我的同鄉小馬的床;總之光這一個北屋就住了五個人。
很快夜幕降臨了,只見我們那工頭老賈老早就寬衣解帶躺在了那張寬大的紅漆大木床上。那老小子在床上顛了幾顛晃了兩晃然後又打了幾個滾顯得很是愜意,嘴裡不住的咕噥:「就憑這床簡直是浪費,要是有個女人摟著准折騰的開,那多爽啊!」一席話惹得眾人哄堂大笑,大家說笑了一陣都感到了睏乏就不再言語了,房間裡漸漸的陷入到寂靜之中,然後就有人開始打起鼾來;不一會兒我也有些昏昏沉沉了,我旁邊的小馬也是如此,不過意想不到的是對面的老賈不知什麼原因老是在那張大床上翻來滾去似乎難以入睡。這可不像這老小子平時的做派啊!誰不知道他一沾枕頭就跟死豬一樣,拿刀子扎都扎不起他來,可今晚上是咋回事兒啊?可能這傢伙想老婆了吧?我在心裡這樣猜測,不管他,睡覺!隨即我便陷入到了甜甜的夢鄉中!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突然被一聲「炸雷」般的嚎叫驚醒了,不但我全屋子的人都被驚醒了。大家懵懂的爬起身來,有人開了燈看看是誰深更半夜的一驚一乍的?藉著燈光把大家嚇了一跳,原來剛才的嚎叫聲是從我們工頭老賈那兒發出來的,只見他**裸的站在那大床上,佈滿了血絲的眼睛裡裝滿了恐懼的內容;渾身篩糠般抖個不停;大顆大顆的汗珠從臉上滾落;嘴唇哆嗦著不住的叫嚷著:「血、血……」可把大家嚇毛了,我們太瞭解老賈了,這傢伙五大三粗膀大腰圓平時跟凶神惡煞一般,膽子大那也是出了名的,今晚這是怎麼了?做噩夢了,老賈好像從未做過噩夢,即便做噩夢也不至於有如此驚懼的表現啊?
有個工友小王倒了杯水給老賈,老賈「咕咚咕咚」仰脖一飲而盡,呆滯的眼睛直在小王身上打轉。小王湊過去問:「工頭,你咋了,是不是做噩夢了?」「血,你身上有血!」老賈突然指著小王說。嚇的小王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倒退了兩步仔細檢查身上,自己身上光溜溜的哪來的血啊?老賈在床上手舞足蹈嘴裡不住的咕噥:「血,太陽雲彩天空都是紅的,血染紅的,往下滴下來落在古槐上,古槐張了大嘴喝血……」
工友們開始議論紛紛,說這老賈是不是中邪了?大家正迷惑間,突然老賈從床上蹦下來往外就跑,眾工友七手八腳把他摁到一個破椅子上。老賈又「咕咚」喝了三碗水這才平靜下來,嘴裡忽忽直喘……良久他終於恢復常態了,大家這才問他怎麼回事兒?他長嘆一聲:「唉!真他媽邪門。我剛才做了個噩夢嚇死我了,我夢見整個天空太陽雲彩都變的血紅血紅的,那太陽整個就是個血球;大片被鮮血染紅了的雲彩在天空中像大海裡的巨浪來回翻滾然後就像下雨一樣滴下血來;誰知院子裡的那棵古槐身上竟然裂開了一道道的口子像張大的嘴一樣喝著血,太可怕了!」眾人一聽,個個震驚不已議論紛紛不明就裡,折騰到三四點鐘才結束。大家正想再次歇息,老賈說什麼也不肯再上那張大床上去睡了,只得擠在小馬那床上將就了一宿。
第二天,昨夜發生的事情成了大家議論的中心話題,大家邊幹活邊議論,有的說只是個噩夢而已;有的說是那張床有毛病;還有人說是老賈故意搞惡作劇嚇大家。我倒覺得惡作劇一說可能性不大,老賈昨晚的樣子不像裝出來的。當聽到老賈不敢再睡那張大木床時有個睡在東廂房的年輕人小吳很是不屑。他自告奮勇說今晚工頭不睡那張床,我去睡,咱也享受享受當官的高級待遇!大家又轟然大笑。
果然到了晚上,工頭就跟小吳換了床。小吳大大咧咧的躺在床上感覺很爽,我以為總算可以睡個好覺了,哪知我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又是大約到了昨晚那個點我耳朵邊又是一聲炸雷般的嚎叫,這下又熱鬧了。大家又都被驚醒了,只見小吳臉色煞白嘴裡念叨著:「血、血、天上流血了……」簡而言之小吳的表現所說的夢境完全複製了昨夜的老賈。眾人面面相覷這才感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兩個人在一張床上做了相同的噩夢,太奇怪了,也太詭異了!這怎麼可能?但事實確實如此,大家議論了一陣兒一致決定明天問問房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轉過天來,房主聽了我們的訴說也大感驚詫。他說房子雖是老宅但他在裡面住了那麼多年從沒發生過這樣離奇的事兒,至於那張紅漆大木床只不過是一張普通的床而已。大家一聽都陷入了迷茫之中,總之蓋房子的這段時間大家誰都沒敢再睡那張大床,直到工程結束。
在工程結束大家正忙活著拿行李之際,我不經意間瞄了那棵巨大的古槐一眼,我驚異的發現那棵古槐身上裂開了很多的口子,從裡面流出了一種紅紅的液體,血一樣……
我沒把這事兒告訴大家,沒必要了,反正這輩子我再也不會到這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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