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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 攝人心魄的金像

年近七十的丁教授帶著一支由某大學資助的考古隊進入塔克拉瑪干腹地。並得到了當地文物站的大力支持。主要是考察西域古國遺失的文明。考古隊由四輛越野車和一輛卡車組成,成員有車隊5名專業司機,還有丁教授帶來的某大學5名研究員,另外還有當地文物站2名工作人員,總共13人。考古隊在沙漠中搜尋了二十多天依然毫無收穫,隊員們已失去了剛進沙漠時的那種興奮。

傍晚,車隊在一處大沙丘後安營紮寨。沙漠溫差極大,白天溫度可達到40多攝氏度,夜晚可就降到零下。幾十天的沙漠生活,隊員們基本適應了這種惡劣的氣候。大家圍在一起吃飯的時候,當地文物站的龔劍同志為了活躍氣氛和給大家鼓勁,講了當地流傳了千年的一個古老傳說。傳說當年西域繁榮時期有一個圩彌國,就是考古界一直關注的西域三十六國之一。當時圩彌國用舉國之力鑄造了一尊金像,可金像塑的是誰,卻無文字記截。但金像自鑄造完成後就存在著一特殊的攝人心魄的力量,凡是看到它的大都會失去人性,最後走向死亡,所以供奉它的地方都會用圍幛將它遮蔽起來。後來圩彌國也像其他西域國家一樣神秘的消失了,也不知道金像所蹤。這個傳說,在當地眾人皆知。一千多年來,曾有不少人進入沙漠尋找金像。據說,當初發現尼雅遺址的斯坦因,就是聽說了這個傳說才來的……
有一天大風過後,考古隊發現了一處寺廟遺址,他們很興奮;丁教授還發現了寺廟中佛像的不同之處。在他們試圖移動佛像時,竟發現塑像裡還包裹著一尊金像。這是一尊年代更加古老的金像,金像塑的是誰大家都不知道,但它肯定具有很高的考古價值,如果帶回去,在國際考古界的轟動不會亞於樓蘭古國的發現。當時他們懷疑這個金像就是傳說中那個能夠攝人心魄的圩彌國金像,並且大家都想起了那個傳說。可是作為考古學者,他們是不會相信這些傳說的。可從當地僱用的幾個司機卻擔心會招來厄運。然而,丁教授和幾個考古隊員堅持要將金像帶走,司機只得同意,畢竟那只是個傳說。十幾個人合力才把金像運到一輛越野車上放好,然後有幾個人回寺廟搬運其他東西,正在這時寺廟突然倒塌。等把他們搶救出來,他們已窒息死亡。死了三個大學考古隊員和三個專業司機。看著這些屍體,大家不禁想起了那個古老傳說。會不會是傳說的應驗所到,誰也吃不準。但丁教授堅持是一場意外事故,不應該和傳說聯繫起來。雖然大家當時都接受了這種說法,但對金像的畏懼還是印在了人們的心頭。當時有人說把屍體留下算了,丁教授噙著眼淚說:「他們都很年輕,我不能把他們留在大漠裡,我要帶他們回去!」大家聽了都很感動;因為他的言辭情真意切。

塔克拉瑪乾沙漠無限的沙丘上,一個由5輛車組成的考古隊正在艱難地行進著。塔克拉瑪乾沙漠位於塔裡才盆地中心,是僅次於非洲撒哈拉沙漠的第二大沙漠,東西長約1000公里,南北寬約400公里。「塔克拉瑪干」維語意為「進去出不來」,又被稱為「死亡之海」。塔克拉瑪乾沙漠非常美麗,可美麗源於無盡的沙丘,危險也同樣深藏其中。從烏魯木齊出發,經咯什、阿克蘇、阿瓦提,進入塔克拉瑪乾沙漠,然後走麥蓋提、皮山、和田、民豐、庫爾勒、博斯騰湖、吐魯番,最後回到烏魯木齊,這是一條精心設計的穿越塔克拉瑪干的路線。考古隊為進入沙漠做了充分的準備,GPS定位系統,4700排量的四驅越野車,食品和藥品,可以說想到的想不到的都準備了。但真正進入塔克拉瑪干以後,事情的發展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像。塔克拉瑪乾沙漠與大海相比,是另一種浩瀚。沙丘類型複雜多樣,複合型沙山和沙壟,宛若條條巨龍;塔型沙丘群,呈現各種蜂窩狀、羽毛狀、魚鱗狀。無邊無際的沙丘變幻莫測,能在縹緲間產生一種震懾人心的奇異力量,令人見而生畏。

考古隊員們美好的幻想著:金像的發現可能會轟動考古界,為沙漠考古添上濃重一筆。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揮之不去的古老傳說的厄運,從這一刻起在他們身上再一次應驗了……
眼下,返程的考古隊員還有七人:丁教授和兩名大學研究員邢明和江洋;當地文物站龔劍和趙軍;兩名專職司機林凡和王松。還有五輛車:四輛越野車和一輛卡車。龔劍是領隊和嚮導,開一輛4700排量的四驅越野車在前開路;江洋開載金像那輛越野車,由丁教授和邢明押車居二;趙軍居三,林凡居四,王松駕卡車收尾。

晚飯後,大家各自回車休息。龔劍上車後找出棉襖等著夜晚低溫的到來。為了預防不測,他把車門從裡面鎖死,儘量堅持不睡覺。不知過了多久,龔劍正在迷迷糊糊中,突然「咚」的一聲悶響,緊接著他的豐田4700排量越野車頭猛的一沉。突然的變故把他驚醒了,他揉揉眼睛透過前擋風玻璃仔細一看:一個人渾身是血躺在他的車頭機器蓋子上。他連忙下車查看,這時卡車司機聽到聲響趕來了,隨即其他隊員也都趕來了。當王松把人抱下來時,竟是文物站的趙軍。他滿臉是血,張著大嘴好像要喊什麼?身體扭曲著,很是恐怖。隨即,又發現趙軍衣服上有個用血寫得歪歪扭扭的「金」字。有人說這是傳說中的報應,把屍體扔了;丁教授卻說:「不要瞎說,要相信科學!」並決定把屍體打包放在車上。然後,丁教授看了看大家說:「一連串出事,又不斷死人,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現在不想受牽連的人可以選擇離開!」大家你看看我,我瞧瞧你,誰也沒吱聲。可誰心裡都清楚,即便離開了考古隊,誰又保證能穿越這「死亡之海」而安全返回呢?

作為老黨員的龔劍多了一個心眼,他仔細檢查了趙軍的屍體。趙軍頭部受到重創,不知是何種純器造成的。他的右手上有血跡,像是在臨死前用盡最後力量寫下的那個「金」字,用來提示大家什麼的。他又用手摸了摸他屍體的僵硬程度,對他的死亡時間有了個大致估計。按照推斷他已經死亡五個小時以上,應該是夜裡三點多死亡的;可現在九點,他的屍體是在早上六點多「從天而降」的,這是為什麼?龔劍心想:趙軍的死肯定是被殺害的,並且兇手說在考古隊裡;因為這附近沒有外人,如果有在一公里之外就可以看見。龔劍心知肚明卻沒說。他想看看接下來怎麼發展?

趙軍死後,他的越野車被丁教授安排由王松的卡車拖著走。然後,丁教授上了車,這是一輛豐田陸地巡洋艦,有三排座椅,金像就在第三排座椅前面的地板上,上面蓋著棉布。誰見了金像都會驚得目瞪口呆,此時即便有人說它是天外來物,你也會深信不疑:金像完全是用黃金打造的,目測它應該有幾百斤重,不要說它的考古價值,就是單純賣黃金也夠人活幾輩子的。這時,龔劍無話找話的湊上來問丁教授:「金像沒問題吧?」丁教授笑了笑說:「沒問題,好著呢!」肖劍又問:「教授您能推算得出金像屬哪朝哪代的產物嗎?」丁教授想了想道:「金像被人用泥塑包裹起來,目的就是為了隱藏金像,現在泥塑已經破壞了,但泥塑確實是唐代造像風格,這說明金像早於唐代。唐朝建立距今有1390年了,滅亡距今也有1101年了,也就是說金像至少有一千多年的歷史;按金像的大小和重量來看,很可能就是傳說中的圩彌國金像。」龔劍聽後說了一聲「謝謝」,就回自己車上去了。龔劍暗想:即便是圩彌國金像,也休想用「傳說厄運」之說來掩蓋趙軍是人為殺害的事實。然而,誰是兇手?趙軍為何被殺?卻讓龔劍墜入了云裡霧裡。

又是一個云遮月的夜晚,車外漆黑一片。這次龔劍沒敢睡覺,他想兇手可能不會就此罷休的。車外寒風呼嘯,他裹緊大衣注視著。「早穿皮猴,午穿紗,抱著火爐吃西瓜」這句話一點不假啊!中午還40多攝氏度高溫,現在已經零下了,只可惜目前火爐和西瓜一樣都沒有。突然,嘭、嘭……幾聲悶響,怪異的聲音夾雜在風聲中,雖然很微弱,但他還是聽到了。是什麼聲音呢?他估摸不準;但又不敢貿然下車查看。可心裡卻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第二天早上,果然出事了:一具屍體仰面朝天地躺在被拖的越野車頂上,殷紅的鮮血染紅了整個擋風玻璃。死者是江洋,是被鈍器擊中頭部後失血過多死亡的,傷口與趙軍的傷口極其類似,很可能出自同一種凶器。車旁有一把帶血的鐵鍁,與傷口基本吻合,應該就是凶器了。無疑趙軍也死於鐵鍁之下。不同的是,趙軍死時,身上留下一個「金」字,而江洋死時,身下的車頂上卻留下了一個「一」字。「金」字是人為刻意所為,與傳說有關;「一」字卻是死者死前所為,與傳說無關。趙軍之死不見凶器,而江洋之死卻明現凶器,這說明兇手已有些肆無忌憚了。在場的人都被越來越深的恐懼感所籠罩。下一個死的又該輪到誰呢?龔劍想了想,這「一」給大家提示了什麼?江洋之死是人為所至,兇手就在考古隊裡,丁、邢、龔、王、林這些姓氏的第一筆都是「一」,誰都可能成為兇手。然而,真兇到底是誰?又是一個不解之謎。

考古隊現在還有五輛車,五個人。可丁教授和邢明不會開車。丁教授臨時決定扔下兩輛越野車;由龔劍開陸地巡洋艦在前領隊開路,司機林凡駕龔劍的4700排量越野車居二,王松繼續開卡車收尾。丁教授和邢明跟坐龔劍的車。龔劍心裡犯嘀咕:不知丁教授葫蘆裡裝的什麼藥?

車隊開出一段路之後,丁教授試探地問龔劍:「這一路出事多多,死人不少,你有何感想?」龔劍直言道:「是謀殺,兇手就在考古隊裡!」丁教授又問:「你猜兇手是誰!」龔劍不由回頭看了看丁教授,又瞧了瞧副坐上的邢明,有點猶豫不決:「這……」想不到丁教授竟開宗明意地說:「兇手就是我們!目的就是將金像居為己有。俗話說,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只要你參與你就有份。你是領隊又是嚮導,你的任務就是把我們帶出沙漠……」龔劍心裡猛然一震:難道為金像更集中佔有就要不斷殺人嗎?!正想著,車子突然出現了狀況:越野車陷進了沙中,後輪越陷越深,下沉速度很快,不一會後車門就淹沒了一大半。龔劍大喊一聲:「流沙!」邢明一聽,慌忙推車門逃命,但車門已被沙子堵死。龔劍急中生智用扳手打碎前擋風玻很利索爬了出來。聽背後王松喊:「龔劍接住!」龔劍回頭,見王松、林凡拋過繩子一端,龔劍接住系在腰上。然後,回身搶救車裡的丁教授。即便這一刻,龔劍也沒放棄把丁、邢二人帶回去繩之以法的念頭。可丁教授卻無動於衷:「這是報應啊!就讓我和金像死在一起吧!」邢明見丁教授不動,他便伸手去抓龔劍的手,可丁教授大喊一聲:「邢明!你以為你回去就能活命嗎?你手上可沾有兩條人命啊!」邢明不禁愣了愣,伸出的手又縮了回來。此時,汽車的下降速度加快,沙子已從破碎的前擋風不斷流入車內。已經來不及了,王松和林凡齊聲大喊:「龔劍快跳!」同時用力拽拉繩子,剛把肖劍拖離沉陷的汽車;汽車就被沙子淹埋得無蹤無影了。肖劍望著王松和林凡嚇出了一身冷汗,但他什麼也沒說,心裡卻有一種莫名的傷感:就讓那罪行惡跡隨著金像的消失而消失吧!只不過他沒想到:金像竟然通過這種方式延續了它的傳說……
一星期後,龔劍和王松、林凡走出了塔克拉瑪幹這個「死亡之海」。這趟考古之旅讓龔劍明白了:金錢是上帝和魔鬼的化身,它既能給人以希望和幸福,也能吞噬人性及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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