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一個夢

這個夢是什麼時候做的我有點不記得了，但絕對是我外公、外婆過世以後。

夢是這樣的：
我開始的時候還是迷迷糊糊的，但很快我就看清楚了我所在的地方，那是個很小的類似於集鎮一樣的地方，光線很暗，看不見天空是什麼樣子，印象中就是黑忽忽的。地上很濕，而且不是一般的濕，能清楚的看到水，地面鋪的好像是碳渣一類的東西，所以把水也泡得黑忽忽的，我就在這樣的路上走著，當時心裡還想：別把鞋弄髒了。

路的兩邊有很多棚戶一樣的房子，很爛、很低，柱子和牆都是用很爛的木頭支起來的，我記得很清楚，那柱子就是那種老木頭，木質發黑，面上還有一層黑斑，就像長在面上的麻子，牆體的木頭更是老舊，有圓木、有板材，更黑，有的木板純粹就是全黑，而且還油膩膩的，像是一層老油，將整個木板浸得來想快木炭。在那些棚戶裡，每家都支著喊大的攤子在那賣東西，什麼都有，吃的、用的、穿的、戴的。我溜躂著一邊走一邊看，別的東西沒怎麼看清楚，但我看清楚了那吃的，那叫什麼吃的呀！

一個穿作很破爛的人，確切的說是個男人，個子很矮，很胖，臉上的肉都擠著，下巴那堆出了兩個肉楞，他的衣服看不出來款式，透過那層舊舊的顏色，大概能看出是那種藏青色的衣料，但確實太舊、太髒，只能看出個大概。在他的前面還穿著一見圍裙，也是那種又舊又髒的，還有補丁，顏色和衣服差不多。就這個男的，拎著個炒勺，正在那裡將一盤做好的魚端出來，放在臨街的攤子上，我看清楚了那盤魚：那是一條全魚（就是沒有宰成段狀或者坨狀），看模樣應該是紅燒一類，但那魚的肉卻是讓人慘不忍睹，身上的肉那叫一個爛，而且絕對不是被燒爛的，那應該叫腐爛，一條腐爛的魚，臥在一個長型的盤子裡，澆著紅白交織的汁，那汁不僅顏色難看，更是起涎，我聞不到味道，但一看就讓人想到腐臭，就別說吃了，看著就讓人想吐。於是我趕緊的溜躂開了。

在這個集鎮上轉了幾圈，然後我走到了集鎮的一角，我看見了我的外公和外婆，他們在那裡等我，好像說了些關心我的話，聊了些閒白。我一點沒感覺他們已經不在人世了，相反因為看見他們，使我先前因為在這集鎮上看見的那些噁心的東西而造成的不適好了許多。就這樣聊著，好像便到了晚上了，該睡覺了。

我當時感覺像是去外婆家玩，便習慣性地問我晚上睡哪兒，外婆似乎是想了想，然後對我說，讓我挨著外公睡。我當時好像有點感覺，就是他們的身體都冰冰的，而且硬邦邦的，不過卻沒多想，外婆說我讓我挨著外公睡以後，我覺得和他老人家睡肯定睡不暖和，就拒絕了，說和外公睡不暖，還是我自己睡算了。

就這樣，我便又迷迷糊糊了，等我再醒來時，已經天亮了，我回到了現實中。我當天就把這夢講給了母親聽，母親聽了後直說：幸虧沒去挨著睡、幸虧沒去挨著睡。

這是我做過的感覺最真實的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