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甘當人梯

月光明朗的夜晚，我去拜訪一位顯赫的人物。

他家的大門很奇怪，上窄下寬，是個梯形。

他很熱情但不鋪張，只開了一盞梯形的壁燈，燈光幽藍，很有意境。

穿著梯形圍裙的傭人為我端上了異香撲鼻的茶。茶杯的杯口也是梯形的。

我問：「為什麼您家的許多東西都不是正常的樣式，而是梯形的呢？」

他那張額頭很大、下巴很平的梯形臉綻開了平易近人的笑容：「這其實蘊含了我的做人準則——甘當別人的梯子，無私奉獻，不計名利。」

他端起梯形的杯子輕抿了一口茶。

我無意中驚奇地看到天上飄著一片梯形的雲。

放下茶杯，他動情地說：「40年來，我經歷了無數的事情，但我的信念一直都沒有變過，一直都很簡單，那就是：為國家、為人民的事業奉獻自己的一切，這是天經地義的，不需要任何理由，不需要任何回報！」

堅定而質樸的語言深深地感動了我，我和他的眼裡都閃出了淚花。

他去了一趟洗手間。

天上那片梯形的雲被風吹散。金色的月光照亮了原本幽藍的客廳。

客廳中的一切擺設呈現出華貴的光彩。我看清了手上的杯子，竟是我在考古研究所見過的一級文物——戰國水晶梯口樽。

透過梯形的窗子，我看到月亮不是圓的，也不是梯形的，而是長方形的。長寬比例約為2比1。

它像一張鈔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