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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 誰叫你冤枉我

十二月的風還真不是一般的刺骨,大滿一邊推著半路拋錨的車一邊打著寒顫。被上頭安排到這鳥不拉屎的山野老林採訪,大滿只能是無條件的服從,誰叫他只是個小小的報社記者呢。

白天翻山越嶺地尋找村民們說的那棵神奇老樹已經累得夠嗆,如今還淪落到半夜推車的地步,大滿不由得抱怨一句「做記者真苦」。

車子似乎故意在鬧彆扭,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山道上硬是拒絕繼續前行,大滿沒辦法,只好跟司機將就著在車上過一夜。

雖說是兩個大男人一起,但真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時候,還是會有一絲的涼意。大滿兩眼注視著車窗外,想要尋找微弱的光亮,但四周除了樹還是樹,並時不時聽見一兩聲奇怪的鳥叫。

另外一邊已經傳來響亮的呼嚕聲,但大滿卻怎麼都睡不著,車裡的廣播斷斷續續,沒想到在如此「與世隔絕」的地方還能接收到電台。雖然說聽得不是很清晰,但不難分辨出那是某某電台的「午夜驚魂」欄目。

「我是冤枉的,是你讓我死後都不得安寧~。」這聲音是那麼的飄渺,但又不得不承認是那麼的有力,所以即使明明知道這只是鬼故事,大滿也不自覺地拉了拉衣襟。

車子外突然出現了一點光亮,而且越來越向這邊靠近,大滿立刻直起身子,想看清楚那個奇怪的光點。當他探出頭時,光點已經到了眼前,大滿嚇得一身汗,不過仔細一看才發現是個二十出頭的姑娘。而且手裡還拿著一袋子的螢火蟲,螢火蟲的光一閃一閃,大滿看清楚了她的臉,感覺陌生而又熟悉。

大滿打開車門正想下去打招呼,但寒冷的十二月怎麼會有螢火蟲?這一疑問不禁讓他心生恐懼。這姑娘什麼來頭也不清楚,所以大滿迅速的關好車門車窗,他用力搖著身旁的司機,但司機卻像死人一樣動也不動。

外頭的姑娘見大滿沒下車便走到車子旁邊兩眼直瞪,大滿被那樣的目光看得發寒,他懷疑自己是碰著不乾淨的東西了。這時姑娘的臉已經貼到玻璃上,剛剛還覺得清秀的臉龐此時被擠壓得變形,隨即她的手也趴了上來。

大滿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他只是蜷縮著身子看著周圍的一切。只聽見砰的一聲,車窗已經變成了碎片。原本趴在上面的手已經伸得老長,就快要碰到大滿的脖子了,大滿呼吸變得急促,滿頭大汗的他拚死掙扎。就在那生死攸關的時刻,大滿倏地睜開了眼睛,原來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太陽已升得老高,大滿長舒一口氣,夢中的場景還像電影一樣在腦海中回放,這時大滿手上不知何時多了張報紙,而且可以清晰地看到上面的頭版頭條——女大學生也偷竊,輿論難抵終跳樓。是的,這是兩年前的一篇報導,是他親手寫的稿拍的照,只是這篇報導有違新聞的真實性,當時他為了兩千塊的獎金欺騙了大眾,侮辱了死者的靈魂。可是這張報紙怎麼會突然出現在自己手上?

就在這時候,他在後視鏡中發現自己脖子上的青紫印。

「怎麼這窗子上有個手印啊?」司機擦著朦朧的睡眼打著哈欠說道。大滿轉過頭看著司機所指之處,他立刻癱坐了下去。

原來一切都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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