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殺人的童謠

有一首古老的童謠是這樣唱的：「泥娃娃。泥娃娃、一個泥娃娃，他沒有眼睛，也沒有嘴巴。妹妹背著洋娃娃，走到花園來看花，娃娃哭了叫媽媽，但是媽媽已經埋入沙……」

怎麼樣，聽起來有點恐怖吧？

這個故事也有點老了，具體時代背景不詳。

幾乎每一個鬼故事裡都有一個小倩，下面我要講的這個也不例外。

小倩這個雖然名字很好聽，但她卻是個命苦的小女孩，因為她一出生就是個怪胎。

她長得那真叫一個畸形，她的鼻子是平塌的，她的眼睛是腫大的，她的額頭兩邊向前凸出一大塊，她還有著一排尖銳的齙牙，更為糟糕的是，她一個女孩子，卻全身上下長滿了毛髮，就連臉上也全是毛茸茸的。

總而言之，小倩是個醜陋到超乎想像極限的女孩，用我們今天的話來說，那就醜得極有創意。

小倩的娘也是一個命苦的女人，她生過五個孩子，但前四個都是剛出生就沒救活，有些鄰居們還悄悄議論著說，這四個孩子都是被惡鬼叼走了，因為在中國老百姓的心目中，「四」和「死」是有諧音的。

甚至，還有人在暗地裡戲說著道，「我看啊，這小倩一定不是她娘跟她爹生的，你們想想啊，她娘和她爹都是正常人吧，可她怎麼就成了這麼一個怪胎呢？」

「難道是她娘背著她爹偷漢子生下來的？」有人這樣問道。

「我們村子裡一帶哪有什麼全身是毛的漢子啊，」又有人說道，「她娘又不出遠門，肯定找不到外面的漢子啊……..」

「我知道了，」又有人說道，「肯定是她娘跑到岳麓山上，被哪隻猴子給那個了，所以才生出這麼個不人不獸的怪東西來……」

「我看那小倩連猴子都不像哦，」另有一個人說道，「天底下那有這麼醜的猴子啊，八成是她娘遇見鬼了，被鬼給辦了那事才生出來的吧，嘿嘿嘿嘿………」

「怎麼可能呢，」也有人提出自己的不同看法，「小倩她娘長得又不好看，鬼怎麼會看上她呢？」

「正是因為她長得醜，所以才惹來野鬼嘛，」有人不懷好意地說道，「因為鬼也長得醜嘛，這不是天造地設挺般配的嗎……..」

這些流言碎語每天都在村子裡傳播，自然也傳播到了小倩的耳朵裡。

別看小倩年紀小，而且長得樣貌醜陋，但她並不是傻子，甚至智商還要比一般的孩子更高些。

鄰居們的每一次議論，都像是一把把鈍刀子在小倩的心頭割過一般，讓她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挫折。

她發誓一定要查出這最先傳播謠言的人，然後給她點顏色看看。

雖然小倩還是個小孩，沒有能力去抗擊大人，但她有自己的盤算，如果被她知道了誰是那第一個無事生非者，她可以去報復他們家的小孩。

小倩的爹娘自然也聽說了那些風言風語，她娘本來就因為生的孩子非死即怪，而在家裡沒有地位抬不起頭，而小倩她爹聽了這些閒話後，居然也信了鄰居們的話，堅持說小倩不是他生的，還一定要逼著她娘說出這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甚至是人還是鬼，小倩她娘堅持說，這孩子肯定是你的，於是，她爹就對她娘一頓拳打腳踢，還把她娘關在了屋子裡，限制了她的行動自由。

小倩的奶奶本來就對她娘有成見，現在更是拿這事說開了，說什麼她娘就是個喪門星，是個不中用的女人，不如早點死了好讓自己的兒子找房新媳婦。

小倩她娘是個傳統本分的農村婦女，她一向對命運都是逆來順受，除了被打忍受外，她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去反抗什麼，而起她也覺得自己挺對不起老公一家人的，畢竟人家把自己娶回家是為了傳宗接代的。

看到自己的娘活得這麼痛苦，小倩心裡很不是滋味。

更慘的是，小倩她娘因為忍受不了奶奶和爹爹的這麼，趁家人不注意溜到廚房裡，將菜刀朝脖子上一抹，就永永遠遠離開了這個世界。

小倩為此感到無比難受，她覺得這一切都是由於自己而起的，若不是自己長著這麼一副丑皮囊，爹爹怎麼可能會嫌棄娘呢，娘又怎麼會想不開自殺呢？

不，有時候她又想想，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原因，而是那第一個傳播謠言的人，對，那個人必須得到懲罰，無論他是誰，都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對，必須是血的代價！

很快，經過一番用心的調查和逐一排除摸查，小倩終於將目標鎖定在了一個中年女人身上。

那女人就是村子裡開輾米小作坊的梁大嬸。

梁大嬸是個天生的大嘴巴，什麼事情經過她嘴裡的一番加工，活的都要變死的，黑的都要變白的，地下的都要變天上的。

更讓小倩感到無法接受的是，在自己的娘親死去後，那梁大娘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是她那張臭嘴所造成的，依舊還跟人家說，「我就說了吧，那小倩她娘就是遇見鬼了才生下她的，你們看看，現在那野鬼把她帶回去做老婆了吧，我看啊，沒多久那小倩也要被帶往陰間哦。」

小倩恨死了梁大嬸，如果有力氣打得過她，小倩早就親手宰了她。

對，梁大嬸家裡不是還有個才五歲大的小女孩叫阿寶嗎？

自己就朝阿寶下手，讓她母債女還！讓她徹底在這個世界消失！

小倩今年九歲，而阿寶只有五歲，論力氣來說，阿寶肯定不是自己的對手。

但小倩並不想直接就親手殺了阿寶，她想玩貓兒抓老鼠的遊戲，她還想在殺完人後，自己還好好活著不被人懷疑。

這一天恰好看見阿寶在小樹林裡獨自玩耍，她家大人沒有一個在身邊。

小倩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於是拿了一根糖過去遞給阿寶。

阿寶非常高興地接過了小倩遞過來的糖果，還一口一個「姐姐」地叫喊著小倩。要知道在平日裡，阿寶可是每次一見到自己就要願意逃跑的，邊跑嘴裡還會大喊「妖怪，妖怪，小倩是妖怪……..」

這回她總算是被自己的糖果給賄賂了。

當然，小倩這顆糖果裡面並沒有下毒，她是要利用這顆糖果做誘餌，從而取得阿寶的信任。

「阿寶啊，」小倩說道，「你喜歡唱童謠嗎？」

「童謠？喜歡啊，」阿寶邊吃這糖果邊回答說，「姐姐你會唱啊？」

「會啊，會很多呢，」小倩說道，「要不，阿寶，姐姐現在就教你唱一首好嗎？」

「嗯，好啊！」阿寶伸出長長的舌頭在糖果上面舔來舔去。

「來，阿寶，這首童謠是這樣唱的，姐姐告訴你啊，」說完後，小倩便首先自己唱了一遍，「泥娃娃。泥娃娃、一個泥娃娃，他沒有眼睛，也沒有嘴巴。妹妹背著泥娃娃，走到花園來看花，娃娃哭了叫媽媽，但是媽媽已經埋入沙……」

「姐姐，你唱得真好聽，」阿寶說道，「就是唱得太快了，我一句都沒有記住。」

「沒關係，姐姐一句一句教你。」小倩耐著性子說道，「我們先唱第一句，泥娃娃，泥娃娃……..」

「泥娃娃，泥娃娃……..」阿寶也跟著一起唱了起來。

「好的，阿寶，太棒了你，這麼快就學會了，」小倩誇獎道，「下面姐姐再教你唱後面的好嗎，娃娃哭了叫媽媽，但是媽媽已經埋入沙……..」

「姐姐，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阿寶有點難以理解了，於是問道，「媽媽為什麼會埋入沙呢？」

「阿寶，姐姐跟你說句實話，你會相信姐姐說的嗎？」阿寶蹲下身子問道。

「嗯，姐姐給了我糖果，我相信姐姐說的。」阿寶說道。

「姐姐告訴你一個事情啊，你可千萬不要跟別人說好嗎？」小倩又說道。

「嗯，我發誓，我不說，連我爹娘面前也不說………」阿寶說道。

「阿寶真乖，」小倩又誇獎了她一句，「我要告訴你的這個秘密就是，你娘她根本就不說人，她是個鬼——」

說到「鬼」的時候，小倩怕她不理解，還配合著做了個鬼臉。

「姐姐，我相信你說的，有時候我也覺得我娘她就是個鬼。」阿寶說出的話讓小倩很是驚訝，她本來是想將阿寶她娘的形象魔鬼化，好讓阿寶產生心理作用，然後自己再找一個陰森的夜晚去扮鬼嚇死阿寶。

想不到阿寶自己就認為她娘是個鬼。

「我娘經常鬼鬼祟祟的，」阿寶告訴她說，「每天夜裡她都要爬起來喝一種奇怪的湯水，沒有一個晚上是例外……..」

「奇怪的湯水？」小倩反問了一句，「那是什麼湯水呢，有什麼奇怪法？」

「嗯，是一種紅顏色的湯水，我看起來有點像是豬血，」阿寶又說道，「有一次我忍不住跑過去，要我娘也分一口給我喝，但她不答應，還扇了我一個耳光…….」

「豬血？不會是人血吧？」小倩又問道。

「誰知道呢，」阿寶回答道，「反正我也是瞎猜的，因為沒有喝過。」

「哦，阿寶，姐姐知道了，原來這首童謠裡面唱的媽媽就是你娘啊，以後你可得小心她哦，晚上睡覺的時候一定要注意點，小心她偷偷把你給吃了！」

「姐姐，我娘真的會吃我嗎？這首童謠裡面唱的真的是我娘嗎？好可怕啊，」阿寶不禁打了個寒噤，臉色也變得蒼白了起來，「好可怕，真的好可怕，我娘居然是個鬼……..。」

見自己的目的基本已經達到了，小倩心裡非常得意，於是最後又叮囑阿寶道，

「阿寶啊，來，我們再複習一遍這首童謠好嗎，你可一定要記得裡面唱的就是你娘哦，你娘她就是個鬼，她總有一天會吃了你的！」

阿寶嚇得更厲害了，抱頭就哭了起來，回家的時候兩條腿都是軟的。

小倩本來是想慢慢折磨慢慢嚇唬阿寶，直到有一天將她嚇死，但就在她和阿寶說完話後的第二天，便得到了一個消息，阿寶已經在前一個夜裡死去了。

據她的家人說，阿寶是被嚇死的，而且死前一直就唱著小倩教她的那首童謠：「泥娃娃，泥娃娃………娃娃哭了叫媽媽，但是媽媽已經埋入沙……..」

當然，這首童謠小倩從來沒有在公開場合唱過，所以也沒有人知道是她教會阿寶的。

阿寶死去後，村子裡的生活依舊正常進行，因為阿寶只是個小孩而已，在村子裡沒有任何影響力。

只是讓小倩有些奇怪的是，阿寶去世後，她娘梁大嬸像是沒這麼回事一般，依舊天天搬弄是非，說些李家長，張家短，王家的媳婦不洗碗的瑣事，只不過每一件事情經過她的口吐加工後，新聞也要變小說了。

小倩的娘死去後，她爹又娶了一房新老婆。

巧合的是，小倩的這個後媽正是梁大嬸的親妹子。

小倩的後媽對她一點都不好，經常對她拳打腳踢。

後媽很快也生了個孩子，而且還是個男孩，這讓小倩的奶奶高興得合不攏嘴，對這個新媳婦也非常滿意，相反，因為這個弟弟的降生，小倩在家裡更沒有地位了。

後媽非常懶惰，幾乎什麼事情都不幹，但她有一個拿手絕招，就是呵斥小倩做家務活，當然，她那弟弟也幾乎是她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

弟弟兩歲多的時候，說話已經比較流利了。

小倩打心眼裡恨死了這個跟自己只有一半血緣關係的弟弟，他吃的穿的用的都比自己好，奶奶爹爹都寵著他慣著他，只要他一哭一鬧，整個屋子裡的人都要去討好他，而且每次他哭起來的時候，奶奶都要罵小倩，說是小倩惹弟弟動怒的，如果小倩回答說，自己根本沒有動弟弟一下，奶奶就會說，你和你娘一個樣，你們都是喪門星，只要有你們在，這個家裡就一天不得安寧。

除了覺得委屈外，小倩心裡更多的是仇恨。

她決定把弟弟殺死，也用當年對付阿寶的方法，教他唱那首恐怖的童謠。

「弟弟，姐姐來教你唱童謠好嗎？」小倩又故技重施道，「來，泥娃娃，泥娃娃，他沒有眼睛，也沒有嘴巴…….」

「泥娃娃，泥娃娃……」牙牙學語的弟弟也跟著一起唱了起來，而且還對此很感興趣。

「娃娃哭了叫媽媽，但是媽媽已經埋入沙…….」小倩又開始教他後面的，並且也威脅他說，「弟弟，你知道嗎，你娘其實是個鬼，她總有一天會把你給吃掉的，你可得小心哦,……..」

「姐姐，我也知道娘是個鬼…….」弟弟的回答再次讓小倩無比震驚，正如當年阿寶跟自己說，她也知道她娘是個女鬼一樣。

「你怎麼知道的啊，弟弟？」小倩又一次好奇地問道。

「因為媽媽每天晚上都要爬起來喝一種奇怪的東西，」弟弟告訴她說，「那東西是紅顏色的，像是血一樣…….」

她也喝這種像血一樣的東西？小倩記得阿寶去世前一天，也跟自己說過，她娘希望大半夜起來喝一種紅色的湯藥，難道她們姐妹倆都要靠吸血來維持生命嗎？而且阿寶還相信，她娘喝的是人血而不是動物的血。

她們姐妹倆的血液是從哪裡來的？她們天天從哪裡濃來那麼多血？她們該不會經常殺人取血吧？

那阿寶會不會是被她娘梁大嬸親自殺死的呢？應該不至於吧，否則她娘豈不早就殺了她，為什麼一定要等到自己教會阿寶唱恐怖童謠後才死呢？

再說了，她們天天要喝人血，哪來那麼多死人啊？整個村子裡一年都難得死幾個人啊。

「弟弟，你可一定要小心你娘啊，」小倩還是不忘要嚇唬他說，「既然你都已經知道她是個女鬼了，以後就更要注意哦，晚上睡覺別被她擰斷了脖子了………」

「姐姐，我聽你的，一定小心我娘這個女鬼………」

第二天一早醒來，小倩驚人地發現，弟弟也在大夜裡死去了，身上沒有留下任何傷痕，但體內的血液都被抽光了。

「一定是你這個喪門星害死了你弟弟，」奶奶不由分說地便說道，「小倩，你這個殺人的爛貨…….」

「我連碰都沒碰他，怎麼會是我呢………」小倩感覺非常冤枉，雖然她心裡是想殺死弟弟的，但弟弟的死真的跟自己沒有一毛錢關係。

「就算不是你殺的，也是你把他剋死的，」奶奶拿著掃帚追趕著她說，「你這個天煞的災星，你跟你那死去的娘一樣，都是霉運球，你娘生下的那四個兒子都沒活過來，為什麼偏偏你就活得好好的呢，你跟我滾出這個家門去……..」

「好，走就走！」小倩也是一肚子悶氣，於是賭氣著就離家出走了。

但離家後又能走到哪裡去呢？

蕭瑟秋風中，小倩不禁流下了委屈的淚水。

自己明明沒有動手殺弟弟啊，為什麼他就無緣無故地死了呢？

還有上次阿寶也是如此，莫非，莫非真是那童謠可以殺人？

可是，自己不也唱過嗎，為什麼自己就好好的，而阿寶和弟弟就會死去呢？

小倩不知道該去哪裡，因為她已經舉目無親了，唯一真心對自己好的娘卻去了天國，其他姑姑啊叔叔家裡都不歡迎自己，因為他們都會站在爹爹和奶奶的立場上來看待自己。

對了，要不先過去娘的墓地旁邊呆一會吧？至少在那裡自己的心裡可以稍微釋放一下，而且，上個星期自己在給娘上墳的時候，還留了一塊祭肉在墓地邊上，現在那肉一定還在那裡，這肉可以保證自己今天不挨餓。

於是，小倩加快步子來到了她娘的墓地前。

可是，讓她吃驚的是，那塊祭肉已經不見了，小倩懷疑是被山上的野獸吃掉了。

就在小倩懷著一肚子愁怨打算在娘親墳前哭訴的時候，忽然，她聽見墓地裡傳來一個嘶啞的聲音：「小倩，別哭，你是個好孩子，上回送過來的祭肉娘已經收到了，那味道真不錯，是你自己做的吧？」

是娘的聲音？小倩心裡顫抖了一下，真的是娘在跟自己說話嗎？

「娘，真的是你嗎？那塊祭肉是我親手為你做的，你真的吃到了嗎？」小倩的心裡除了一絲驚怕外，其實更多的是驚喜和欣悅。

「好孩子，是為娘在跟你說話，」墓地裡面那嘶啞的聲音說道，「為娘知道你受委屈了。」

一聽到「委屈」兩個字，小倩的淚水就嘩啦啦地掉了下來，「娘，我真的沒有殺死弟弟，可是奶奶和爹爹卻都冤枉我，娘，你要為我洗去冤情啊，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誰殺害的阿寶和弟弟好嗎？」

「好孩子，別哭，你一哭娘的心裡就就特別難受，」墓地裡的聲音說道，「孩子，阿寶和你那弟弟都是娘親殺死的，他們都該死！」

「什麼？娘，阿寶和弟弟都是你殺死的？」對於娘親的這個回答，小倩非常驚訝，「娘，你，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嘛…….」

「對啊，娘是死了，」墓地裡那聲音又說道，「可是，娘死了也見不得你受委屈啊，那阿寶她娘梁大嬸喜歡到處製造謠言，就是因為她的謠言，才讓娘親冤死的，難道她那女兒阿寶不應該死去嗎？還有你那後娘，她就是梁大嬸是妹妹，她又對你那麼苛刻，我讓她兒子去死有什麼不對勁嗎？」

「娘，你怎麼偏偏挑選了他們兩個呢……..」小倩又不解地問道。

「傻孩子，你還記得在他們臨死前，你都教過他們唱童謠嗎？」墓地裡的聲音說道。

「嗯，記得呢，娘，」小倩回答說，「可是，這跟他們的死因有什麼關係嗎？我正是為這個問題頭疼不已呢。」

「孩子，你記得那首童謠是誰教會你的嗎？」墓地裡的聲音繼續問道。

「當然記得，就是娘親口教會我的嘛。」

「這就對了嘛，」墓地裡的聲音再次說道，「娘只要一聽見你唱那首童謠，就知道你肚子裡有了怨氣，所以娘親就會尋著那歌聲的方向，幫你把那人給殺了，而且還把他們的血液都喝光……..」

「原來這樣啊，娘…….」小倩這才明白這首童謠居然還具有殺人的功效，幸虧自己沒有隨隨便便逮著個人就哼唱，不然要被娘殺死多少無辜的人啊！

「可是，娘，我還有一事不明白，」小倩又問道，「為什麼阿寶和弟弟都說他們的娘是女鬼呢，還說她們晚上喜歡喝一種帶血的湯藥……..」

「哈哈哈哈哈，」墓地裡的聲音大笑了起來，「她們姐妹兩都有婦科病，月經不調，所以必須每天半夜裡爬起來喝益母草，我就在她們的湯藥裡加了一點墓地裡死人的血，女兒你放心，那些死人的血都是有毒的，她們活不了幾年就要過來我這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