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晾衣服的時候,無意中往陽台旁邊另一個單元看了一眼,竟然看見一名穿著一身白裙子的少婦也坐在陽台上曬太陽,雖然她戴著一副墨鏡,但是仍然看得出她的相貌和氣質都屬於優秀。她也看見了我,側著臉對我微微一笑,算是打了一個招呼。鄰居這套房子空置了很久,一直招不到租客,自從前一戶搬走之後,已經有半年無人問津了。我用晾衣桿掛上衣服,再往那邊看過去的時候,那個少婦的動作讓我吃了一驚:只見她把裙子掠起到了大腿上,晃蕩著一雙白花花的長腿,就那麼毫不掩飾地架在面前的一個矮凳上。我趕緊把剩下的衣服晾好,進了屋裡關上陽台的門口。
幾天以後,老婆開始向我抱怨了:「隔壁那個半老徐娘也太不像話了,天天在陽台上賣弄風騷,咱們孩子越來越懂事了,別讓他看到影響不好。你晚上有空,去那邊走一下,稍微給她提一個醒,讓她今後注意點。」吃過晚飯,我硬著頭皮敲響了隔壁的門口。一會兒後她打開一道門縫,奇怪地伸出一邊腦袋。我尷尬地笑了一下,說:「咱們以後就算是鄰居了,我想認識一下,將來說不定需要互相關照呢!」她猶豫了一下,開門讓我進去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她去倒水的時候,我四處看了一眼,屋里布置得很整潔,還有一股很濃的香水味。她今天穿著一身粉紅無袖裙子,顯得身材秀麗,成熟而充滿魅力。攀談中,我得知她叫林麗麗,是東北人,剛來深圳不久。
客套話說完後,氣氛有些沉默,我咳了一下,試探地說:「林小姐,南方太陽很好,我妻子也很喜歡曬太陽……但是,能不能請你以後注意一下,我們的孩子已經十四歲了,我們不希望他過早接觸太開放的生活……」林麗麗的臉紅了一下,低下頭說:「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實,我並不是故意這樣的,反過來,我還要請你們多多包涵我呢。」說著,她把腿抬起來,把裙襬往上一拉:「我的腿有些問題,需要每天都曬曬太陽。」順著她的動作,我的眼睛突然停滯不動了,覺得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只見在她的兩條潔白的大腿的內側,分別張開著一道大大的口子,足足有二十公分長,深度幾乎直達骨頭。
然而,這道大口子似乎天生就長在那裡一樣,切面沒有一點血跡,表面被一層薄薄的紫色的皮膚均勻地覆蓋著。林麗麗苦笑了一下,說:「你看,我每天都要把這個口子扒開,讓裡面的肌膚照射一個小時的太陽,不然的話就會出問題的。」我皺了皺眉頭,問道:「難道你不能去看看醫生,想辦法讓這個傷口癒合起來嗎?」林麗麗把裙子放下來,嘆了口氣說:「這不是傷口,千萬不能癒合,一旦癒合起來,裡面就會長出一種白色的蟲子,比死還難受,曬太陽是唯一的辦法。就是因為北方冬天沒有太陽,我才搬來南方住的,得了這個病,只能乞求天天都是晴天。假如連續幾天曬不到太陽,那麼這個口子就會合起來,那麼蟲子就會開始在裡面繁殖……」說著,她的聲音裡充滿了恐懼。我想了想,說:「其實,我也是一名醫生,我想這個問題,應該還不至於那麼絕望吧?」林麗麗黯然靠在沙發上,說:「我去湘潭醫學院找過專家譚教授,他已經找到了問題的根源,但是,我拒絕了他的方案。」我好奇的「哦」了一聲,認真地聽她將來龍去脈說了起來。原來,林麗麗大學時代,是學校出名的校花,校舞蹈團的領舞,尤以一雙筆直修長的玉腿出名,人稱「美腿公主」。
林麗麗後來接受了校學生會主席劉強的追求,兩個人相愛起來,並且在畢業一年後結為夫妻。話說劉強是一名各方面都出類拔萃的男人,但是有一個很大的缺點,那就是胸懷狹窄、多疑善嫉妒,自從兩人結婚後,他就不允許林麗麗再與別的男性來往。一次,由於單位組織文藝演出,林麗麗與一名男同事合作排練,被劉強知道後,回家被打得半死,門牙都掉了兩顆。兩人逛街,林麗麗不允許看陌生男子一眼,她的電話也經常被劉強檢查,不可以有任何男性的來電,否則輕則一頓痛罵,重則一場暴打。由於種種原因,林麗麗對劉強的粗暴無禮採取了忍讓的態度,兩人的婚姻就這麼維持了下來。
三年前,劉強得了肝癌,臨死前,他對林麗麗說:「你永遠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許別的男人接近你,你的那雙美腿只能屬於我,就算我死了,也不會改變。」林麗麗守了一年寡後,有人給她介紹了一門親事,對方是一名條件非常優越的小夥子。林麗麗幾經考慮之後,點頭同意了,沒想到,就是在那天晚上,她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大腿上裂開了兩個大口子,不痛不癢,但是如此面目猙獰,誰還敢接近她?當然這門親事便無疾而終了。此後,她先是到市醫院求醫,醫生為她縫了針,按照普通外傷進行治療,沒想到不縫還好,縫了幾天後雖然表面癒合了,裡面卻痛癢難熬,後來逐漸腫成一塊硬包,再動手術打開一看,裡面已經長滿了白花花的肉蟲子。
沒有別的辦法,只能任由著這兩道難看的口子就這樣敞開著,這兩條曾經響譽校園的「美腿」現在成了「鬼腿」。後來,她慕名找到了湘潭醫學院的譚教授,譚教授分析後告訴她,這一定是劉強死了之後,擔心她與別的男人相好而在陰間下的毒手,要解決這個疑難問題,必須請有道之士做法,破了劉強的魔力,方能得以自由。由於劉強屬於極陰的性格,靠陰謀維生,陰謀一旦破滅後會魂飛魄散,林麗麗念其舊情,最終放棄了做法的念頭,帶著這兩個腿上的大裂口孤獨而艱難地生活了下來。聽完這個故事,我不禁長嘆了聲氣:「你怎麼說也是一名受過高等教育的女性,難道甘心就讓劉強這麼控制了你的終身幸福?」林麗麗苦笑了一下:「他畢竟是我愛過的人。」六月份南方持續下雨,一天我突然想起,已經連續幾天沒見過林麗麗的身影了,擔心她出意外,我連忙去她的門口敲門。
過了半天,裡面才傳來一陣零亂的腳步聲,接著門開了,她的臉色蒼白,頭髮零亂:「什麼事……」「你沒事吧?」我關切地問。她剛要回答,突然腳下一軟,手扶著門沿慢慢地滑在地板上。我趕緊把她扶起,將她帶到沙發上坐下,低頭一看她的大腿,只見裙襬下兩條腿象塞滿棉花一樣硬梆梆的,表面還擰結著一個個的粗疙瘩,而那兩道大口子卻已經癒合了。「你,不要碰我,謝謝了,請走吧……」林麗麗皺著眉頭痛苦地說。「沒關係,」我邊蹲下來邊對她說:「我是醫生,譚教授的學生。」摸著她的大腿,我覺得表面沒有一點彈性,像兩塊死肉,下面有什麼東西在密密麻麻地蠕動著。「急救箱在桌子上……」林麗麗頭上冒著汗,指了指我身後的餐桌。我找到了一把手術刀,用酒精消了毒,在她的腿上找到那道舊口子的痕跡,輕輕地切開那塊皮膚,頓時一條條圓滾滾的白色蟲子從刀口下鑽了出來,身上粘著透明的黏液,發出一股難聞的腥臭味。我拿著吃飯用的勺子,把它們全部從腿裡掏了出來,倒在腳下的垃圾簍裡,它們渾身冒著熱氣,堆在垃圾簍裡像一個碩大的蜂蛹。好不容易把兩條腿全部清理乾淨,林麗麗的腿上又恢復了兩個大裂口,她長出了一口氣,說:「太謝謝你了……但是,你剛才觸摸了我的腿,我真怕他會報復你……」我無所謂地笑了笑,給她倒了杯開水,帶上門走了。回到家裡才覺得有些累了,我調了熱水,打算舒舒服服地洗一個澡。脫下身上的衣服,轉身對著浴室裡的大鏡子時我呆住了:只見鏡子裡,我的兩條大腿上赫然裂開兩道口子,像是張開兩個大大的嘴巴在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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