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瑤山位於廣西壯族自治區中部,群山綿綿,瑤族人民世代居住在那裡。直到八十年代末,那裡仍然保留著純樸的原生態生活,縣城隨處可見穿著民族服裝的山民,就是機關單位的干部,逢周末假日之時也常常上山打柴、采蘑菇,甚至背一桿鳥銃尋找野味改善生活。
一條小河穿過縣城緩緩流過。順著小河往上五公裡,有一座廣袤無邊的原始大森林,當地人稱為老山。進入老山有兩條路,往左邊的是大路,可直通老山深處;往右邊的人跡罕即,就是大白天也要幾人結伴才敢涉足。據說,這條路不遠的前方以前是個山寨,民國初年一個晚上突然遭受一場蹊蹺的大火,全村無一人幸存,所有人都被燒得只剩灰燼,只好把他們就地挖一個坑埋葬。數十年來關於此地的各種恐怖傳說一直在民間流傳著。
那是1987或88年的事。縣城中學有一名體育老師名叫大劉,是文革時期從天津插隊來的知青。此人生得牛高馬大,天生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膽子。
那年春季的一個周末,大劉帶了幾個饅頭,風風火火地往老山方向出發,采春筍去了。大劉妻子也是外地知青,生得眉清目秀,是縣文化館的干部,兩人十分恩愛。
豈知大劉這一走,去了兩天一夜還不回來。剛開始時大劉妻習以為常,覺得他只不過暫時迷了路,在山村老鄉家借宿過夜罷了。第二天突然下起大雨,她才開始驚慌起來。正當學校領導三三兩兩聚集在他家裡商量對策時,門外人影一晃,是大劉回來了。
只見大劉一身濕透,兩眼通紅,渾身疲憊不堪的樣子。他默默地看了一眼屋裡的人,然後一句話沒有說,直奔裡屋倒頭便睡。這一睡就連續睡了兩天兩夜,等他再起床時,大家驚訝地看到他的頭發全部掉光了,瞪著無神的眼睛,無論誰跟他說話,他都象沒聽見一樣,沒有半點反應。
“糟了,大劉可能被什麼東西嚇壞了,腦子傻了。”當過兵的校長見狀猜測說。
大家一商量,認定大劉一定去了老山往右邊那條路。當下有人提議,組織一些精壯的師生,一起去大劉到過的地方勘探一下,看看他到底遭遇到了什麼事。
於是十幾名男人帶上柴刀、鳥銃等防身武器,往老山的方向進軍。到了那條分叉路口,只覺得四周幽靜無比,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大家沿著荒草叢生的小路小心地往前走,彼此之間不敢分得太遠,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走在前面的校長突然驚叫了一聲:“呀,大劉!”大家應聲往前面一看,只見前面的路上躺著一個魁梧的男人,除了大劉還會是誰?
大家面面相覷,心裡都覺得無比的奇怪。大劉怎麼又跑到這兒了?
幾個人七手八腳把大劉抬起來,一路上輪流休息,總算把他抬到了縣城醫院。正當他們坐在急救室門口休息、竊竊議論的時候,聞風而至的另外幾名老師騎著單車趕來通知:“大劉死了!”
“啊!”大家頓時如雷轟頂:“原來這個大劉不是那個大劉!竟然出現了兩個同樣的人!”
大劉妻很快被公安開車送了過來,她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干,身上已經換了一身的素衣。校長把他們領進急救室,醫生正在給大劉吊上葡萄糖,他已經蘇醒過來了,身體狀況穩定,就是體力嚴重透支。“他的大腦受損很厲害,已經成了智障,他失去了一切的記憶,以後就是說話都有障礙。”醫生在一旁介紹著,眼鏡下閃爍的眼睛看著周圍表情各異的人們。
大劉妻仔細察看了大劉身上的幾個特征,用十分肯定的語氣說:“是他,沒錯!”停了停,面如死灰地說:“跟死去那個一模一樣。”
那時還沒有DNA技術,公安進行了基本的檢查後,找不到半點頭緒,調查就擱置了下來。死去的大劉一周後被埋葬在學校後邊的山谷裡,大劉妻沒有參加葬禮,她困惑得已經不知道悲傷了。大劉的墓上立著一塊木牌,上面只是系了條白布,沒有留下一個字。活著的大劉一直被縣醫院的精神病科收容著,大劉妻偶爾會來探望他,剛開始時學校領導每年會來慰問一次,幾年後就漸漸地淡忘掉了。
前幾年我參加同學聚會,酒間無意中談到此事。同學告訴我,住在醫院的大劉2005年得病死了,埋在醫院後面的荒地裡,只有他的妻子一個人參加葬禮。她的妻子一直未嫁,已經變成了一個憂郁和衰老的老太太。不管怎麼樣,在我的記憶裡,她一直是我少年時代心目中最美麗的女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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