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這種眼藥水，如果是你，你敢碰嗎？

我曾經對鬼很有興趣，甚至非常想看鬼是長怎樣，但自從發生那件事之後，我再也不奢望看得到鬼了……

先以那時的心態來說故事好了……

話說，我超想見鬼的，難道你不想嗎？
你想想，路上，四周都有無數我們看不到的靈體在移動著，他們看著我們，甚至還有可能刻意在我們面前揮舞他們的手，但我們渾然不知。
你不覺得，能有陰陽眼，能看到鬼，是多麼令人熱血沸騰的事嗎？
好啦，你可能覺得我有問題。
但，這就是我的想法。

我有一個同學，他叫作益豪，他老爸是在做有關通靈的靈媒，其實我也不大清楚，也沒必要問這麼多。

不過，當他聽到我的想法時，他竟然這樣跟我說：「你想見鬼？是吧。」
「廢話啊，你聽完我這樣講，你會以為我想去學芭蕾嗎？」我翻了個白眼，道。
「其實我家裡，應該是我爸的儲藏櫃裡，有著一些有趣的東西。」他將聲音壓低了點，就像是他在說一個大密寶藏在哪一樣。
「我爸是做甚麼的，你知道吧？」他又道，而我則拼命的點了點頭，催他快說他葫蘆裡到底賣著甚麼藥。
「別急嘛，我之前有在我爸房間裡櫃子發現一些……眼藥水。」他說著，還注意著四周有沒有人偷聽我們講話。
確認沒有之後，他又道：「那上面有貼一些紙，我爸說那是……該怎麼說，在他嘴裡是辦公用的，但想一想，也許那滴了那眼藥水可以看到鬼也說不定。」

我眼睛亮了一下，問道：「那為什麼你只讓我知道？」
他吐了口氣，一副把我當成白癡一樣：「難道你想讓一些不知情的人亂拿走嗎？或者跑去跟老師告狀，沒被我爸打死我也會死給你看。」

我舉了雙手示意他別激動，是，是我白癡。
「那麼……你有試過嗎？」我低聲問著。
「說試過是沒有，但隨便猜也知道滴那個可以看到鬼。而我覺得，一定有兩種眼藥水，應該有是能看見鬼的，又有滴了恢復的也有可能。」他的手比來比去的，我道：「是喔，這麼爽？」
但他卻又說：「但這也只是猜測啦。」
而我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當然，知道有這種好康當然就要趕快試試啊，於是我催促著他今晚偷偷到他爸房裡拿個幾瓶。
想到能快些見到鬼，就好興奮啊！
好啦，你可能還是覺得我有問題。

早自習，我先趴在桌上睡覺，等益豪來。
「挪！」益豪推了推我的肩膀，他手中拿著兩瓶眼藥水瓶子外觀的東西。
「哇！神手耶，這麼簡單就到手了。」我一面誇讚他，一面要伸手去拿。
「你個屁！我昨天差點被我爸抓到你知不知道，嚇到我差點把櫥櫃玻璃打破，然後……」他緊緊抓著瓶子，說昨天有多驚險。
「好好好……今天中午便當我請就是了，先給我一個吧。」我笑嘻嘻的看著他手上的眼藥水瓶。
「我不知道哪些是能看到跟恢復的，反正隨手拿兩瓶，我們來試試吧，其實我也早就想看鬼想很久了說。」他睜了睜眼。
他將眼藥水滴入眼睛……
「哇───」益豪尖叫，讓全班都嚇了一跳，老師跑過來叫道：「怎麼了？益豪發生甚麼事？」
「老師……這……」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沒想到點那眼藥水會發生這種……
但這時益豪卻像沒事一樣：「沒事，老師，我只是在滴眼藥水。」
益豪將遮住右眼的手移開，沒有紅腫，甚麼事都沒有，感覺像是益豪剛剛的慘叫只是惡作劇一樁，但我聽得出來，那是真的發自痛處的慘叫。
「要不要去保健室？」老師問道，而益豪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說沒事，後來老師看了看他，像似沒啥大礙，才起身離開。
「靠么喔！你剛是想嚇死我不成？」我對著益豪怒道，他呼了口氣，再點了他左眼。
「嗚……痾……」點完之後他的眼睛在冒煙，看起來是很痛。
「媽的，真的很痛，要嘛你來試試。」他眼皮抽了幾下，我道好啊，正準備拿出我那罐眼藥水時，益豪卻發生了非常奇怪的反應。
「痾…歐……痾……」他像似木頭人一樣的釘在那裏，看著我的後方。
「怎麼啦？」我看我身後，甚麼都沒有，只有阿蛋趴在那睡著覺。
「嗚……嗚…痾……啊────」又是個淒厲的慘叫，益豪倒在地上，拼命的嘶吼，他是看到了甚麼？
「老師！老師──益豪，醒醒啊！益豪……」

我、老師、益豪爸爸在醫院裡，益豪躺在病床上，醫生說他似乎受到了很大的驚嚇，但不知道是甚麼東西嚇著了他。
但之後，老師走了，而益豪他爸發現了益豪口袋裡的眼藥水瓶，逼問著我們，益豪把所有我們做的事都供出來了，但益豪說話時依然不敢張開眼睛。
「完蛋了……你們怎麼這麼胡塗呢？這是……是……」益豪他爸支支嗚嗚說不出話來，但他不說，我們也知道那是甚麼。
「爸，應該有挽救的方法吧？」益豪緊張的問，眼睛當然還是閉上的。
「沒有……那種東西並不是給人用的，而是給死人用的。」
這時我們倆不約而同的大呼出來。
「沒有……那我該怎麼辦？」益豪問著。
「要不嘛失明，要不換眼睛。」益豪他爸爸說著，講得好像沒事一樣，但我知道他心裡一樣很擔心。
「哇───」益豪大叫，我們趕到病床前，「我都已經閉上眼睛了，他們怎麼還不停出現？走開，走開！」
接著益豪口吐白沫，我們倆不知所措，「幹！醫生，快點啊！」我拼命的嘶吼，怎麼…怎麼會……

事情發生得又快又急，隔天，益豪的屍體已經在停屍間了……怎麼會這樣？他…他就這樣走了！
他到底看到了甚麼啊？
我把之前拿到的眼藥水還給了他爸爸，他爸爸說眼藥水裡放的是調和過的屍水……是給死去的人點以免看不到自己冥界的路。
當然，要是滴這種眼藥水等於有陰陽眼的話，世界上就不會有陰陽眼的人了……
也就是說，它的效用可以令你看見所有……任何連陰陽眼看不到的鬼東西，都看的見，看益豪的反應就知道了。

像我，原本是很想看到鬼的……但經過這次的經驗之後，我根本連想都不敢想，益豪到底是看見了多少鬼東西？多少奇型異狀的事物？才能活生生把一個人嚇死……

我想像不出來……也想把這事從記憶裡消除，但真的很難……

像這種眼藥水，如果是你，你敢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