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外出采風已經三個月有余了,肖紅雖然寂寞卻也習慣。畢竟,當初就是愛上這個男人的才華才不顧對方是二婚的身份委身下嫁。
都說藝術家是瘋子。但是肖紅很慶幸自己沒有遇到一個“世俗”的瘋畫家。趙世斌在家的時候,對肖紅從來是千依百順照顧周到。做飯洗衣等家務活基本是一手包辦的。更何況他燒的一手好菜,甚是合妻子的胃口。肖紅一直覺得自己沒嫁錯人,一個成熟的男人更懂得體貼。雖然有年齡的差距,但是似乎他們夫妻之間并沒有什么年齡的代溝。平時有什么話都是打開天窗亮敞著說。
只不過一個月前,她獨自去了醫院做了一個小小的手術對老公只字未提。
這天,她回到家的時候,發現趙世斌木訥地坐在沙發上,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老公,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提前回來也不通知我……”肖紅來不及放下包就走過去抱住他。
趙世斌想說什么,欲言又止。最后從牙縫擠出幾個字:“提前完成了作品,所以就先回來了。”
語罷,掙開肖紅的擁抱去廚房做飯去了。
一連幾天,趙世斌都對肖紅抱著一種若即若離的態度,這讓肖紅覺得很意外。按理說“小別勝新婚”,以往這么長時間沒見,老公都對自己如膠似漆,可是這次……莫非,他在外面有了女人?!
肖紅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到了,她從來沒有想過離開趙世斌應該怎樣生活。畢竟,即使生活在一個離婚相當于家常便飯的年代,也沒有必要就真的把離婚當家常菜吃。更何況,她是真的愛自己的丈夫,還預計在未來一年實行“造人計劃”呢。
看丈夫冷漠的態度,肖紅打算用熱情去融化他。
于是,她這天請假早早地回家,她知道平時這時候老公都還在畫室忙乎。趁老公不在的時候,她做了趙世斌最愛吃的菜式,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凈凈,換了一身性感的日式家居服。
趙世斌回家的時候,顯然沒有料到肖紅已經做了這些準備,有些吃驚。但,態度仍沒有太大的轉變。這讓肖紅有些憋屈。
吃過飯,肖紅在臥室上網,趙世斌則默默地收拾碗筷洗碗去了。
“啊——!”
聽到肖紅的尖叫,趙世斌趕緊沖到臥室。原來肖紅看帖子的時候不小心打開了“蓮蓬乳”的照片。嚇得她抱著趙世斌老半天還在瑟瑟發抖。最后還是趙世斌幫她把網頁關掉。
這時候如果肖紅抬起頭,會發現她老公眼里流動著輕蔑的笑意。
一閃而過。
怪事,就蟄伏在這個冷戰的家庭門口,趁虛而入。
不久后的一個夜里,肖紅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一種冰涼濕膩的感覺驚醒。她努力想睜開眼睛,但是睜不開。只感覺……有人在舔自己的腳。
一片漆黑中,濕滑柔軟的舌頭滑過自己的腳底板,涼涼的,癢癢的。
她想叫老公,但是嘴巴只是無力地在空氣中翕張,吞吐了幾口氣,又昏昏睡去。
第二日醒來,她只以為是自己做了怪夢。看看腳底,也無異樣。
沒想到過了幾天,她又一次被涼涼的滑膩觸感驚醒。
這次她沒有頭昏,而是清晰地感覺到,黑暗中,有人……或者是什么正在舔自己的腳。
一陣戰栗感麻木了她整個背部。
她伸手去抓老公,卻摸了個空。這才想起晚飯時候趙世斌說要去畫室加班,這時怕還沒有回來。
肖紅醒了,可是腳底傳來的觸感仍未停止。她趕緊把腿一縮。
那物什似乎意識到肖紅醒了,慢慢從蹲著的狀態站起身來。
肖紅猛地打開床頭燈,想要看看是誰。
但她一開燈就后悔了,因為站在她床尾的是一個渾身赤裸的男子。但這樣的形容并不恰當。這名“男子”頭發雜亂而灰白,額頭布滿皺紋,眼眶死黑面頰凹陷耳朵尖尖面色死灰。它渾身皮膚都是深灰色,但是灰色的的皮膚上全是密密麻麻黑色的小窟窿。就像被硫酸腐蝕出的一個又一個小洞,比蓮蓬乳有過之而無不及!
它發現肖紅醒過來,一點也不害怕,反而露出長長的舌頭,獰笑著朝她走來。口水在空氣中拉成長長的絲。肖紅這才看見它的舌頭上竟然也是千瘡百孔,全是黑色的窟窿。
眼看這怪物越靠越近,肖紅渾身如同篩子般顫抖隨后一口氣沒緩過來,昏死過去。
昏迷之前,她眼簾最后的映像是那怪物用那滿是窟窿的舌頭在她臉上舔了一下。
醒來的時候,她發現一切如常,似乎什么都沒發生。趙世斌安詳地熟睡在她身邊。
第二天她給趙世斌講這事的時候,趙世斌只道她胡思亂想做惡夢了。
沒過幾天,肖紅開始發現事情不對勁了。
首先是她洗腳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腳底板莫名其妙出現了很多小洞洞。
不痛不癢,就是表皮破掉了。密密麻麻,好像很多大大小小的圈。
有圓的、扁的、橢圓的……還有的一環套一環。
她忍著惡心,往腳底上涂了一些抗真菌的藥膏。
可是幾天過去了,仍然不見好轉。
說來也奇怪,這幾天她夜里再沒有被驚醒過,但好景不長,沒多久身上就開始癢癢的,出現了大大小小的紅斑。
趙世斌說她是皮膚過敏,給她買了點開瑞坦。
吃了藥,果然不癢了。她放心地請了假在家養病。
沒想到第二天,那些紅色的瘢痕竟然凹陷進去,變成一個又一個的小窟窿。星羅棋布爬滿全身。
當肖紅洗澡的時候從浴室鏡子里看到自己全身密密麻麻的肉色窟窿時候,幾乎昏厥。
她歇斯底里地叫,瘋狂的搓洗。但是很可惜,那些窟窿就像烙印,一旦印上了就洗不掉刷不清了。指甲在曾經完美的肌膚上留下無數紅色抓痕,皮肉翻卷。
趙世斌聽到浴室的慘叫就沖了進去,他似乎全然不害怕妻子的病變,伸手就把妻子摟在懷里。只是,肖紅明顯感覺他在摟著自己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戰栗了一下。
趙世斌看的心疼,抱著老婆就要去醫院。
肖紅拒絕了,作為冶鋼二廠最年輕的車間主任,她丟不起這個臉。
難道是性病?不!自己一向潔身自好,怎么可能……而且趙世斌并沒有任何癥狀,也不可能是他傳染的。難道……是鬼!
對,那晚見到的一定是九幽厲鬼!
肖紅蜷縮在被窩里瑟瑟發抖,胡思亂想。
……
趙世斌再次看到她老婆——確切的說,是遺骸——的時候,已經是翌日黃昏。警察通知他的。
他沒想到性格一向柔弱的肖紅會跳進廠里硫酸池。
那池子里渾濁的肉汁和岸邊映著夕陽余暉的骨架都告訴他,這是事實!
他們之間那不能言說的秘密,從此陰陽兩隔再無言期。
只是,他想象不出,一個人,一個女人在硫酸池里該有怎樣的掙扎。灼熱的腐蝕感刺痛全身每一個神經末梢;窒息感讓她不得已張嘴呼吸時,酸液撲涌進她的口腔、氣管、食道、肺泡……耳朵沒有了,眼珠融化了。
生前的美麗,此刻凝結。
——趙世斌
沒想到這次采風如此順利,趙世斌帶著滿滿的靈感與素材還有厚厚一疊手稿踏上返程的列車。
比預定計劃提前了一周,他想給老婆一個驚喜。
哪知道,在火車站碰到的一個男人給了他一記當頭棒喝。這個男人是他的老同學楊凱,市醫院婦科的高級醫師。
“老趙,你怎么現在還不想要孩子呢?”
原本只是打算寒暄幾句,沒想到楊凱突然對趙世斌說起這樣一個深刻的話題。
趙世斌尷尬地笑著說:“誰說我不想要。也要看老天爺的安排嘛。”
楊凱一臉吃驚的樣子:“那上個月你太太來醫院墮胎做什么?”
趙世斌如同被雷擊一般,腦子里頓時被搗成漿糊。后來是怎么跟楊凱分別的他也記不清了。
為什么?口口聲聲說愛自己,愿意在家等自己的妻子會做出這種茍且之事!難道女人都這般下賤,水性楊花?她跟誰好上了?
帶著一串疑問,趙世斌回到家里。
剛走到家門口,就聽到房間里有人說話的聲音。
一男一女。
那女的說:“老頭子快回來了,以后不能來我這里了。”
接著是一個喘著粗氣的男人含糊回答:“沒事,大……大不了……去我宿舍……唔……”
不堪入耳!
趙世斌很想一腳踹開門捉住這對奸夫淫婦,上個月才墮胎現在就心急火燎帶男人回來鬼混。簡直是混賬!
但他忍了忍,沒有動手。轉身離開了家門。
他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一股委屈涌上心頭,怎么一個是這樣,兩個還是這樣?!我究竟做了什么孽。
算了,我還是離婚吧……但是,離婚豈不是成全了那對狗男女?外帶附送上一半家產?不行!沒那么便宜。
看著大概要到下班時間了,他才悠轉著往家里走。
回到家里,空無一人。
過了好一會才聽到開門聲。是肖紅回來了。
哼!還假裝剛下班回家。
面對肖紅那故作驚喜又激動的臉,趙世斌覺得惡心。
一連幾天,他都提不起半點與肖紅說話的念頭。
“啊——!”
聽到肖紅的尖叫,趙世斌出于本能反應沖過去看妻子到底怎么了。結果是被網上的圖片嚇到了。
就在那時,趙世斌想到一個絕妙的報復計劃。
他知道,妻子的反應是一種心理障礙。一般人普遍存在點狀密集物體恐懼癥,就是人們會對密集物體發生本能的恐懼心理,比如看到密集的蒼蠅、密集的蜜蜂甚至密集的人群會出現后背發涼、身上發癢、全身哆嗦等癥狀。
只不過,妻子似乎屬于重度心理障礙人群……
這天,他在妻子喝的果汁里面放了幾片安眠藥。趁妻子熟睡的時候,用刷子蘸濃石灰水在她腳底上刷了幾遍。
他知道,等石灰干了,幾乎看不出來。白天妻子上班穿鞋走路,汗水又會融化石灰,這樣一來過不了兩天,妻子的腳底皮膚就會被腐蝕出小窟窿。而且幾乎沒有任何感覺。
經過他仔細觀察,發現石灰已經發生效用。于是提前告訴妻子自己要去畫室加班,讓妻子一個人先睡。走之前,他沒忘往飲水機里參雜適量的安眠藥粉末。
等肖紅睡熟了,趙世斌悄悄摸回家,用事先準備好的面具把自己喬裝一番,然后充分發揮畫家的天賦,用顏料在自己身上畫出一個又一個具有立體透視感的“窟窿”。舌頭上用食用色素也染上色。
準備完畢,他來到臥室用刷子蘸石灰水來回刷妻子的腳底板。他知道這次的安眠藥分量不重,妻子一定會醒過來。
果不其然,那個騷女人被他的扮相嚇得昏死過去。想想都好笑!
接下來幾天,他又裝作什么事都沒有。聽肖紅講自己夜里的恐怖噩夢,然后冷冷地看著她渾身顫抖地用藥膏涂腳底。
是時候進一步行動了。
趙世斌每天晚上都給肖紅喝拌有安眠藥的水,然后用稀釋的大蒜汁涂滿她全身。
他清楚地記得肖紅說過自己對大蒜汁接觸性過敏。但他又不敢把分量放得太重,怕被嗅出了味道。
事情進行的很順利。第三天開始肖紅的皮膚就開始有反應了。紅斑,撓癢……全都是過敏的癥狀。
接下來的就更好操作了。
趙世斌按照那晚給自己化妝的方式,在肖紅赤裸的身體上用油漆畫上了一個個逼真的立體小“窟窿”……
但是奇怪的是,那晚在浴室,他抱著肖紅的時候,分明感覺……那些窟窿不但看起來像是凹進去的,摸起來的手感完全跟真的一樣。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冷噤。
趙世斌知道以肖紅愛面子的性格定然不會去當眾出丑,更何況她已經深信自己是鬼魅纏身,藥石無靈。于是假意獻殷勤說要帶她去醫院。
結果跟他預測的一樣,不管怎么勸說,肖紅就是不同意。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的是,為什么肖紅身上的窟窿會弄假成真?他還來不及弄明白這是怎么回事,就得知肖紅跳硫酸池自盡的事。
大約過了一個星期,肖紅的后事處理的差不多了。趙世斌還有些許遺憾——那個奸夫到底是誰呢?
這時候,他接到保險公司的電話,讓他去辦理一些手續。趙世斌這才想起妻子是投了保的,在保單資料里面,清楚地記錄了妻子每一次醫療賠付款項。
上個月……卵巢囊腫剔除術!
趙世斌翻來覆去看了幾次,確定沒看錯,是卵巢囊腫的手術,不是墮胎!
這是怎么回事?!楊凱騙我?
趙世斌帶著疑惑和憤怒去醫院找楊凱說個明白,到了醫院才知道。楊凱作為市醫院的骨干,已經作為技術交換人員去歐洲列國學術交流有兩個多月了。至今未歸。
如果楊凱出國了,那我在火車站遇到的人是誰……
趙世斌突然覺得事情根本不是他想的那么簡單。
對了,還有件事情——他回家那天明明聽到家里有人說話。現在回想起來,那聲音既像是肖紅又好像不是……為了搞清楚,他來到肖紅的廠里想辦法調出了肖紅的考勤記錄。記錄顯示,那天肖紅根本沒有中途離職。
錯了……原來一開始就錯了……
妻子根本沒有墮胎!也沒有偷人。
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撓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究竟是誰搞得他家破人亡?!
直到他走進回家上樓的電梯,耳邊回響起一個熟悉卻又遙遠的女人的笑聲他才把這一切理清楚。這聲音……好像是他死掉的前妻——楊梅!對了,仔細想想,那天在門外聽到的男女對話聲……不正是三年前他把楊梅捉奸在床的時候聽到的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尖銳的女聲如同一把錐子從他的耳道直刺大腦。
趙世斌驚恐地捂住耳朵,但無濟于事。
這時他看到電梯間的鏡面鋼板上,一只女人的手正放在他的肩頭。而他的臉上,慢慢地,慢慢地綻放出無數黑色的小窟窿……
一個,兩個,三個……就像黑色的罌粟彌漫開來。
電梯劇烈震動了一下,絲毫不猶豫地從十九樓直墜下去。
嘭。
——楊梅
楊梅不是趙世斌最好的學生,卻是他最愛的女人。
楊梅憑借她雪白的大腿和飽滿的肉球順利得到這位知名畫家的青睞從而晉級為眾多師姐師兄的師母。
趙世斌沒想到四十一歲的他居然能娶到一個二十三歲的可人兒。也沒想到原本打算單身一輩子的他竟然終結在這個小女生手里。
婚后,他對楊梅照顧得不可以說不是無微不至。楊梅也承認,除了她爸,世界上沒有第二個男人能比趙世斌更寵她。
但是,這種對成熟的迷戀終究不能代替愛情。結婚不到兩個月,楊梅就感覺自己像是找了個后爸,而非老公。
全無婚姻的激情。
楊梅得到了預期的名利與學位,自然再沒有了裝作很愛慕趙世斌的動力。心境決定行為。一天天的,日子索然無味。
直到楊梅勾搭上她的師兄呂超。
如果不是趙世斌像給楊梅一個驚喜,故意在電話里說自己過幾天才回來,恐怕他們的婚姻不會這么快夭折。
楊梅跪著哭著求著向趙世斌求饒,承認錯誤的舉止其實絲毫沒有打動趙世斌的心。
他只是沒想好要怎么懲罰這個浪蕩形骸的女人更合適。
嘴上倒是原諒楊梅了,把整件事壓了下去。畢竟他在美術界也是響當當的人物,如果結婚半年不到就離婚,對他來說也不是什么光彩事。
有句話說的好,“機會常常出現,關鍵要善于把握”。楊梅摁開電梯門心不在焉踏進去才發現……電梯廂根本沒上來,電梯故障了。
幸好她眼明手快,雙手死死抓住電梯的鋼纜,整個人懸吊在二十四樓的電梯井道中。
“啊——!”
她的尖叫把老公引來了。
趙世斌一看這陣仗也慌了神,趕緊打電話叫物管派人來。
接著他試著伸手去救楊梅。無奈重心很難把控,試了幾次都沒成功。
冷靜下來的趙世斌突然想到應該怎么懲罰這出軌的妻子了。
“來,寶貝,用腳纏住鋼纜……然后把你的左手伸給我……”
“我……我不敢,老公快救我!”
“梅梅,鋼纜上有太多潤滑油,還有倒刺,你這樣撐不了多久的。聽老公的話,把手伸過來,你一定可以!”
楊梅因為緊張,半天沒把手從鋼纜上拿下來。趙世斌有些著急,他怕物管人員很快就上來了。于是一只手抓著電梯門,努力把身子探過去盡量靠攏楊梅。楊梅這才把左手遞過去。
在趙世斌要她把右手也伸過去的時候,她猶豫了。但是鋼纜上的倒刺扎得她血流如注,她知道自己這樣子也撐不了太久。于是把心一橫,兩只手分別握住了趙世斌的雙手,而雙腿也漸漸松開了鋼纜。整個人全靠趙世斌把她拉住懸在空中。趙世斌為了維持身體的平衡,將身體完全趴在地板上,兩手用力握住楊梅的手腕。
“老公,快拉我上去,我的手好痛……”
趙世斌把頭低下去,笑著對楊梅說:“老婆,你現在知道需要我了是嗎?但是你之前做的事,深深的傷害了我。老公覺得你應該給我一個交代。”
“老公,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快拉我上去吧,求你了!”楊梅意識到她現在的處境比剛才吊住電纜更危險,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
“梅梅,你也是成年人了,老公覺得你應該接收點懲罰,讓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趙世斌猛的松開一只手,楊梅尖叫起來,她的身體開始在空中晃蕩,一只手在空中亂抓。
黑黢黢的電梯井道不斷有風涌上來,呼啦啦的吹得人毛骨悚然。
“老公,我錯了,你快救我……老公……”楊梅幾乎是聲嘶力竭。
趙世斌看她表情煞白得像一張紙,心想折磨到這份兒上也差不多了。便伸手去拉她另外一只手。誰知道剛剛握住,楊梅就急著往上爬。她用腳蹬著井道的壁沿,雙手使力把身子往上送。
這突如其來的力道讓趙世斌猝不及防,加上從纜繩上沾了不少油脂,楊梅就在這一瞬間從他的手里滑落下去……
保險公司賠了趙世斌一大筆錢,物業公司也賠了一大筆錢。
但這些賠償都不足以消除趙世斌耳朵里回響的,從長長的電梯井道傳來的臨死前的吶喊。
“趙世斌,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這句話在楊梅“嘭——”的墜地聲之后才傳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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