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情電話公司內,十五歲的文文(紅間條衫)與穿了校服的YY ,正一齊與客人大玩3P 色情電話遊戲。
本港失業數字持續攀升之際,一班港女以天賦本錢找到求存之道,她們並非出賣身體,而是出賣聲音。
經濟愈見低迷,報章上的色情電話廣告卻愈多,鹹濕佬都躲在家中消費,使這一行反而異軍突起。
色情電話公司內也滿是失業中女及失學的未成年少女,以淫叫聲每分鐘賺錢。剛因U-right 結業而加入Line 女的阿May ,則更視之為終身職業,從此不用擔心被無情裁員。
「我哋仲係心理輔導員,幫其他人解開鬱結。」line 女阿May 說,淫叫幫了人也幫了自己。
色情電話廣告多如牛毛,也吸引了不少港女投身該行賺錢。
玩line 公司提供了數頁寫滿淫穢字句的稿,放在工作枱上,以供line 女照稿讀來冧客。
報章最近多了色情電話廣告,也同時多了請電話服務員的廣告。記者跟指示到了屯門一間玩line 公司佯稱面試及試工,希望藉此一窺玩line 公司如何「幫」到一眾失業港女。
該玩line 公司位於屯門一座工貿大廈內,公司的門口並沒任何招牌,淫叫聲卻隱約傳了出來。推門而入後,八百多呎的單位卻很有住家的味道,牆邊有雙人床及一些家電設備,空氣中還有剛吃完飯的餸菜味道,地上也橫擺住拖鞋及毛公仔等,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和兩個十多歲的少女,分佔不同角落,對住電話發出銷魂蝕骨的淫叫聲。
淫叫也要體力,阿May 枱頭放了一幢杯麵,以便供她返通宵更食用。
U-right 被清盤後,阿May 被迫下海當line 女,每日淫叫數小時,才有空檔休息吃飯。
分分鐘賺錢
四十多歲的女老闆Kitty 住記者填寫一份簡單履歷後,便催促記者盡快上班,「最好依家開工,我哋長期缺人手,最近雖然多了人見工,但早晚兩班都仲係唔夠,你聽吓電話係咁響就知。」廿四小時都在公司內坐鎮的Kitty ,坦言以公司為家,並歡迎其他同事以她為榜樣:「呢度有床,做到攰可以休息吓,呢份工好自由,話就話早晚兩更制,但公司歡迎同事加班,有能力嘅踩晒兩更都無問題㗎。」
除了數張擺了多部電話的寫字枱外,單位內還間了數間房,「我哋玩line 公司傾啲乜妳都知㗎啦,如果同客人傾電話時怕尷尬,咪入電話房傾囉,不過呢度全女班,做熟咗根本唔會尷尬,怕到時叫得最淫最大聲嗰個係妳……」
她說客人玩line 的消費是每六秒一元,而全職line 女除每月底薪千五元及勤工獎五百元外,每一分鐘的電話傾談費,line 女可拆回$1.2 ,若每月做到三千分鐘,之後每一分鐘可拆回$2.4 ,可謂分分鐘都有錢賺。
Kitty 見記者聽完薪金的計算方法後還滿面疑惑,她即指住正在工作的同事說:「暫時呢度年紀最大嘅阿May ,佢每個月都最少搵九千蚊啦,最細十五歲嘅文文,佢係最紅line 女,月入過萬添。呢度仲有一個六十五歲嘅line 女,佢把聲喺電話絕對唔似咁大年紀,加上經驗老到,好識得引導話題,多熟客點名搵佢㗎!不過呢排近過年,佢少咗上來開工。」
Line女每日開工前,要熟記自己的身份名字,通常一人分別扮演七至八個人的角色,有時甚至趕潮流,會改名叫慧敏、張茆或JJ 等,不同電話號碼均有不同代號。
U-right 前員工下海
記者被安排坐在阿May 旁邊,阿May 很熱情地向記者講解工作上的細節,並道出自己以淫叫求存的經歷。
原來阿May 之前任職已破產清盤的U-right 連鎖時裝店,前路茫茫下加入了這一行,「我喺U-right 做咗四年幾,原本以為大公司穩穩陣陣,見公司由幾間分店擴充至近百間分店,仲以為一片好景。點知而家連欠薪仲未追討到,失業後,個人好迷惘,雖然以前任職過金融界,仲考過有關嘅商科證書,但始終年紀大,唔易搵到人工同以前差唔多嘅工。」卒之,她把心一橫,在上年十二月初,到上址任職line 女,「我仲係單身,唔怕有老公仔女知我做呢行,而且以前後生都玩過line ,唔覺份工有乜唔妥,呢份工幾好呀,我每日買定零食杯麵返嚟開工,自己做自己嘢,無人話你,又無辦公室政治……」
連續工作廿小時,Line 女文文再陪男友拍拖,結果支撐不了倦極而睡。
色情電話公司總部設在普通的工貿大廈內,文文下班離開,也有男友在門外等候。
怨婦最受歡迎
雖然年齡大,但阿May 自誇比一般
妹仔優勝之處是她夠成熟,其中以扮演怨婦最受客人歡迎,「怨婦係最受歡迎,因客人多數是三十至四十幾歲男人,佢哋鍾意偷食人妻feel ,需要多少人生經驗,我扮就最啱。」說完不久,阿May 便接到一個熟客來電,她也即時投入角色,「係囉!我老公出咗去唔喺屋企,好鬼悶……成日一個人訓,我而家好似煎魚咁,喺張床碌嚟碌去訓唔住,你不如入來我間房呀!」阿May 一邊搖頭呻吟,一邊以手勢示意記者不要怕,並觀察她的技巧。
「鬼殺咁嘈」完事後,阿May 收線繼續對記者說,成熟女人還有個好處,就是能安慰男人,特別自己經歷過人生苦痛,知道說什麼話最適合。「唔係個個客人一定要玩phone sex ,有啲傻佬打上嚟哭哭啼啼傾心事,有人被裁員亦有人炒燶股票,當我好似白韻琴咁。通常男人唔會向老婆訴苦,怕俾老婆睇小,有苦自己知,所以好想搵其他女人傾訴,講完心事又可以講吓鹹濕嘢,成個人鬆晒,好多人收線之前仲多謝我。」
由於不受色相及年齡所限,阿May 說已視line 女工作為終身職業,「靠把聲可以做到老,咁以後就唔怕裁員或公司倒閉,最緊要係自己儲到班客仔。」
玩line 公司內,成人雜誌隨處可見,因這些是幫助line 女冧客的有用參考資料。
十五歲
妹玩3P
初以為扮怨婦的阿May ,其呻吟聲是全場之冠,但原來呻吟聲叫得最大及最頻密,竟是一對十五歲少女文文及YY 。
讀至中三輟學的文文,由於年紀輕,一直找不到工作,而Kitty 是她的表親,故文文已在玩line 公司任職了大半年,至於穿住校服來上班的YY ,則是趁學校考試期間來玩line 公司任兼職line 女。
她們雖是年紀輕輕,但工作表現不比阿May 及其他同事遜色,她們甚至共用一個電話聽筒與客人大玩3P 遊戲,以增加客人找她們的機會。
「坐喺度傾電話就有錢收,又不用出去援交咁cheap ,而且比起成日要企啲sales 好好多啦。」YY 更說,幸好學校有普通話課程教授,她有時扮台灣妹也大受客人歡迎。
「你介紹自己時千祈唔好口窒窒,否則人哋會覺得你作嘢,講大話,最好事先諗定啲吸引客人嘅職業,例如空姐、教師,呢啲行業特別受歡迎。」在旁的文文也加把口,不斷分享自己經驗。
「妳咁細個,邊有咁多性經驗同人客吹呀!」記者特意問文文。
「我男朋友都有幾個,性經驗唔少得過你,而且為咗工作,我返屋企會煲AV 碟㗎。加上有啲麻甩佬就係要人純情,扮乜都唔識就仲好。」
老闆娘Kitty 在公司接受記者訪問時,起初否認一切,後在電話中才承認自己是玩line 公司的主持人。
外形肥胖的Kitty ,玩line 工作經驗豐富,她甚至會親自教導員工如何發出誘人的淫叫聲。
文文更爆出不少客有變態要求,就是要她扮演女兒,並在電話中不斷哭叫不要脫她的衣服,不過Kitty 對此卻不以為意,並說:「社會有我哋呢份工,就分擔咗客人心理不平衡,幫佢哋即時發洩咗,就減少真係有可能發生的強姦、非禮及亂倫等案件。」
她們更說淫叫是女性天生的本事,其實不用多學,但如真的不懂,公司還有成人雜誌供員工增加靈感,也有一張寫滿淫褻字句的稿,供員工「腦塞」時照讀來冧客。
「我夠未玩過3P 啦,咪一樣叫到啲客冧晒,加啲幻想囉,呢行幾好呀,我預自己起碼做到七十歲㗎。」掛住兩個黑眼袋的文文,和YY 同時嘻嘻笑了出來。
記者接通其中一個叫阿John 打來的電話,於是好奇問他沉迷玩line 的原因,他解釋說,上網看成人資訊及電影已看到厭,若去嫖妓,他既沒膽量、怕染性病及覺得太花金錢和時間,玩line 似是他唯一宣洩的出路。「雖然都要使錢,但可以控制到,而且好方便,屋企無人就可以玩。有把聲同我對答,再配合自己幻想,嗰種感覺都幾high 㗎……」他更補充說,有時自己不想和家人談心事,也可以向line 女傾訴,每月大概花一千元,當作解悶。
YY 開工前,正看住上一更同事留下的字條,這樣可以繼續扮演人客要求的角色。
金融海嘯生意好
本週一,記者直踩上玩line 公司採訪老闆娘Kitty ,起初她一直否認上址是玩line公司,並說文文是她的親女兒及不是在上址做line 女。事後,記者還接到自認是玩line 公司負責人的粗口電話,並住記者不要披露該公司的經營狀況,否則後果自負。
但其後Kitty 再重新致電給記者,承認她是玩line 公司的主持人之一,而該公司已開設了十數年,最近生意忽然興旺起來,「八十年代尾,九十年代初,興玩173 成人電話時,我哋已經開業,當年係最搵錢,平均每月純利過十萬,高峰時,連喺屋企開工嘅part-time line 女,總共有近二百人,依家就大約有八十人。金融海嘯後,呢行反而有復蘇跡象,因客人少咗出街玩,但又忍唔到心癮,所以玩line 囉。另外,失業率高,造就咗請人容易,所以呢行同經濟環境好壞呈反比。」
Kitty更說,為了防止line 女撬客及甚至約出街交易等,公司是會監聽line 女與客人對話,發覺違規者會即炒,「成間公司,最花錢就係套電腦系統。另外,就係同電訊公司拆賬,本地最大電訊公司要每分鐘五五分賬,其他電訊公司會同我哋公司七三或六四分賬。
「其實我哋都幫了好多失業港女,又減少啲男人出去滾,都算係造福社會呵!」Kitty 最後也不忘加一句。
著了校服返工的YY ,放工後,步往輕鐵站乘輕鐵回家。
十五歲line 女犯法
老闆Kitty 曾再三要求記者不要披露文文的真實年齡,因她怕勞工處控告她聘請非法童工,其實,本地勞工法例只是不容許僱主聘用不足十三歲的童工,但梁永鏗律師表示,十五歲line 女,以淫穢談話內容與客人對話及從中賺錢,當中可能已觸犯《防止兒童色情物品條例》,「因呢條條例中,未滿十六歲都當係兒童,而條例中所謂『分發』及『色情描畫』嘅含義係好廣,當中有無包括色情電話內容,呢點就要由法官裁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