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河內晢(紫褲者)忽然想參觀砵蘭街,以超度妓女身上惡靈,於是過百教徒陪伴他,浩浩蕩蕩地在砵蘭街巡遊。
一個自稱「靈魂之父」的日本人河內,在日本開壇設教後,更來到香港招收信徒,而信徒中,有近九成是女性。
這個「靈魂之父」教主的思想和行為古怪,然而港日兩地信徒都深信不疑,除了主動獻上金錢外,更為教主一言一行瘋狂迷。
教徒結伴陪教主行砵蘭街,爭相舔教主吃剩的碟,跪地乞求教主賜能量,觀看教主小便發射能量……
一班港女更被游說親赴日本「進修」,結果是寬衣解帶任教主和男教徒淫辱,聲言藉此超度靈魂。
已經脫教的年青女信徒Ceci ,向本刊爆出該邪教黑幕,以及自己在教內被淫辱的過程。
上月二十六日,本地一班信眾在演講會內按教主指示,合十及仰頭來吸收河內晢發出的能量及靈氣。
上月二十六日,日本教主河內晢親來港布道,並在凱旋門附近的西九龍中天地舉行「生命原動力」演講會,入場門票由二百五十元至四百五十元,雖然收費不便宜,但記者當日所見,參加人數不下千多人,當中近九成是婦女,而場內的工作人員更清一色是女士,大家神情皆十分瘋狂,不斷仰天或垂頭禱告。
原來,此教派於○五年經一名居港的中日混血兒張媽媽傳入香港,張媽媽先將河內晢的能量灌輸包裝成自然療法來吸引人,少了宗教色彩,多了能替人治病解憂等功效,這種包裝,成功吸引到港女加入,最後才慢慢洗腦對教主搞個人崇拜。
演講會內有各種河內晢的產品售賣,演講會內有各種河內晢的產品售賣,其中包括靈異照片,就連小小的鎖釦也要售價一百元。
神秘力量醫百病
六十一歲的教主河內晢,身高約五呎四吋,膚色啡啡黑黑,外表與普通日本農夫無異。他自稱為靈魂之父,並可以用念力驅逐教徒身上惡靈,由於其教派沒有稱號,所以信徒均稱呼他為老師,而且大家都相信他帶有神秘力量,能夠近距離接觸他便是莫大福氣。
河內晢未出場演講前,女主持先不斷向觀眾宣揚他的神蹟,如絕症病人得到他的探訪,就即時痊癒過來,各種奇難雜症都能醫好等;女主持隨即再叫觀眾跟她重複唸一連串口號,這些口號全是頌讚河內晢恩典,在口號聲中一些人情緒已進入恍惚狀態。至河內晢正式出場時,千多名觀眾及信徒齊舉雙手,像了魔似的,翻白眼不停狂叫老師名字,瘋狂氣氛令身處其中的記者也覺震撼。
一輪演講和歌唱後,教主的助理向現場觀眾推銷一座價值約八萬元的「晢晶」水晶柱,當中內含教主DNA 及能量,即場購買就可以上台接受河內晢的祝福及傳輸能量。
河內晢的教徒異常瘋狂,但已經脫教的Ceci 卻覺是噩夢一場,她指出河內晢所宣傳的個人崇拜神秘思想,其實徹頭徹尾是一個騙財騙色的局,她們不單損失金錢,更遭教主和男信徒輪流洩慾,她把自己的經歷說出來,以揭穿這個邪教如何黑暗。
廿七歲的Ceci 共花了十多萬元購買老師的產品,其後在日本「進修」時,更被教主和師兄淫辱,回港後懷孕,才被家人發覺。
美艷少女被迷
年約廿七歲,外貌漂亮的Ceci ,是會計界的專業人士,在今年一月,因工作上的人事關係弄至不快的Ceci ,辭職後便一直賦閒在家,終日百無聊賴的Ceci ,某日打了電話給表妹閒聊,自此,她就踏進了河內晢的魔掌。
由於Ceci 當時身體常有小毛病,及剛得悉母親患了癌症,因此情緒十分低落兼疑神疑鬼,令到她要向外尋找心靈慰藉。
Ceci 的表妹阿珍,一早已是河內晢的信徒,當她得知Ceci 的狀況及生活上的空虛,她即與另一女信徒趁機趕往Ceci 的家,並用「晢晶」水晶柱替Ceci 治療。「佢話『晢晶』有老師能量,我三個人摸住『晢晶』,又真係好似有輸出,因為我掌心好似熱熱。」Ceci 糊裡糊塗,在其他人不斷吹噓下,也彷彿感覺到有能量流動,隨後也聽信了這些人的傳教。
今年二月,在張媽媽的帶隊下,Ceci 聯同阿珍及其他十女一男的教友,親到日本金澤市探望河內晢及聽他講道。
「一來當旅行散心,二來想加深認識老師,因表妹及其他教友一直講到老師好神奇,又話佢○九年一月一日會死,所以要趁○八年去多日本。」
有女信徒激動到跪在地上嚎哭,翻譯Mary (藍色牛仔褲)解釋這是因為靈體得到解放,而白頭佬大師兄依舊站在背後攬女。
在卡拉OK 內,有女信徒跪在地上接收老師的「灌氣」儀式。
性交傳能量
金澤市在大阪附近,原定五日的行程結束後,她與表妹及另外四名香港女教友,被張媽媽及她任翻譯的女兒Mary 游說,在河內晢的教壇內多逗留三日,「張媽媽同Mary 話我同老師有緣,所以留多幾日,話可以做入室弟子,接收到老師多能量。」
第六日早上,Ceci 突然被張媽媽及Mary 叫進另一房間,並開始向她灌輸以性行為來傳輸能量的最高層次教義,教主和教內師兄會協助她「修道」。Ceci 表示,當時她還被灌輸性交除了可傳輸能量外,老師及大師兄等人還可藉此超度她身上的邪靈,因為很多靈體得不到性滿足,就會因此而煩擾她,令她精神及健康出現問題。
上月廿七日晚,日本大師兄白頭佬在卡拉OK 內以傳能量為名,對本地女信徒毛手毛腳。
聲稱能醫百病的「晢晶」,內含河內晢的DNA 及能量,價值近八萬元。阿菲還不時催促教徒以信用卡分期付款購買。
穿衣或脫衣做愛
至晚上男女教友的擁抱會上,Mary 更拿出簽名紙給女教友簽同意書,一欄是穿衣服的性交傳輸能量,另一欄是脫光衣服的性交傳輸能量,Ceci 與表妹及另一香港女教友選了脫光衣服,而另外三名女教友則選了穿衣服性交。
「Mary 恐嚇話如果唔簽名,萬一有邪靈唔安息而搞出事,屆時老師未必幫到我。當時困個總壇內,經過咁多日洗腦,個人已經冇咩判斷能力,加上佢咁樣講,我六個女仔唯有乖乖簽名。」而即晚,Ceci 是第一個被傳召獻身,入到房間,她已見指派的男師兄脫光了衣服睡在床上等她,「做之前,我要講一句日文,意思係請你給我能量同超度靈魂,完事後,要對方講一句日文,意思係,靈魂已經安息,否則記錯程序就要再做過唔走得,試過有一次俾人搞幾次後,才走得……」
三日內,Ceci 分別獻身給河內晢、他的女婿及一名白頭佬大師兄,有一晚,她甚至要輪流獻身給他們三人。
Ceci 回憶當日獻身事件時,神情恍惚也不知是怒還是悲,而陪伴她來向記者爆料的親姊阿Ann ,此時卒按捺不住,繼續爆出Ceci 回港後仍未醒悟,還與表妹打算在今年的三月及四月再到金澤探望河內晢。及至Ceci 有了身孕,全家人震驚,在連番審問下,她才無奈地和盤托出事件的始末。「佢香港教友仲癲到叫佢唔好墮胎,話師父同師兄係唔會隨便令人懷孕。佢咁好彩受孕,即使生出BB ,都係教內優良品種。好彩細妹終於聽家人勸服走去墮胎,我成家人,而家廿四小時輪流看住佢,怕佢又走返去教會,受班人引引誘把持唔住。」阿Ann 表示,家人強逼Ceci 向本刊道出真相,亦是要她和該邪教一刀兩斷。
但一早入教的表妹卻十分沉迷,家人百般規勸也於事無補,近日更打算再到日本探望河內晢,「佢一早灌輸思想,話外間人會誤會老師係邪教教主,會誤會女信徒係淫邪,叫我保守秘密,若被人發現,就叫我唔好受人影響,所以表妹唔聽屋企人講。」Ceci 還表示,表妹已開始疏遠她及不接她電話。
Ceci 脫離邪教後仍在痛苦中掙扎,但記者所見目前的一班港女信徒,簡直奉河內晢為神。
上月二十七日,記者參加了信徒跟河內晢遊沙田及唱卡拉OK 的旅行團,每人收費五百元,當河內晢到沙田文化博物館參觀時,他用手觸摸每一石像的額頭,有保安人員上前制止,但竟被一眾女信徒衝前護主並破口大罵:「你有眼不識泰山,師父唔係普通人,佢而家傳緊能量俾石像。」保安員聽得目瞪口呆。
河內晢用完的點心碟,女信徒如獲至寶舔得乾乾淨淨,她說這樣舔碟能吸取老師隨身的能量。
河內晢在香港遊覽時,一大班教徒貼身跟隨,並把他奉若神明。
邪教的會址外,掛有超念力名牌,但該大廈卻沒有M 樓層,顯然有人特意報假地址。
布道會上,河內晢一出場,即惹來全場教徒歡呼和尖叫。
舔碟看小便
當河內晢行沙田道風山時,他在樹下當眾小便,眾女門徒不但不怕尷尬,還爭相圍攏觀看他整個小便動作,隨行的女翻譯聲稱,河內晢是為拯救樹林的亡魂及灌輸能量,還叮囑未夠道行的信徒不要仿效,否則後果迥異。
至下午,在酒樓吃完小點時,有女信徒竟拿河內晢剛吃完的點心碟,像狗隻般狂舔,其他女信徒也互相爭奪,說可以攝取老師能量。「老師係魂魄之父,我吸收佢能量,之後就可以一齊超度世間靈體。」
至傍晚,河內晢忽然興之所至,表示要參觀旺角砵蘭街,說這樣是超度妓女靈魂,於是一行過百人操落砵蘭街,見慣大場面的馬伕和北姑也為之「嚇窒」,紛紛避道而行。其後,眾人再到卡拉OK 耍樂,在場內,信徒們跪在地上等候河內晢的能量傳輸,有些則與大師兄們跳很親密的熱舞。
每逢週二晚,張媽媽會與本地信徒在佐敦德成街的會址開會及傳道,以進一步向教徒催眠。該會址位處大廈閣樓,但根據該會址上的門牌號碼,記者卻找不到田土廳有此記錄,懷疑上址門牌屬虛報或是僭建閣樓。
本週二,記者再致電張媽媽求證,她一接電話即表示沒什麼可以透露及隨即掛線,而追隨了河內晢數年的阿菲,卻反叫記者熟讀河內晢的演講實錄再說:「我唔會答你膚淺問題,我唔相信老師為人係咁,你睇老師書就會明白。」
「咁行山時隨處小便,都當係傳能量?」記者反問阿菲。
「哼!你見唔到唔可以當無,我雖然見唔到老師身體發出能量光環,但我信老師係有好大能量,佢唔係普通人。」
最後,她毅然掛掉電話。
邪教在香港的會址,設於佐敦道德成街的一個單位,張媽媽(左二)及其女兒Mary (右二)負責香港教務,教徒平日在此聽教主的錄音,並修讀教主的著作。
邪教難滅
據梁永鏗律師表示,若當事人沒有受藥物、酒精或催眠等方法影響,而自願與教主或教友發生性行為,是很難成功檢控教主及其教友干犯誘姦或強姦等罪名,「香港有宗教自由,如果該教派沒有觸犯法例,即使該教派與正統宗教有別,但係都好難阻止佢繼續傳教。」
而一直留意本地異端或邪教的新興宗教關注小組召集人楊子聰不諱言說,近十多年日本經濟持續低迷,日本新興的異端教派如雨後春筍,「我會叫呢異端做操控性教派,佢特色係擴展性強,因佢無深厚理論基礎,佢靠群眾運動維繫,係唔可以停,因一停低,教徒有時間空間反思,佢理論基礎就會崩潰。」
至於為何河內專向婦女教徒埋手,楊估計這是教派的特色,「例如本地另一教派,『耶穌青年會』就專向本地大學生埋手,向邊類型教徒傳道,主要係睇教主想從教徒身上獲取乜。」
楊認同梁律師的說法,在面對異端時,在現行法律下,他感到非常無奈,「好難打擊到成個教派,最多係見一個救一個,仲要係位教友肯走出向外求助;我方法係直接同異端教派傾,希望傾到佢肯放人,佢都係取易不取難,何況異端隱密性好高,佢都唔想留個有離異心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