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請你一定要相信,我這樣做是迫不得已的。
第二、你接下來將看到的這個故事極端恐怖,請勿在深夜閱讀。如果你不聽勸告,堅持這樣做了——發生的後果我概不負責。
第三、我要再次提醒你——這不是一個普通的故事,你知道了這個故事意味著你將陷入某種危險之中。
那麼,你還要看下去嗎,由你自己決定。
一
事情得從那天下課後說起。
我的職業是高中心理學老師,就是那種每週隻會出現在你的教室一次,給你上一節不痛不癢的心理學課的老師。我所在的高中跟全國所有的高中一樣,隻重視應考學科,我的職業顯然處於一個尷尬的狀態。但還好,不是所有的學生都是這麼認為。
那天我剛結束了在高一(12)班的上午第四節課,回到辦公室,坐下來休息一小會兒,喝了幾口茶,便準備下班回家了。就在我起身正要離開的時候,我看到12班的藍田宇站在我辦公室的門口。
他我看到12班的藍田宇站在我辦公室的門口。他在班上屬於默默無聞的老師學生,幾乎沒有特別特徵,我能記得起他純粹是因為他有個特別的姓。此刻,他保持著一如既往的靦腆的內向,並神色焦慮的站在辦公室門口,我意識到,他是遇到了某種困擾,想找我談談——跟學生做心理諮詢,是我在學校的另一職責。
這本來是平常的事,我每天都會接待一兩個這樣的學生,但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次看似平常的會面竟會引發後來的那一連串恐怖的、無法解釋的詭異事件。
我重新落座,帶著職業心理諮詢師的微笑招呼門口的學生,「進來吧,藍田宇。」
他遲疑著,望了我幾眼,緩慢的走了進來,站在我面前,低著頭。
他首先要的是放鬆,我很清楚。
「別想犯了什麼罪一樣的站著啊。」我的語氣和藹可親,從旁邊拖了一把椅子過來,「來,坐下說,你找我什麼事?」
藍田宇坐在我旁邊,臉上始終保持著焦慮不安的表情,他的眼神甚至流露出恐懼的神情,和一般青春期的少年遇到困擾時的表情完全不同。我在心裡揣測也許他真遇到了什麼事,並沒催他說話。
好一陣之後,他終於開口道:「於老師,我是住校生,這幾天晚上……遇到了很不可思議的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想找你談談。」
我點頭,「說吧。」
「已經3天了……連續3個晚上,都發生了這種情況……」他嚥了一下唾沫,身體不自覺打了一個寒戰,像是在會以某種可怕的經曆。
我現在也有些好奇,盯著他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
藍田宇臉色蒼,「是這樣的,大前天晚上,不,應該是……淩晨。我突然從一個無比恐怖的噩夢中驚醒,被嚇得心臟狂跳,冷汗直冒。於老師,我從來沒有做過這麼恐怖的噩夢????我醒來之後,都嚇得渾身發抖……」
我有些明白了,安慰他道:「這不奇怪,你們現在學習壓力確實挺大的,人的大腦皮層如果長期處於緊張狀態,有時就會在晚上做十分可怕的噩夢……」
「不,於老師,我還沒說完。」藍田宇焦慮的打斷我,「問題的關鍵,並不是這個噩夢本身。」
我微微張了張嘴:「那是什麼?」
「我有個習慣,睡覺的時候會將手機放在枕邊。不管是半夜起來上廁所,還是什麼別的原因醒過來,我都會不自覺地看一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那天被噩夢嚇醒後,我也像往常那樣看了一下手機,發現時間是4點16分。」
我愣了半晌,問道:「怎麼了?4點16分這個時間,對你來說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不,沒有……我當時也隻是隨意看了一眼,並沒有想什麼。可是……」藍田宇忍不住又打了個寒戰,「接下來的兩天晚上發生的事,簡直是匪夷所思,這種情況,居然連續發生了!」
我晃了一下腦袋,有些沒聽明白,「你說……什麼情況連續發生?」藍田宇惶恐的說:
「前天晚上,我做了同樣的夢,並且再次被驚醒了,我看了一下時間……居然又是4點16分;而昨晚仍然如此,我在噩夢中醒來,全身都比冷汗濕透了,當我拿起手機,看到時間……」
「又是4點16分?」我問道。
「是的。」
我伸出手比劃了一下,「就是說,你連續3個晚上都被同樣的夢驚醒在4點16分?」
藍田玉使勁點頭,焦急的問了一串問題:「於老師,怎麼會有這種事?我長這麼大以來從沒遇到過這事。我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這種現象在心理學上有什麼解釋嗎?」
我凝望著他,在心中迅速的作著判斷。其實我心裡已經大致得出結論,但為了慎重起見,我還是要問他幾個問題。
「你連續3天做的這個夢,能跟我描述一下夢境的內容嗎?」
出乎我的意料,藍田宇竟然搖著頭說:「我記不起來了。每次我都從那個噩夢中驚醒,但是完全記不得內容,隻知道是個可怕的噩夢。」
我敏銳的發現,他話裡存在著邏輯問題,「既然你連夢的內容都不記得的話,又怎麼知道一連3天做的都是同一個夢?」
「那是因為……這3天晚上我驚醒之後的感覺都是一樣的,而且我雖然記不得夢中發生了什麼,卻又有些依稀的印象……總之,我敢保證是同一個噩夢。」藍田宇見我露出質疑的表情,有些窘迫起來,「我也說不清楚,也許……就是直覺吧。」
「好吧。」我不想糾纏這個問題了,又問道:「這些事情你除了和我說過以外還和誰說過?」
「就隻跟我上鋪的吳浩軒說過。不過他也隻是說是巧合罷了,叫我別放在心上,但我不認為,我知道這件事情肯定不尋常。特別是當我第三次的時候,也就是昨天晚上驚醒的時候……我有種很不好的感覺……就行要發生什麼事情一樣。」藍田宇抬起頭來凝視著我,惶恐的問道,「您說呢,於老師?我遇到這種怪事到底該怎麼解釋?這究竟意味著什麼?您知道嗎?」
是的,我知道,在我心中默默想著,可是就像所有有經驗的心理諮詢師那樣,我是不會直接將患者的心理疾病告訴他本人的,這樣也許會引起患者的方案和牴觸心理,我思考著怎樣用心理分析法來治療藍田宇的臆想症和強迫性神經症。
二
藍田宇離開我的辦公室之前,向我連聲道謝。但我知道,這隻是這個學生禮節性的行為,他並沒有認識到自己的問題所在。這是很正常的,儘管我餓著肚子跟他談了半個多小時,但我也不能通過僅僅這麼一次的談話就治好他的心理疾病。尤其是當我暗示出他所出現的這種狀況其實不隻是他大腦中的一些強迫性神經和幻想在作怪的時候,我明顯在藍田宇的眼睛讀到了失望和牴觸的情緒。顯然他是不相信我開導他的這些話,但他很有教養,並沒有直接表現出對我的不信任,而是默默聽完我的分析和建議表示他會試著放鬆心情,減輕學習壓力——但事實上他根本就沒把我的話聽進去;
藍田玉離開後,我暗暗嘆了口氣,看來,想要將他的心理疾病徹底治好,必須有一個比較長期的治療過程才行,我還是先回家吧。
第二天早上,我一來到學校就意識到,肯定出什麼事了。
校門口停著一輛警車,校園裡,學生們聚在操場內,神色驚慌,議論紛紛,我懷著滿腹的疑問來到辦公室,發現校長恰好正在這裡跟其他老師說著什麼,我聽到他最後一句話「總之這件事情不要聲張,一面在社會上造成惡劣的影響。」
我趕緊湊過去問道:「校長,出什麼事了?」
校長回頭看我一樣,嘆了口氣,有些不情願地:「我們學校的一個住校生,今天淩晨的時候,在寢室意外死亡了。」
「啊!」我大為驚訝,「是誰?」
「高一(12)班的藍田宇。」校長皺著眉說,「好了,別再打聽這件事了,我剛才都說了,這件事情……」
「等等!」我像是遭了電擊般的抖了一下,「你說誰死了?藍田宇!高一(12)班的藍田宇?」
校長和辦公室的幾位老師都愣了,他們顯然感覺到我的態度有些失常。校長納悶地問:「是啊,怎麼了?」
我張了張嘴,想告訴他昨天藍田宇來找我諮詢的事,但是沒說出來,我覺得沒法三言兩語把這件怪異的事情敘述出來。況且我現在還有更關心的事要問。
「校長,他是怎麼死的?」
「好像是死於過度驚嚇而導致心肌梗塞,具體我的也不怎麼清楚。」
我愣了一下,想起昨天藍田宇向我說的這件怪事,腦子裡突然產生了一個怪念頭,急促的問道:「校長,你說藍田宇是今天淩晨死的,那你知道他的具體死亡時間嗎?」
「聽那個法醫康瑋說,死亡時間是在淩晨4點到4.30之間。」說到這裡,校長越發懷疑了,「於老師,這個藍田宇和你有什麼關係啊?你問的這麼詳細幹什麼?」
我完全沒理會校長的問題,因為我一聽到「康瑋」這個名字,就忍不住立刻叫了起來:「啊,法醫是康瑋?謝謝你,校長!」
校長和幾位老師滿臉疑惑的看著我衝出了辦公室。
康瑋是我的高中同學,一直和我保持聯係,本來以為他的職業和我不挨邊,沒想到現在卻有了方便的時候。
我迅速的拿出手機撥了康瑋的號碼,不一會,我聽到了他熟悉的低沉嗓音,「喂,是於陽嗎?」
「是我。」我開門見山,「跟你打聽個事,今天淩晨你是不是來我們學校驗了一具屍體?一個學生,叫藍田宇。」
「嗯,是的,怎麼了,你跟他很熟啊?」
「就是普通師生關係。」我不想跟他詳細解釋,隻是急迫地想要知道一些問題的答案,「我是想問一下,你驗出他的死亡時間具體是多少?」
「淩晨4點到4.30分之間。」回答跟校長說的完全一樣。
「這個時間能不能再準確點?」他笑了,「我們現在的法醫技術可做不到精確到哪一分哪一秒啊,我可能將死亡時間推測在半個小時以內就已經很精確了。」我愣住沒有說話,康瑋像是感覺到了我的失望,說道:「不過,我倒是聽到死者的一個同學說了些情況,他是最先發現死者屍體的人,他當時看了一下表,知道死者具體的死亡時間,但是你知道,我們法醫是不能以這個作參憑證來判斷,頂多當做參考。」
「沒關係你告訴我吧,他是什麼時候死的?」
「那個同學說,他當時的電子錶上顯示的時間是——4點16分。」
康瑋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平和,語氣平淡,他顯然意識不到這句話帶給我多大的打擊和震撼,我在聽到他說4點16分的時候,腦子裡嗡的一聲炸開了,毫無疑問,這句話證明了我心中的那可怕的猜想。一種詭異莫名的恐怖感覺在一瞬間侵襲並遍佈我的全身,使我呆若木雞,動彈不得。
「喂,於陽……於陽?你怎麼了?」
康瑋的聲音將我從恐懼的想像中拉扯回來,我定了定神,問道:「你做的屍檢表明他是死於過度驚嚇而導致的心肌梗塞,對嗎?」
「是的。」
「那你知不知道他是受到了什麼驚嚇?」
「這我就不知道了。隻是聽睡在上鋪的那個同學說——他在睡夢中突然聽到床下發出一聲驚叫,以為藍田宇又做噩夢了,就俯身叫他,結果沒有回應。他下床一看,發現那個藍田宇瞪著雙眼,已經沒氣了——那個上鋪也嚇個半死,尖叫著把寢室裡另外兩個人叫醒,然後他們就通知了宿管科。」
「你的意思是,藍田宇有可能是被噩夢嚇死的?」我的額頭上不知不覺滲透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我不能排除有這個可能。」
「真的會有這種事情嗎?我的意思是,人會被一個噩夢嚇死?」
康瑋頓了片刻,說:「這種事情我還真聽說過,極其罕見——不過,我說了,這隻是有可能而已,我還不能確定他是不是在夢中被嚇死的。」
我的大腦急速轉動著,但是一團亂麻毫無頭緒。這是,我聽到康瑋說:「對了,於陽,我勸你換個學校工作吧,我覺得你們學校那塊地的風水不怎麼好。」
我聽得一頭霧水:「什麼?」
康瑋說:「你知道嗎,我們公安局會把在同一個地方發生的案件的檔案整理在一起。我今天放藍田宇的檔案的時候,發現了另一個很久以前的檔案袋,才知道原來你們學校那個地方在十一年前也出過事。」加小柒扣扣二二六七五七零零看更鬼故事。
「啊……那個時候我還在讀書呢。怎麼,難道十一年前學校也發生過學生死亡的事件?」我難以置信。
「不,不是一回事。是有學生神秘失蹤。」康瑋說,「當時這塊地是一所破舊的小學。因為學校太陳舊了,所以校方請施工隊在校區的某些地方進行改造和重建。學校裡當時既在上課,又在施工,有些混亂,結果一個調皮的一年級男生在上體育課的時候失蹤了,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學校裡的人同警方一同將學校搜了個底朝天,就是找不到人,而門衛又堅持說絕對沒有學生偷跑出去。你說,這不是怪事嗎?」
聽到這裡,我有些明白了,「也許因為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那所小學後來就關了門,然後這塊地就修建了現在我們這所高中!」
「是啊。現在你們這個學校竟然發生了更不可思議的事——住校生居然莫名其妙地在睡夢中死了!這個地方絕對風水不好……」
康瑋還在繼續說,但他後面說的內容,我幾乎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我的腦子裡,在反複想著一個問題——藍田宇真的是「莫名其妙」地在睡夢中死亡的嗎?還是有什麼意想不到的原因?
我又想起了他在昨天中午對我說過的那些話,這些話現在回想起來令我汗毛直立——我接連三天晚上都被同樣一個噩夢驚醒,醒來的時間都是4點16分。
三
藍田宇死亡的陰影籠罩了我整整兩天,在這兩天裡,我就像是患了強迫症一樣不斷地思索著這件詭異的事情。直到我一遍遍地告訴自己——事情已經過去了,就不值得再去探究。我的生活才稍微回到正軌上來。學校將這件事情控製得很好,沒有讓這件事鋪天蓋地地渲染出去,一切都漸漸地複歸於平靜。
星期五的下午,我在上完課後正計劃著怎麼安排一下我的週末,高一(12)班的班主任劉老師到辦公室來找到了我。
校長回頭看我一樣,嘆了口氣,有些不情願地:「我們學校的一個住校生,今天淩晨的時候,在寢室意外死亡了。」
「啊!」我大為驚訝,「是誰?」
「高一(12)班的藍田宇。」校長皺著眉說,「好了,別再打聽這件事了,我剛才都說了,這件事情……」
「等等!」我像是遭了電擊般的抖了一下,「你說誰死了?藍田宇!高一(12)班的藍田宇?」
校長和辦公室的幾位老師都愣了,他們顯然感覺到我的態度有些失常。校長納悶地問:「是啊,怎麼了?」
我張了張嘴,想告訴他昨天藍田宇來找我諮詢的事,但是沒說出來,我覺得沒法三言兩語把這件怪異的事情敘述出來。況且我現在還有更關心的事要問。
「校長,他是怎麼死的?」
「好像是死於過度驚嚇而導致心肌梗塞,具體我的也不怎麼清楚。」
我愣了一下,想起昨天藍田宇向我說的這件怪事,腦子裡突然產生了一個怪念頭,急促的問道:「校長,你說藍田宇是今天淩晨死的,那你知道他的具體死亡時間嗎?」
「聽那個法醫康瑋說,死亡時間是在淩晨4點到4.30之間。」說到這裡,校長越發懷疑了,「於老師,這個藍田宇和你有什麼關係啊?你問的這麼詳細幹什麼?」
我完全沒理會校長的問題,因為我一聽到「康瑋」這個名字,就忍不住立刻叫了起來:「啊,法醫是康瑋?謝謝你,校長!」
校長和幾位老師滿臉疑惑的看著我衝出了辦公室。
康瑋是我的高中同學,一直和我保持聯係,本來以為他的職業和我不挨邊,沒想到現在卻有了方便的時候。
我迅速的拿出手機撥了康瑋的號碼,不一會,我聽到了他熟悉的低沉嗓音,「喂,是於陽嗎?」
「是我。」我開門見山,「跟你打聽個事,今天淩晨你是不是來我們學校驗了一具屍體?一個學生,叫藍田宇。」
「嗯,是的,怎麼了,你跟他很熟啊?」
「就是普通師生關係。」我不想跟他詳細解釋,隻是急迫地想要知道一些問題的答案,「我是想問一下,你驗出他的死亡時間具體是多少?」
「淩晨4點到4.30分之間。」回答跟校長說的完全一樣。
「這個時間能不能再準確點?」他笑了,「我們現在的法醫技術可做不到精確到哪一分哪一秒啊,我可能將死亡時間推測在半個小時以內就已經很精確了。」我愣住沒有說話,康瑋像是感覺到了我的失望,說道:「不過,我倒是聽到死者的一個同學說了些情況,他是最先發現死者屍體的人,他當時看了一下表,知道死者具體的死亡時間,但是你知道,我們法醫是不能以這個作參憑證來判斷,頂多當做參考。」
「沒關係你告訴我吧,他是什麼時候死的?」
「那個同學說,他當時的電子錶上顯示的時間是——4點16分。」
康瑋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平和,語氣平淡,他顯然意識不到這句話帶給我多大的打擊和震撼,我在聽到他說4點16分的時候,腦子裡嗡的一聲炸開了,毫無疑問,這句話證明了我心中的那可怕的猜想。一種詭異莫名的恐怖感覺在一瞬間侵襲並遍佈我的全身,使我呆若木雞,動彈不得。
「喂,於陽……於陽?你怎麼了?」
康瑋的聲音將我從恐懼的想像中拉扯回來,我定了定神,問道:「你做的屍檢表明他是死於過度驚嚇而導致的心肌梗塞,對嗎?」
「是的。」
「那你知不知道他是受到了什麼驚嚇?」
「這我就不知道了。隻是聽睡在上鋪的那個同學說——他在睡夢中突然聽到床下發出一聲驚叫,以為藍田宇又做噩夢了,就俯身叫他,結果沒有回應。他下床一看,發現那個藍田宇瞪著雙眼,已經沒氣了——那個上鋪也嚇個半死,尖叫著把寢室裡另外兩個人叫醒,然後他們就通知了宿管科。」
「你的意思是,藍田宇有可能是被噩夢嚇死的?」我的額頭上不知不覺滲透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我不能排除有這個可能。」
「真的會有這種事情嗎?我的意思是,人會被一個噩夢嚇死?」
康瑋頓了片刻,說:「這種事情我還真聽說過,極其罕見——不過,我說了,這隻是有可能而已,我還不能確定他是不是在夢中被嚇死的。」
我的大腦急速轉動著,但是一團亂麻毫無頭緒。這是,我聽到康瑋說:「對了,於陽,我勸你換個學校工作吧,我覺得你們學校那塊地的風水不怎麼好。」
我聽得一頭霧水:「什麼?」
康瑋說:「你知道嗎,我們公安局會把在同一個地方發生的案件的檔案整理在一起。我今天放藍田宇的檔案的時候,發現了另一個很久以前的檔案袋,才知道原來你們學校那個地方在十一年前也出過事。」加小柒扣扣二二六七五七零零看更鬼故事。
「啊……那個時候我還在讀書呢。怎麼,難道十一年前學校也發生過學生死亡的事件?」我難以置信。
「不,不是一回事。是有學生神秘失蹤。」康瑋說,「當時這塊地是一所破舊的小學。因為學校太陳舊了,所以校方請施工隊在校區的某些地方進行改造和重建。學校裡當時既在上課,又在施工,有些混亂,結果一個調皮的一年級男生在上體育課的時候失蹤了,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學校裡的人同警方一同將學校搜了個底朝天,就是找不到人,而門衛又堅持說絕對沒有學生偷跑出去。你說,這不是怪事嗎?」
聽到這裡,我有些明白了,「也許因為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那所小學後來就關了門,然後這塊地就修建了現在我們這所高中!」
「是啊。現在你們這個學校竟然發生了更不可思議的事——住校生居然莫名其妙地在睡夢中死了!這個地方絕對風水不好……」
康瑋還在繼續說,但他後面說的內容,我幾乎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我的腦子裡,在反複想著一個問題——藍田宇真的是「莫名其妙」地在睡夢中死亡的嗎?還是有什麼意想不到的原因?
我又想起了他在昨天中午對我說過的那些話,這些話現在回想起來令我汗毛直立——我接連三天晚上都被同樣一個噩夢驚醒,醒來的時間都是4點16分。
三
藍田宇死亡的陰影籠罩了我整整兩天,在這兩天裡,我就像是患了強迫症一樣不斷地思索著這件詭異的事情。直到我一遍遍地告訴自己——事情已經過去了,就不值得再去探究。我的生活才稍微回到正軌上來。學校將這件事情控製得很好,沒有讓這件事鋪天蓋地地渲染出去,一切都漸漸地複歸於平靜。
星期五的下午,我在上完課後正計劃著怎麼安排一下我的週末,高一(12)班的班主任劉老師到辦公室來找到了我。
「小於,有件事想麻煩你一下。」年過五旬的劉老師有些為難的說。
「您說吧,劉老師,什麼事?」
「是這樣的,外面班上有個同學,交吳浩軒,這兩天都沒來上學,我想麻煩你週末去他家裡同他談談。」
我正想問他為什麼不來上學,忽然覺得吳浩軒這個名字十分耳熟,好像前幾天曾聽誰說過這個名字。猛地一下,我想了起來——12班,就是藍田宇所在的那個班,那天藍田宇來找過我時……
「這個吳浩軒是不是跟藍田宇同一個僅是,而且就睡在藍田宇的上鋪?」我急促地問道。
「是啊,原來你知道啊。」劉老師露出焦急的神情,「我正打算跟你說呢——藍田宇在寢室裡突然死亡,就是吳浩軒最先發現的,他被嚇壞了。出事之後,他就請假回了家。之後這兩天一直沒來上課。我跟他家裡打了好幾次電話,他的家長說他每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步都不出來,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小於,我覺得吳浩軒肯定是因為那件事產生了嚴重的心理陰影,所以我才來麻煩你這個心理學專家,請你去開導,勸說一下他,他一直這樣下去可不行啊!」
「他會不睡是害怕回來之後還要住那間死過人的寢室,所以才不敢回來?」
劉老師瞪著一雙眼睛說:「出了這麼可怕的事,哪還有學生敢住在裡面啊?學校早就安排剩下的那三個住校生搬到別的寢室了——可就算這樣吳浩軒還是不敢回來,所以我才來麻煩你。」
「好的,我知道了,劉老師,明天我就到吳浩軒家。」我點頭道,「您把他家的地址和電話告訴我把,我先跟他的家長聯係一下。」
「好的,好的,謝謝你了,小於。這是他家的地址和電話,我已經抄到這張紙上了……」
劉老師走後,我並沒有立刻打吳浩軒家的電話,而是做了片刻短暫的思考。
我想起一件事——那天中午藍田宇來找我時,我曾問過他,他在4點16分被同一個噩夢嚇醒這件事,除了我之外還跟誰說起過,當時藍田宇告訴我,他還告訴了一個人,那個人正是吳浩軒。
現在,吳浩軒在事發之後竟然連學都不敢來上,我在想,他真的僅僅是因為受到了刺激嗎?還是有更深一層的原因?為什麼他的懼怕感遠遠甚於同寢室的那兩個同學呢?
思忖了好幾分鍾之後,我認為要想得到這些問題的答案除了和吳浩軒當面談話之外,別無他法。
我用辦公桌上的座機撥通吳浩軒家的電話。
四
「啊……是於老師,快請進,快請進。」
吳浩軒的母親將我熱情的迎進家中。我剛坐到沙發上,體型偏胖的學生父親又趕緊將一杯熱茶端到我面前,他們恭敬而期盼的態度使我意識到,他們兒子的狀況顯然是十分糟糕了。
我省去無謂的寒暄,直接問道:「吳浩軒呢?還在他的房間裡?」
「唉,可不是嘛。」他目前焦慮地說,「這孩子自從寢室發生了那件事後,就像中了邪似的,學業不去上,整天就縮在自己的房間裡發呆、這樣下去怎麼得了啊,我和他爸真是愁死了。」
「你們沒找他談談嗎?」
吳浩軒的父親嘆息道:「談了,可他要不就不搭腔,要不就說些外面聽不懂的,莫名其妙的話。我們真的很擔心,怕他受到的刺激太大,精神出現什麼問題。」
「於老師,你是心理學專家,您肯親自到我們家來跟浩軒做心理輔導,我們真是……太感激您了!」
「是啊,於老師,現在我們就隻有靠您來開導這個孩子了。」
我向這對面容焦慮、一籌莫展的夫婦點了下頭,說:「好的,我回盡全力開導他的。那麼,現在你們就帶我到吳浩軒的房間去吧。」
「好的,好的,於老師,您這邊請。」
我跟隨著吳浩軒的父母走到一間關著的房間門前。他們在敲門的時候,我心中苦笑了一下。沒想到,我原本計劃的美妙週末就是這樣度過的——本來,我下午跟他們打電話的時候,是打算約在星期天來家訪。但是這對夫婦心急如焚的語調和迫不及待的懇求使我感覺自己就像成了一根救命稻草,他們一旦抓住就不願鬆開。被迫之下,我隻有答應晚上就來。
房間門開了,我看到了吳浩軒,面容憔悴、精神委靡,和我印象中的那個陽光少年相去甚遠。
「浩軒,於老師親自到家裡來跟你談心,開招呼老師啊。」
還算好,他還被嚇傻到連學校的老師都認不出來的地方。聽到目前這樣說,吳浩軒呆呆地交了一聲:「於老師好。」
我點了下頭,同時轉過身對吳浩軒的父母說:「你們去忙吧,我在房間裡跟他單獨他談談。」
「好的,好的。」吳浩軒的父母連聲應允,一齊離開了。
「那麼,邀請我到你的房間裡坐坐?」我微笑著,用一種充滿親和力的口吻,吳浩軒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點了下頭。
他坐在床沿,我坐在他對面的一把椅子上。委靡沉默了大概半分鍾後,我打算先用傳統的心理疏導法開導他。
「你知道嗎,吳浩軒。我們每個人都回經曆或目睹一些可怕的事,這並不奇怪。比如說我把,在我讀大學的時候,曾親眼目睹了一場極其殘酷的車禍。當時我嚇傻了,可我知道不能讓那先畫面一直停留在我的腦海裡,所以我立刻約了朋友出去散心,之後又看了一場喜劇電影,很快,我就忘掉了那些不愉快的事。現在,你為什麼不試試呢……」
「好了,於老師,別再說了。」吳浩軒突然打斷我的話,露出一種焦躁不安的表情,「我很感謝你對我的關心,可是,你幫不了我的,你根本就不知道我……」
他說下去了,眼神中露出一種我熟悉的恐懼感,那種神情,就跟三天前的藍田宇完全一樣。
我感覺到事情不尋常了,這正是我所想要瞭解的。我把身子往前探了探,說道:「沒錯,我確實不瞭解你恐懼的真正原因,可這正是我到你家倆的目的。吳浩軒,我到這裡來就是想要傾聽你的煩惱和困擾的。你為什麼不把一切都告訴我呢?」
吳浩軒神經質的搖頭說:「不,你不會相信的。就算我告訴你,你也隻會認為我是得了妄想症,或者是受到驚嚇而導致的神經不正常,就像我父母一樣,他們根本就不相信我說的話,隻覺得我是受了刺激而說胡話。我知道,你們都會這樣想。」
我誠懇的凝視著他,「不,我不會,我會認真的聆聽你說的話,而且相信你說的都是實話。」
吳浩軒臉色長白,身體似乎在微微顫抖,我知道那是他心中的恐懼所致。但他仍然固執的搖著頭說:「於老師,我知道你隻是在引導我說話,你根本就不可能相信……會有這種事情……」加小柒扣扣二二六七五七零零看更鬼故事。
「那我如果告訴你,藍田宇死之前跟你說過的事,他也跟我說過,你還會認為我不相信你說的話嗎?」我終於拋出殺手鐧,直視眼前的男孩。
聽到我這句話,吳浩軒猛地抬起頭,幾乎從床上跳了起來。他瞪著眼睛問我,「於老師,你說的都是真的?藍田宇也跟你說起過,他做噩夢的事?」
「是的。」我平靜的說,「而且他還告訴我,這件事他隻跟你和我兩個人說過。」
吳浩軒激動起來,他渾身抽搐著說:「於老師,那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藍田宇為什麼會突然死亡?」
我搖了搖頭:「這件事我也覺得十分蹊蹺,不清楚藍田宇為什麼會在睡夢中突然死亡。」
「是嗎……」吳浩軒露出失望的神色,「那這樣說來,你也就幫不了我……」
我正色道:「你不要老是這樣主管一段好不好?你什麼都不告訴我,怎麼就知道我幫不了你?」
吳浩軒望向我。我知道他有所動容,語氣溫和了許多:「說吧,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經曆了藍田宇的事後,你會懼怕成這樣?」
「那是因為……」吳浩軒嘴唇掀動著,申請駭然,「從藍田宇死亡的那一天晚上開始,我也開始做同樣的一個噩夢。」
我心中倒吸了一口涼氣,但面容上卻努力維持著平靜,「你覺得,你做的噩夢跟藍田宇做的那個噩夢有關係嗎?」
吳浩軒面無血色的說:「不隻是有關係,我認為我和藍田宇做的根本就是同一個噩夢。」
我凝視著他,「你是憑什麼這麼認為?藍田宇跟你說過他做的噩夢的內容?」
吳浩軒搖頭道:「沒,他說他記不得那個夢的內容。」
「那你告訴我,你做的噩夢是什麼內容?」
吳浩軒的回答居然跟當初藍田宇的回答完全一樣,「我也記不起來了,每次都被那個噩夢嚇醒,卻一點也想去不起來具體的內容。」
「這怎麼可能?」我難以置信,「既然被那個噩夢嚇醒,怎麼會一點兒印象都沒有?而且才做過的噩夢,會忘得這麼快?當初藍田宇也是這樣說的……」
吳浩軒困惑的說:「這我就不知道了。著不是我能控製的事。」
我無言以對。思忖片刻後,我問道:「既然你喝藍田宇都不記得夢境的內容,那你根據什麼認為你們倆做的是同一個噩夢呢?」
聽到我這麼問,吳浩軒的呼吸在一瞬間變得急促起來,神情更加驚駭了,「那是因為……我發現我和他有一個共同點,我們……都回在同一個時刻被噩夢驚醒。」
我再也無法佯裝平靜了,失控的叫了出來:「你是說,你也會在4點16分的時候被那個噩夢驚醒?!」
吳浩軒眉頭緊蹙,「有所不同的是,我醒過來的時間不是4點16分,而是……4點17分。」
我後背一陣發麻,一股涼意冒了起來,令我感到不寒而慄,這件事情的怪異程度完全超越了我的理解範疇。但現在難受的是,我無法將我的震驚和恐懼淋漓盡致的表現出來,我還要為我面前的這個學生著想,我想如果讓他感受到我更勝一籌的恐懼,他的精神也許就會完全快掉。
我強裝鎮定的問道:「在呢麼,你也有每次醒過來就看時間的習慣?」
「不,我是聽了總從藍田宇的話之後才下意識這樣做的。」
「你這樣多久了?我是說,你連續做了幾天那個噩夢?」
吳浩軒強迫自己將恐懼混合在唾沫裡一起吞嚥下去,「就是從藍田宇死的那天開始的,連續兩天了。前天和昨天晚上,我都在4點17分的時候被噩夢驚醒。」
我還想說什麼,吳浩軒已經驚恐的喊叫起來:「於老師,怎麼辦啊?我今天晚上還會做那個噩夢嗎?然後……第四天晚上,我會不會也想藍田宇那樣……莫名其妙的死去?」
我冷冷的望著他,一個字都回答不出來,更說不出諸如「這隻是巧合,不要在意」這一類虛假的安慰話。但作為心理學老師,我不能表現的那麼無能。我隻能對吳浩軒說:「別想太多了,也許今天晚上你就不會再做那個噩夢了。」
吳浩軒立刻反而拿到:「那我今天晚上要是又做了呢?那意味著什麼?」
頓了一下,我說:「如果你今天晚上又做了這個噩夢,那那你明天一早就得給我打電話,具體的解決辦法我們明天再討論;不過你要多往好的方面想想,說不定隻是你多慮了呢?也許一會兒上網看看喜劇電影或者是在睡前聽幾首舒緩優美的音樂,今天晚上根本就不會做噩夢呢。」
也許是吳浩軒的心中也存在著這麼一絲僥倖,他低下頭,囁嚅道:「好吧。」
我把手機號留給吳浩軒,然後就離開了他的房間,跟他的父母告辭。他們問起自己的兒子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我隻能含糊其辭的說了一通,並沒有把真正的原因告訴他們——一方面是覺得他們不會相信這種詭異的故事,另一方面也是不想嚇著他們——不管怎麼樣,等今天晚上過了再說吧。
五
回到單身宿舍,我頓感身心疲憊——一大半原因是由於心理上的壓抑和惶恐引起的,另外也有愧疚。我從吳浩軒的家裡出來的時候,他的父母對我千恩萬謝,還硬塞了許多禮品給我。但我明白,其實我根本就沒能從實質上幫到他們的兒子多少忙。我現在才意識到,吳浩軒一開始對我說的那句話是對的——我根本就幫不了他什麼忙。
好了,我現在不願再想這件事了。為了調整情緒,我看建議吳浩軒做的那些事情同樣也適用於我自己。在衛生間洗了個澡之後,我打開電腦,看了一部美式幽默的惡搞片,強迫自己傻笑了一個多小時——但不管怎麼說,心情確實好多了。11點的時候,我上床睡覺。
躺在床上,我還是忍不住想——吳浩軒今天晚上到底會不會又做那個噩夢呢?答案也隻有明天才能知道了、
結果我錯了,這個答案揭曉得比我預想中還要快。
半夜的時候,我睡得正甜。突然被手機鈴聲吵醒了。我迷迷糊糊的接起電話,聽到對方說的第一句話,睡衣立刻就小時了。
是吳浩軒,他的聲音混雜著無窮的驚悸和恐懼,幾乎帶著哭腔,「於老師,我剛才……又從噩夢中驚醒了,時間果然又是4點17分……」
我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現在是淩晨4點20,看來吳浩軒是在見你高興後立刻就跟我打的電話。
電話裡顫抖、哭泣的聲音還在繼續:「於老師,那個噩夢……可怕極了……我知道現在還控製不住發抖。可是……我就是想不起夢的內容。我知道,肯定要發生什麼事了……就是明天晚上……於老師,我真的好害怕,我該怎麼辦……」
吳浩軒絕望的聲音令我也在逐漸下沉,我也變得手足無措起來。但面對這種詭異的事情,我也是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我想安慰一下他,但恐怕我逐漸的聲音聽起來更加慌亂,「你別慌,吳浩軒,你……讓我想想,好嗎,讓我想想。這樣,你先睡會,等你醒了我們再慢慢聊。別著急,我想,一切都會好的……」
我就這樣語無倫次的跟他說著一些無著邊際的勸慰的話,好歹是讓他稍微平靜了一些。通話結束之後,我失眠了,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前思後想,試圖把這一些列詭異莫名的時間以符合邏輯的方式串聯起來,並得出一個解釋、但我在床上爭著眼睛想到天亮,也沒有絲毫頭緒。隻覺得這件事越想越駭人,儘管過著厚厚的杯子,也令我的身體陣陣發冷,不寒而慄。
到了早上,我仍然想不出任何合理的解釋,更別說是解決的辦法了。這是我為難起來——我要怎麼和吳浩軒通話呢?電話打過去我跟他說什麼好呢?如果我告訴他我無法給予他明確的解決和應對方法,那豈不是會讓他感到更加絕望和無助?而且,我也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這件事情似乎已經超出了我們正常的認知範疇,我不該涉入太深,否則可能會因禍上身。基於種種考慮,我一整天都沒有跟吳浩軒打電話,而意外的是,他也沒有打給我。我不知道他現在是何種狀態,隻能期望他學會了自我調整,並在心中默默的祈願他能平安無事。
就這樣,我在忐忑不安中度過了星期天。
六
星期一的走上,我剛來到辦公室,就聽到晴天霹靂的消息——高一(12)班的的吳浩軒今天淩晨在家中死亡了,死亡的方式跟藍田宇如出一轍。
「太可怕了,最近怎麼頻繁發生這種事情?」
「還好這個學生是在家裡出事的,要是又發生在寢室裡,我看我們學校就隻有關門了。」
「聽說這次這個學生也是在夢中被嚇死的,而且死亡時間都差不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頭皮都發麻了。」
「是啊,我也覺得挺瘮人的。」
辦公室的老師們七嘴八舌的議論著,而我的腦子裡一片空白,不能確定我聽進去了多少。我甚至不能確定我是怎樣上完課,又是怎樣離開學校,回到宿舍的。整個一天我都處於一種恍惚,呆滯的狀態。這一次,我不願再去打聽吳浩軒死亡的具體情況,因為我幾乎能百分之百地肯定他死亡的時間久是他連續三天被嚇醒的那個時刻——4點17分。而個中緣由我也不像再去追究,探索了。我現在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遠離並忘掉這件可怕的事。我不想再跟這件事扯上任何關聯。
晚上,我邀約了一群朋友吃飯,之後又去唱歌。對於這幾天遇到的詭異事件,我隻字未提。我需要的隻有放鬆和快樂——事實是,這樣做是對的。經過這一晚的鬧騰,我的身心都輕鬆了不少,像卸下了一身的包袱。我彷彿真的忘掉了一切不愉快,又變得精神煥發了。
我們一群人玩到接近十二點才各自回家。到宿舍後,我已經疲倦得連洗漱的力氣都沒有了。我直接脫掉鞋倒在床上,胡亂裹上杯子,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接下來發生的是,我現在很難敘述清楚。原因是我真的什麼都記不起來了,但那種感覺又真是的可怕,讓人記憶猶新——就像是你坐在自己家的陽台上悠閒地喝著紅茶,什麼都沒想,突然低頭看見杯子裡有一隻死壁虎。
是的,任何人有這種狀況都會立刻條件反射地彈跳起來,並失聲尖叫,驚恐萬分。但我要告訴你,我所做的這個比喻比我實際收到的驚駭來說,要輕數十倍。
「啊!」我從夢中驚醒大汗淋漓,心臟狂跳,全身的毛孔一陣一陣地收縮,發愣,我神經質的瞪著雙眼,在黑暗中喘著粗氣
頓了大概十幾秒鍾,一個可怕的念頭像閃電般擊中我的頭腦。我像發了瘋似的拚命從褲包裡摸出手機,看了一眼上面顯示的時間。
老天啊。
看到這個時間的剎那,我的呼吸幾乎都要停止了——4點18分!
我感覺整個世界旋轉起來,天翻地覆,一片漆黑。終於,我最擔心和懼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其實我早就隱隱有種預感的。我知道牽涉進這件事裡來,就有可能像病毒感染一樣被傳染。結果我那不祥的猜測果然應驗了——吳浩軒之後,我就是下一個受害者!
我心慌意亂地在床上坐了好幾分鍾,最後強迫這間鎮定下來。我打開燈,去衛生間洗了把冷水臉,然後看著鏡中的這間,反複對自己說——於陽,冷靜下來,還沒到絕望的時候,現在能救你的隻有你自己了。
我重新回到臥室,坐在書桌前,點了支煙,努力思索著有沒有解救的辦法。
很快,我想到了幾點重要的線索,我在桌子上隨便抓了張紙和筆,將我想到的幾點寫了下來。
第一、這是一件超越理解範疇的離奇事件,不是認為控製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第二、時間按的關鍵在於一個「噩夢」,這個噩夢會連續三天將人在同一個時間按嚇醒,而第四天則會要了那個人的命;
第三、藍田宇是第一個受害者,他在第一天(星期二)做噩夢後就把這件事告訴了吳浩軒,而講給我聽,是在他第三天(星期四)做噩夢之後。所以吳浩軒成為藍田宇死後的第二個受害者,而我因為晚兩天知道這件事,而成為第三個受害者。這樣看來,知道了這件事的人大概都會出現同樣的狀況。
寫到這裡,我好想理清了思緒。我放下筆,思忖著——任何事情都應該是有緣由的,這件事也不會例外。這個「噩夢」一種極有規律的方式將人殺死在夢中,肯定是有什麼原因的。隻要找到了事情的根源,說不定就能發現破解的方法,避免在「第四天」死亡!
對了,想到這裡,我不禁心頭一顫——如果這個噩夢的目的僅僅是要將人嚇死在夢中,為什麼要連續做三天之後,才在第四天晚上「下手」呢?而且,為什麼前三天要在同一個時間把人嚇醒?這樣有什麼意義嗎,是不是在暗示著什麼?
突然間,一個突如其來的念頭從的頭腦中閃現出來——這種情況,會不會就是傳說中的「託夢」?也許是某種靈異的力量想通過「託夢」這種方式達到某種目的。而它給了三天的期限,如果三天之內,那個人沒能力辦到所托之事。它就將其殺死,並將目標轉移到下一個人。
會產生這種想法,我自己都嚇了一跳,並覺得荒謬絕倫,但此時此刻,我無法相處更合理的解釋了。目前,我覺得隻有一條路可走。就是找到這件事情的根源,並解開噩夢所隱藏的秘密。
可是——該死!我忽然想起,我剛醒來的時候,完全不記得夢境的內容了,就跟之前藍田宇和吳浩軒說的一樣。我隻記得有種異常恐怖的的感覺向我襲來,將我驚醒,其他的就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如果我連這個噩夢的內容都無法探知的話,那其他的不就更無從說起了?
焦躁地思索了一陣之後,我緊皺著的眉頭漸漸展開了——對了,我幾乎都忘記我的職業了。我是學心理學的啊,普通人無法回憶起夢境的內容,但我運用個心理暗示法的話,應該一點都不困難的,不是嗎?
七
很顯然,我沒心思再去上班了,我打電話跟學校請了三天的病假,然後就一天都待在家裡做些無聊的事情。這真是種充滿矛盾的折磨——我既害怕夜晚的來臨,又期盼著白天早點結束。就像是一個病人既懼怕外科手術,卻又期望著通過手術把病治好。好不容易,我終於熬到了晚上,9點鍾的時候,我開始做睡前的「特殊準備」。
我來到衛生間的大鏡子前,盯著鏡中自己的眼睛,在絕對安靜的環境下,全神貫注的輕聲對自己說:「今天晚上,你也許會做一個噩夢,記住,從進入夢境的那一刻起,你必須記住夢中的所有內容,即使醒來後也要記得。這對你來說非常容易,從你進入夢中看到的第一個場景開始,這個暗示便開始生效。
我將這段話反複默念了二十遍,知道我感覺到昏昏欲睡——而這就意味著自我催眠開始生效了,我保持著這種狀態慢慢走到床邊,幾乎在躺下去的那一瞬間就睡著了。
朦朧之中,我置身於一棟建築物內。這裡昏暗破舊,空無一人,我在走廊上緩慢的行走著,然後不由自主的進了一扇門。門內有低矮的講台,斑駁的黑板一級幾十張樣式陳舊的課桌、板凳。這裡分明就是一所學校的某間教室,我是現在所在的學校嗎?不,我所在的高中要新多了——可是,我為什麼會有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漸漸地,我走到教室右側的窗前,我往下一看——下面的操場看起來更加眼熟——這不就是我們學校的操場嗎?隻是沒有嶄新的塑膠跑道,也沒有新建的室內籃球場,而是一片泥地。偌大的一片操場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
不,我現在才看見,操場的右側,有一個沙坑,就是體育課用於跳遠跳高的那種沙坑。沙坑的旁邊蹲著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小男孩,背對著我在那裡玩沙。
也許是睡覺之前的自我催眠起了作用,我現在清醒的意識到了自己正在做夢,而且潛意識告訴我,那個小男孩就是關鍵所在!
我在夢中能保持自主,能控製自己的行動!我的心臟怦怦亂跳,迅速地走出那件教室,然後奔下樓梯,來到操場。現在沙坑旁的小男孩就在右側離我大概幾十米遠的地方,仍然背對著我,我快速地向他走了過去。
就在這時,我陡然低下頭來看了一眼,猛然發現腳下的泥地裡沁出了鮮紅的液體,是血!我正感驚愕,耳朵邊突然傳來一聲鬼喉般的聲音——你要來找我嗎?
「啊!」我大叫一聲,醒了過來,驚恐萬狀,汗水又將整個背心完全沁濕。大喘了幾口粗氣之後,我條件反射般地拿起枕邊的手機看了一眼——4點18分。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已經不能再讓我感到驚愕了。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這一次,我記得夢境的內容!
為了牢牢將這個夢記住,我立刻打開燈,翻身下床,做到書桌前,在早就準備好的本子上迅速將剛才夢到的內容記錄了下來。
寫完之後,我鬆了口氣,認為造就起碼取得了一些線索,並立刻思索起來。
老校舍……舊操場……還有沙坑和那個隻看到背的小男孩……這就是我夢境的全部內容。這到底說明了什麼呢?
幾分鍾後,我深吸一口氣,幾乎叫了出來——我猛然想起了幾天前康瑋對我說過的那番話——「那個男孩人間蒸發了,學校關門改成現在的高中……」
天哪,我有點懂了,為什麼我在夢境中置身於那所學校會有種熟悉的感覺。而夢中出現的那個小男孩,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一定就是十一年前消失的那個小男孩!
我們現在的學校是沒有沙坑的,學生們跳高或是跳遠的時候,體育老師就用一張軟墊子墊在地上。這樣看來,沙坑,小男孩——就是揭開謎底的關鍵。
可是,我醒的太快了!我甚至還沒走到那個小男孩身邊去,就驚醒了過來,這樣怎麼行呢?我隻是觸碰到了這件事的邊緣而已,還完全不知道夢境的意欲何在啊!光憑這一點線索,我能做出什麼行動啊?
我撐著額頭長嘆一口氣。看來,隻有等到第三天天晚上了——那將是我最後的機會。
八
白天的時候,我試圖通過網絡來瞭解是一年發生的那起失蹤案,但一無所獲。事情實在太久遠了,而且那個時候的網絡也不像現在這麼發達,所以在網上根本就找不到任何關於這件事的記載。我估計最多就是當時報紙上報到了一下這件事。總之,我花了整整一個白天,卻連那個失蹤的小男孩的名字都沒有查到,就更別說設麼別的有用的信息了。似乎隨著時間的推移,所有人都已經忘了有這件事存在,也忘了世界上還曾經有過這樣一個小男孩。
到了晚上,我昨天那種矛盾的狀況又出現了,但今天更多了份進緊張感和恐懼感——我知道這是第三天晚上了,也就是我最後揭開謎夢的機會,若果今天晚上我在那個噩夢中仍然沒有任何突破,那明天等待著我的就是跟藍田宇和吳浩軒一樣的命運。
但是說實話,到了要睡的時候,我反而不是那麼害怕了。我覺得要面對的始終要鼓起勇氣去面對,害怕也沒有用,如果這就是我的宿命,那我無話可說。
跟昨天晚上一樣,我依舊在大鏡子前做了二十分鍾的自我催眠,然後倒下去熟睡了。
開始了。
我一看到這個這個長江,就知道我來到了昨天那個一模一樣的夢境之中。還是那棟昏暗的舊校舍,我又跟昨天一樣置身於狹窄的走廊之中。但這次我有明確的目標,也知道我在夢境中不能待太久。於是我一秒也沒浪費,發瘋般地狂奔下來。
沒有錯還是是那個沙坑,那個背對著我的小男孩——我一走到操場,就看到了這一幕——答案就在前方等著我,我快步走了過去。
不行,不知道為什麼,我控製不住自己的腳步。我越想快步走過去,腳步就越是沉重,幾乎有些拖不動了。就像是我的潛意識在懼怕著前面的什麼東西,命令我不準靠近。四周是一片漆黑,陰風陣陣,空氣中似乎還夾雜著一些鬼哭狼嚎的聲音,令人心膽俱裂,毛骨悚然。我每朝那個小男孩靠近一步,心中的恐懼感就增加一分,而更恐懼的是,我知道時間不多了,我很快又會被驚醒過來的,我不能再這裡耽擱太久!
終於,我來到了沙坑前。現在這個小男孩就在我面前,他仍然蹲在地上,堆著沙。他一直背對著我,我看不到他的臉。
我問:「小朋友,你是誰啊?把臉轉過來好嗎?」
他沒有理我。
我又問:「你一個人在這裡幹什麼?」
這次他背對著回答我,「我在玩沙啊。」
我問:「你怎麼不回家呢?」
他說:「我回不了家,所以隻能在這裡玩沙。」
我問:「為什麼回不了家?」
他說:「爸爸媽媽想不起我了,他們不要我了,大家也都想不起我了。」
他的聲音充滿悲傷,讓我有種無比淒涼的感覺,幾乎要落下淚來。我強忍著悲傷問他:「你在這多久了?」
他說:「很久很久了,我一直在這裡,哪兒也去不了,叔叔,你要陪我玩嗎?」
我問:「我怎麼陪你玩啊?」
突然間,他的聲音變得尖利刺耳,就是我昨晚聽到的那個鬼喉般的聲音,「你死了就能來陪我了!我要好多好多的人來陪我!」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令我大驚失色。這是更恐怖的事情發生了,我看到他的臉慢慢轉過來,並說:「你不是要看我的臉嗎?那好,你看吧。」
「啊!吧!」我突然感到毛骨悚然,彷彿一種致命的恐怖即將襲來。我失聲狂喊這,就在這時醒了過來。
這一次的恐懼是昨天的數倍。我全身抽搐,篩糠是的猛抖著,後背不斷的冒起的涼意令我渾身冰涼。我從床上做起來,打開燈,卻還是久久難以平靜。但我沒忘記我要做的重要的事——我要將今天夢到的內容也詳細的記載下來!
好了,我放下筆,將本子合起來。離開書桌,倒了一杯溫開水來喝,這才感覺好了點。
毫無疑問,我所夢到的那個小男孩就是十一年前失蹤的那個。而所謂的「失蹤」則代表了一個殘酷的事實。當初那所該死的小學居然在學生上課的時候進行施工,我光是想到那些卷揚機、攪拌機就已經不寒而慄了,更不敢去想像那可憐的小男孩究竟是怎樣出的事故。而現在他仍在在哪裡,而且出事的地點十有八九就是現在我們學校的室內籃球場那塊地方——也就是我在夢中看到的那塊沙坑的位置。
另外還有一點令我心寒徹骨——我不相信一個小男孩在學校裡出了這種事,真的會沒有一個人知道。天曉得當初那些人是怎樣掩蓋真相,偽裝成「失蹤事件」的。我甚至懷疑現在的室內籃球場建在那裡也不是巧合,會不會也是某些人為了隱瞞真相而可以所為呢?我相信我的判斷絕不是無端猜測——不然那個小男孩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怨氣,若幹年之後,還要拉著這個地方的人到地下去陪他?
分析了這麼多,最重要的問題卻還是沒有得到解決。現在擺在我面前的是——我接下來該怎麼辦?就算我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就算我推測的全部是對的,也不能代表那個已經成為怨靈的小男孩會放過我。他在夢中已經跟我說過,要我死了來陪他,這表示他仍然會在明天的4點18分準時要了我的命。而我,有辦法在一天的時間裡找到解救的方法嗎?比如說,找到他的屍骸,讓他超度升天。可是,想想看,如果我明天早上去向校長說明這一切,並要求他請人來將室內籃球場挖掘一遍。我所能想的結果隻能是他微笑著同意,而隨後致電精神病院,請他們把我帶走;要不就是我自己帶著一把鋤頭去挖,但結果多半也是大同小異。
這樣想的話——我心中不禁悲涼起來——難道我已經完全無計可施,隻有等死一條路了嗎?
九
次日上午(對於我來說,就是最後的第四天),我終於想出了一個暫且保命的方法——那就是今晚不睡覺,跳過那個死亡時刻。雖然不是什麼長久之計,但好歹能多活一天算一天吧。我現在除了能想出這個消極對抗的方法,又能怎麼樣呢?
晚飯,我去高級餐廳吃了頓豪華大餐,但心情卻是倍感淒涼。之後我又去超市買了咖啡,做好熬夜的準備。
熬夜這種事,如果你是在做著愉快而又輕鬆的事,比如吃宵夜,打牌或者玩遊戲什麼的,那時間會過著很快的。可是對我來說,這些怎麼可能還提的起興趣呢?我純粹是為了熬夜而熬夜。
咖啡已經喝了三杯,一開始還有點作用,但到了淩晨兩點左右,我覺得任何東西都已經阻擋不了我的睡意了。我坐在電腦桌前,頭像雞啄米似的不斷超前點,又立刻收回來。我頭腦裡最後一絲負隅頑抗的意識還在提醒自己——別睡,不能睡。一旦睡著就意味著沒命了。
但模糊的意識中,彷彿又有一個微笑的聲音在對我說:就閉上眼五秒鍾吧,這應該沒問題的……
不知什麼時候,我身體突然抽搐了一下,然後猛的醒了過來——老天啊,我這才發現,我居然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我驚惶地摸出手機,看了一眼上面顯示的時間,呆住了——加小柒扣扣二二六七五七零零看更鬼故事。
現在是淩晨5點10分。
什麼,我竟然已經在睡夢中安然無恙的度過了「4點18分」這個死亡時刻?
我的頭腦一時反應不過來——這是怎麼回事?我並沒有做什麼特殊的事啊。按道理,我不是應該跟藍田宇和吳浩軒一樣,在睡夢中被殺死嗎?可我仔細回想了一下,我剛才根本就沒有做夢的感覺!我不明白,那個小男孩的怨靈為什麼單單會對我網開一面?
我的腦子急速轉動著,回憶並思索著一個問題——難道是我在無意間做了什麼事,破解了這個惡咒?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之際,我忽然瞥到電腦桌上的一樣東西,體內的血液在一瞬間凝固了,全身寒毛直立。
我清楚地記得,我在睡著之前是坐在桌前瀏覽網頁的,當時面前除了液晶顯示屏外什麼都沒有。但現在,我面前的電腦桌上多了一樣東西——是我原本放在書桌上的那個本子。
就是我用來記錄這兩天夢境的那個本子!
就在那一瞬間,我什麼都明白了——我知道「它」為什麼沒有殺掉我。我能活下來,的確是因為我做了一件之前那兩個學生沒有做的事——我把夢境的內容記錄下來了!而那個怨靈的要求和目的是什麼,現在也再清楚不過了。「它」在夢中跟我說過的一句話此刻清晰的浮現出來——「我要好多好多的人一起來陪我。」
上帝啊,這就是他要的嗎?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會被染上「死亡病毒」——而「它」要我做的,就是要我把所記錄的內容拿給儘可能多的人看,讓更多的人成為受害者,這樣那些人就能來陪「它」了——也就是說,這就是我一直在苦苦思索的、唯一活命方法!
但這種保命的方法,會不會太殘忍、太自私了?
尾聲
經過內心多番的掙紮,我最終做出了決定——我講我所記錄下來的噩夢內容和這件事的整個過程寫成一篇小說,並將它寄到雜誌社發表。人始終是自私的,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悲慘、恐怖的死去,是不?但就像一開始我說的——我這樣做是迫不得已的,我也勸過大家不要看的。
如果,若果你已經完整的看完了這個故事……
啊,也請不要急著怪我——起碼,我在這篇小說中已經寫出了解救的方法。而且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這個方法絕對管用,因為自從我把這篇小說寄出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做過什麼噩夢,並且一直好好地活到了現在。
我唯一不敢肯定的就是——有多少人會在淩晨4點19分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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