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村塘「水鬼」

河北省清河縣葛仙莊村東頭，有一個方圓面積幾百畝的大池塘，這裡的村民稱這座大池塘叫「三家灣」，據老人傳說和縣誌文字記載，這個「三家灣」已經有上千年的歷史，可以追溯到秦朝、漢朝那遙遠的歷史時代。「三家灣」曾經是葛仙莊的遠古村名，據說：這裡是個山清水秀、景色優美、土地肥沃的地方。「三家灣」是一個自然形成的天然湖泊，原來佔地面積要比現在大出好幾百倍，湖中鴨鵝成群、魚跳龍門、荷花、鮮藕、紅花綠葉覆蓋水面；湖泊岸邊蒼松翠柏、岸柳成行，野生的桃樹、杏樹、蘋果樹等果木樹林，一年四季交替、百花盛開；四周圍長滿了原始的灌木叢林、一望無際的田間沃土長滿了香花野草，到處是飛禽走獸、鶯歌燕舞，確實是人間的一塊風水寶地。那個年代，在這片湖泊的岸邊周圍，只居住著姓葛的、姓王的、姓盧的、三戶土著居民，這三家把這片湖泊起名叫「三家灣」，由於是姓葛的人家首先來到此處居住，後來又改名字叫「葛仙莊」。

葛仙莊的村塘「三家灣」，前幾年佔地面積還保留著約有2000多平方米，三家灣水深數丈、深不見底，岸高坡陡、恰似懸崖峭壁。葛仙莊後來居民發展到了2000多口人，系清河縣的縣城，逢一見六的日子是本地區人民的農村集貿市場，成了本縣繁榮興旺的經濟文化中心。自古以來到「三家灣」捉蝦捕魚的、洗澡的、洗衣服的人很多，天災人禍、疏忽大意，在「三家灣」溺水淹死的人不在少數，多少年來就流傳著很多冤魂野鬼的恐怖神話故事。

很古以前的一日傍晚，一位賣柴農夫，在集市上賣完柴後，又辦了些凌翠事，見天色已晚，忙趕路回家。將至三家灣岸邊時，忽然狂風大作，飛沙走石，烏云密佈，伸手不見五指。他扛著空扁擔，扁擔頭上捆著在集市上給女兒買的綢布做的鮮花，在黑暗中來到三家灣岸邊時，他猶豫了一下，心想：這是一條經常走的老熟路，應該到了岸邊轉彎處了，但前面卻出現了一條明朗的寬敞道路，又見前面有一個人朝他微笑了一下，揮了揮手，好像是讓他結伴同行。他考慮了一下，既然前面有人行走，我還怕得個什麼，回家心切，便大步往前、朝那個人走去。不多時再定睛一看，那人和道路全無蹤影，自己已經處在池塘水面中央，懸掛在空中，他驚慌失措、嚇得喊叫起來，「撲通」一聲墜入水中，他在水中拚命掙扎，只覺的雙腿已被什麼東西抓住，纏住，把他拖入了水底，淹死在池塘深水中。

這件事過後的第二天，在「三家灣」西岸田地裡，有一位葛仙莊的老漢種了二畝西瓜，到了收穫季節，田地里長滿了又圓又大的西瓜，豐收在望、著實喜人。老漢在瓜地裡搭了個窩棚，晝夜不離，照看和管理自己的西瓜地。昨天，他聽說了在「三家灣」北岸淹死了一個賣柴人的事，因在「三家灣」淹死人的事經常發生，他心不在焉。深夜，老漢在窩棚中睡覺，他在朦朧之中忽然聽見窩棚外有兩個男子對話：一個說;"昨天大老張把一個肩扛扁擔，扁擔上插花的人拉入水中淹死了，他今天就可以去陽間投胎做人了，明天中午，該有一個頭戴大鐵帽子的人，給我當替死鬼，後天我也可以去投胎做人了。」另一人說；「哎，我還得在黑暗、冰冷的水中受苦受難一年，明年這個時候，就有我的出頭之日了。」

老漢在窩棚的被窩裡，聽在耳裡，記在心中，很是納悶，真是活見鬼，今夜怎麼聽見鬼說話了。老頭是個憨大膽，第二天想印證一下以上鬼話是否是真的。中午，老頭沒有回家吃飯，專門坐在「三家灣」岸邊的窩棚旁邊觀察。這天天氣非常炎熱，又下了一場雷陣雨，泥濘路滑。雨過天晴、熾熱的太陽照耀大地，天氣溫度已經達到了三十七八度，老漢熱的滿頭大汗，還是堅持、執著的坐在那裡等候。這時，他忽然看到前面泥濘的道路上，有一強壯大漢，頭頂著一個大鐵鍋當傘遮癮乘涼，踉蹌走來。走到近前，老漢見他滿臉汗水，兩腿泥漿，走到了「三家灣」岸邊，急忙放下鐵鍋，彎下腰來準備洗臉，涮腿。正在這個要命的關鍵時刻，老頭慌忙站起身來，大聲喊道；「小夥子，不要靠近灣邊水面，不准洗臉、洗腿，你趕快上岸，我有話給你說！」那大漢站起身見是一位老人在吆喝自己，態度嚴肅、猶豫不決，沒辦法只得走上岸來，想問清緣由，老漢厲聲說道；「什麼緣由你也別問，拿著你的鍋，趕快回家逃命去吧。」小夥子見老漢氣昂昂的、態度嚴肅，不敢不從，心中不悅，口中唸唸有詞，是你家的池塘嗎，連個臉也不讓洗，便又頂起大鐵鍋往謝爐方向、回家去了。老漢救了小夥子一命，放下心來回家吃飯。可是到了深夜，老漢的大麻煩來了，只聽得西瓜地裡砰砰啪啪，稀里嘩啦，二畝地的西瓜被砸了個稀巴爛，窩棚上，被祿上，老漢渾身上下全是「水鬼」甩來的灣中黑色淤泥。老漢像個泥人一樣、急忙爬出窩棚，躲藏在旁邊一棵桃樹底下逃命，老人見多識廣，知道桃樹『桃木能鎮邪。天一濛濛亮，老漢踉踉蹌蹌跑回了家，嚇的得了一場大病，一輩子都不敢到「三家灣」岸邊去了。

一日中午，一個外鄉賣蔬菜的商販，來到了葛仙莊，正在「三家灣」北岸大水笨萁旁，給村民稱菜，一不小心秤砣掉下岸去，那個鐵疙瘩的秤砣軲轆著滾落到水中，像一個紙船一樣在水面上向深處漂去。賣菜人事到頭迷、不假思索，慌忙忙跑下岸去，到水中撈秤砣。這時，忽見人群中有一道人手拿桃木劍，指著水中厲聲喝道；「大膽狂魂野鬼，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害人性命！」語音剛落，秤砣沉入水中。買菜人見此景，心中慌然大悟，秤砣落在水中，那有在水面上漂流，不沉底的道理，他忙上得岸來，向道人千恩萬謝救命之恩。在場的村民無不目瞪口呆，驚恐駭然。

三家灣溺水淹死數量最多的人應該是，在灣邊戲水玩耍、幼稚不懂事的孩童，有時他們三五成群的淹死在水中，年年都有此類惡性禍事發生。古時候，每當夜深人靜，有人常見一群光著屁股的裸體兒童，在岸邊奔跑玩耍，哭鬧不停。當大人走近時他們都不見了蹤影。東西兩岸邊有幾處村民碾米，磨面的碾坊，磨棚，有時在深夜就嗚嚕嗚嚕的轉動，響動起來。也有人見到是一幫子孩子在戲耍著推磨、碾米。臨近住家膽小之人，嚇得整夜不敢出屋。

在西岸邊上曾經居住著一戶窮苦人家，是一位老漢和一位老太太，膝下無兒無女，二老相依為命，苦度晚年。那位好心的老太太，每當逢年過節，都備些燒紙，果品，貢品，在岸邊燒紙，燒香給孩童亡靈送些零花錢，禱告寃死的孩子們早日投胎超生。一個春節的大年初一，二老無錢買肉，老太太包了一蓋蒂素菜餃子二老過年。當下熟餃子後，老太太在鍋中撈餃子時，總是撈個不敗，盛了幾大盆了，鍋裡還是滿滿的，餃子有豬肉餡的，有牛肉，羊肉餡的樣樣俱全。老太太心中大喜，知道是那些小鬼頭們來孝敬自己了。從此以後，二老家裡大墩滿，小墩流，麥子，穀子，玉米五色糧食都有，不愁吃，不愁穿，二老過了個歡樂幸福的晚年。老太太活到85歲去世，老太太出殯出棺時，本來是一個很沉重的棺材，鄉親們抬起來卻非常輕鬆，知是小鬼們也在相送。一路上成群的蝴蝶，小鳥在空中飛舞盤旋、哭啼歌唱，直到墳地棺木入土才散去。一年後，老太太的墳上沒有雜草叢生，卻長滿了五顏六色的鮮花。此情景告誡人們；「好心終有好報，好人一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