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我獨自到南部一個風景區去旅遊,原本定於當天就能趕回來,可由於貪玩,我竟錯過了晚上的最後一班公交車。無奈之下我只得尋找旅館住下,風景區周邊的旅館實在太貴了,費用高的嚇人,再加上先前沒有住宿的打算,身上也是囊中羞澀。我在大街上這個轉啊,折騰得幾乎要精疲力盡了才總算找到一家價格相對低廉的小旅館。店主還算熱情,問我是住單間還是與別人合租一間房子?我考慮了一下,為了節省費用乾脆還是跟別人同住一間屋子吧!店主把我領到了二樓的一間房子拿出鑰匙打開房門,只聽「嘎吱」一聲,破舊的木門被打開了,一摁牆上的開關,天花板上的一盞吊燈立刻發出了昏黃的光芒。
我掃視了一下這間房子,房間的陳設相當簡單,只有兩張單人床,還有一張破舊的寫字檯外加一把木質椅子,除此之外別無他物。很顯然這間房子已經許久沒人住了,空氣中還瀰漫著一股怪怪的霉味。我選了其中一張床坐了下來,跑了一天確實有些累了,看了看表,時針已經指向了午夜十一點。我合衣躺在床上不知不覺間便沉入了夢鄉……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有一股冷颼颼的風吹來,我打了個冷戰一下子醒了。房間裡那盞昏黃的燈還亮著,我看了一下門窗都緊緊的閉著,哪來的風呢?我心下甚是納悶,我的目光不由得掃過對面那張床……
「呀!」我倒吸了一口冷氣,那張床上正直挺挺的躺著一個人,聲息皆無。那是一個中年男子,雙目緊閉,臉色蠟黃,還幽幽的泛著一種神秘的光;嘴唇發紫,一動不動,也聽不到任何呼吸的聲音。與其說這是一個人倒不如說這更像一具殭屍準確。我心下大駭,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緊緊盯著對面床上的那個「人」!我有些不知所措了,我確實搞不清這是一個活人還是一個死人?但願他是活的吧!可活的怎麼會沒有呼吸呢?那個人確實沒有呼吸,我已經盯了他很久了,他始終一動不動,我仔細傾聽也沒有聽到絲毫呼吸之聲。我沒有膽量拿手放到他的鼻孔上探一探證實一下他的死活,就傻傻的那麼坐著,心裡不住的胡思亂想,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發毛。如果那個人真的是一具殭屍的話那我、我……一想到這裡我的冷汗又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我吃力的看了看表不禁又是大吃一驚……
表居然停了,時針仍舊指在午夜十一點上。「這該死的表早不停玩不停偏偏這時候停。」表一停頓時讓我有了一種時空錯亂的無助感。我就那麼跟床上那個「人」對峙著,他的眼睛雖然緊閉著,但卻似乎能看到我的樣子並能看穿我的內心一樣,那躲藏在眼皮後面的眼珠似乎正惡狠狠的掃瞄著我的全身。我終於達到了崩潰的邊緣,忍不住失聲喊了出來:「喂!你你睡著呢還是醒著呢?你是活的還是死的?」沒有任何反應。我連喊了好幾聲,對面那個「人」卻依然紋絲不動。這下我確信了那個「人」果然是一具殭屍。
我實在搞不清這具殭屍是怎麼跑到這房間裡來的,是有人把他放進來的還是他來的時候是活的而後就突然死了呢?實在令人費解。我無心去多想其他,只想快點離開這裡。「要不就先報警吧!」心念一轉,我慌忙掏出手機報警,可是好端端的手機卻沒有了信號。這怎麼可能呢?這客棧又不是處在深山老林或封閉的環境中怎麼會沒有信號呢?難道是……我又把目光轉向了那具殭屍,那具殭屍此時更顯詭異而陰森了。「不行,我得走,快點離開這鬼地方。」想著,我邊移動腳步邊嘴裡不住的對那殭屍小聲念叨著:「你、你可別做起來啊!」突然間那殭屍似乎心有靈犀般竟然真的直挺挺的從床上坐起來了,他的姿勢跟躺著時並無兩樣,只是更顯僵硬了。
「你、你可別站起來啊!你是死人,絕對不可能站起來。」我心裡想著。只見那殭屍「嘭」的一聲果然從床上跳了下來直挺挺的立在了地面上面對著我。我無法形容自己內心的恐懼究竟到了何種地步?誰能想像的到在離我三米遠的地方竟然站著一具屍體?我幾乎要瘋掉了,可恰在此時,房間裡的燈突然熄滅了,只有外面清冷的月光透過紗窗照射在房間裡,那籠罩在殭屍蠟黃臉上的神秘光芒更顯得陰森了。我近乎賭博般沖那殭屍小聲呢喃:「你、你不敢衝我走過來。」話音未落,那具殭屍突然舉起雙手,那手上的指甲驀然暴長了三尺長,堅硬而銳利;嘴一張露出了白森森的獠牙,他惡狠狠的跳了過來,把胳膊一伸直取我的咽喉。我「啊」的一聲怪叫用盡全力踹開房門跑了出去,一不留神摔倒在地上,從二樓的樓梯上滾落到一樓,那殭屍直接從二樓上一躍而下在我身後緊追不捨。
我發瘋般的大呼救命,可周圍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我淒厲的哀嚎聲在夜空迴蕩。那店主呢?那些在此留宿的客人呢?他們怎麼都不出來為什麼都聽不見呢?難道都死了嗎?不行,我不能死!我還有父母還有老婆孩子,我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那種在絕望中求生的本能刺激我發揮出了巨大的潛能,我拚命的奔跑在旅店的院子中努力躲避著那具殭屍的追逐,有好幾次那殭屍的指甲都碰到了我的脖子,冰涼刺骨!我的脖子上已經有傷痕了,滲出了血跡。見到鮮血,那具殭屍似乎更興奮了,在後面起勁兒的追趕我,大有不抓到我誓不罷休的架勢,在這關鍵時刻要想活命就得完全靠自己了。我一個大活人難道還鬥不過一具死屍嗎?
這時我看到院子裡有一棵粗大的老槐樹,於是靈機一動,快速向那槐樹靠近,我背身貼著那老槐樹不動了。那殭屍正在後面緊追不捨,見我突然站住不動了,以為我力氣耗盡,他顯然變得有些過分激動,嘴裡居然發出了「嗷嗷」慶祝勝利的怪叫聲。但見他伸直胳膊張開雙手看準我的面門惡狠狠的刺了過來……眼看他那銳利的指甲就要碰到我的皮肉了,可以說只是差之毫釐了。這時我突然間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向右橫跨一步閃到了樹旁。再看那殭屍可倒霉了,連指甲帶胳膊一起刺進了那粗壯的槐樹裡。就如同蛇被人捏住了七寸一樣,這殭屍的指甲一刺入樹幹裡頓時沒了威風,像癟了氣的皮球一樣腦袋一耷拉沒了動靜,再過一會兒便突然間化作一道青煙消失於夜空無影無蹤了……
真是好懸呀!我跌坐在樹下大口揣著粗氣,我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殭屍終於被我打敗了,我也算是死裡逃生躲過一劫!我想人啊終究是有智慧的高等生物,只要自己不被自己打敗,只要沉住氣別緊張其實是完全有能力戰勝殭屍鬼魂之類東西的。殭屍縱然兇殘可他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只能直行而不會拐彎,我就是根據殭屍這一弱點巧妙的利用那棵老槐樹從而結果了他。這次事件可謂是我多年靈異生涯中戰果最顯赫的一次;我都讓那惡靈化作青煙銷聲匿跡了,讓他下輩子都不得救贖。想到這裡我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像一個英雄一樣笑得很開心……可正在此時突然我感到腦袋瓜子一疼,我猛地睜開了眼睛……
只見此時天光早已大亮,燦爛的陽光照射進房間裡,我老婆正凶神惡煞般拿著手機敲我的腦袋。一邊敲還一邊罵:「鄭非夢你這頭懶豬,都幾點了還不趕快滾起來,你以為星期天就可以睡懶覺啊?沒門!快滾起來洗衣服去,還在那裡笑,笑你個頭啊。」我一下子懵了,我怎麼會在家裡呢?我記得很清楚,我是出去旅遊的了啊,住在一家小旅館裡,夜裡還跟殭屍大戰一場。我忙爬起身來問:「老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啊?我是怎麼回到家裡來的啊?是誰把我送回來的?那殭屍……」還未等我把話說完就被老婆打斷了:「胡說八道些啥呀?什麼旅館殭屍的,我看你快要成殭屍了,少廢話快滾起來……」無奈我只得把還未說完的話嚥了回去。
難道是我做夢不成?不能啊,我明明是在旅館裡啊!真是是非難辨真假莫明啊!等我穿戴好洗漱完畢照鏡子時,我臉色驟變,只見我脖子上有一道不太明顯的劃痕,那分明是指甲劃過的呀!我徹底的暈了,我脖子上的劃痕究竟是怎麼回事兒?是殭屍干的還是老婆干的啊?直到現在我也沒有搞清楚,看來對我來說這恐怕又是一個不解之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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