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關東邊裡這塊兒,有這麼兩個老員外,一個姓張,一個姓金。兩個員外是最好的朋友,終日形影不離,吃酒對詩十分投機,為了表示以後承結盟好,便指腹結了親。兩家生的都是小子,便結為兄弟;要都是丫頭,即為乾姐妹;如果一男一女,便匹配為夫妻。
可巧,張員外家生了個千金叫玉蓮,金員外家生了公子叫金順。兩個員外高興得不得了,整天是請客喚友,泡在酒水裡。光陰似箭,一晃十年過去了。忽一日,金員外暴病身亡,老夫人也一股火死去。偌大個家業落到金順身上。怎奈金順年幼不懂事,只好依靠丈人張員外,起初張員外真心實意地扶持未來的姑爺金順,把一切家產都經管過去了。
日子一久,親家的舊日交情如泡沫一樣漸漸地消失了。俗話說:客走茶涼。他對金順也不像以前那樣親近和關心了。感情也一天比一天疏遠了。後來,越發覺得這門親事不隨心。他心中暗自盤算,不如先霸了他的家產,然後再慢慢退婚,將女兒找一官宦人家,日後也好跟著沾點光。
於是,他就在村外蓋了兩間房,先把金順打發到那裡去讀書看房,慢慢地想辦法辭掉這門親事。一來二去,四五年光景過去了,他心裡一合計,醜媳婦難免見公婆,退親之事早晚也得和金順說,何況女兒正在妙齡,又長得如花似玉,不能把女兒的青春給耽誤了。
誰知和金順一說,金順寧死不退親,跪在地上一邊痛哭,一邊苦苦哀求說:「我和玉蓮早就立下了山盟海誓,生死不分張員外把眼一瞪,說:「不離?死活也得離!以後不許你再提這門親事。如讓我聽見了,一頓亂棍把你活活打死!」金順一聽,如萬丈高樓失腳一樣,立時昏倒在地上,書僮金四急忙上前拍胸捶背,忙乎了好一陣子,總算甦醒過來了,禁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張員外也覺得於心有愧,又一想:世間哪有那麼多講良心的事,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吩咐家人禁止金順和小姐來往。他又把玉蓮小姐緊緊地看了起來,不准她再和金順見面。玉蓮得知退親之事,愁得她整天茶不思飯不進,日久天長,憂鬱成疾,求醫討藥無濟於事。不久,玉蓮小姐含恨一命歸西。張員外和老夫人大哭一場,將女兒草草地埋在離金順住處不遠的一個地方。
金順聞聽此信,哭個死去活來。最後,他把心一橫,死活也要和玉蓮在一起!他趁著黑夜,悄悄地來到玉蓮墳旁,撅開墳土,撬開棺材,將玉蓮的屍體抱回自己的臥房。然後,又把空墳按原樣堆好。回來點燈一看,大吃一驚,屍體竟然和活人一樣,臉蛋兒紅撲撲的,如睡覺一般。白天他把玉蓮的屍體藏到被縟裡,晚上他就和屍體睡在一起。不管死活總算能夠在一起了。—日兩,兩日三,時間一長,沒有不透風的牆。張員外知道後,吩咐家奴把金)碩吊打了三天三夜,又重新將玉蓮的屍體裝入棺材裡埋上了。
金順咬著牙,衝著張員外的宅子裡憤憤地罵道:「負義的老匹夫,等我傷好了非用刀把你剁了不可!」他忍著傷痛,沒曰沒夜地磨刀,一連磨了半個月,傷勢也逐漸地好了些。一天夜裡,他手持尖刀,想要去刺殺張員外,剛要動身,忽聽門外有人叫門:「金郎開門!」金順開門藉著月光一看,是玉蓮。他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玉蓮妹妹,難道你我在夢中相見嗎?」「不!金郎,我已成陰人,是鬼魂和你見面呢。奴家念你太痴情了,不忍心棄你離去,明天夜裡,你將我的屍體挖出來,用刀尖在你我的心口窩劃個十字口,將你心口窩的血,滴到我的心口窩上,然後對著我嘴使勁吹三口氣,再吸三口氣。咱倆就能永遠生活在一起。」金順一聽,立刻打消了報仇的念頭,轉悲為喜。兩個人一夜親親熱熱,說不完的情話,訴不完的衷情,不知不覺,時已五更。玉蓮說道:「金郎,天亮了,我該走了,明天再見吧!」第二天,金順老早就把一切準備好了,盼啊盼,好不容易捱到天黑。他悄悄地把玉蓮屍體盜了出來,背回家裡,按玉蓮說的一一去做了,果然靈驗。
玉蓮如夢方醒,揉了揉眼睛,一下子撲到金順懷裡,兩人親熱了一會。玉蓮說:「金郎哥,咱倆趕緊收拾收拾遠走髙飛。不然,我父親知道了,不會饒過咱們倆的。」於是,兩個人急忙收拾了一下,悄悄地離開了張家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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