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宛城人李四,一九九零年時三十歲。他有三大愛好,被他老婆稱為三不動,一遇棋攤不動,二遇麻將攤不動,三遇人擺龍門陣走不動。他時常因為這而誤事。對於第三項,由於其自來熟的脾氣和幽默風趣的語言風格而如魚得水。
是年二月,李四帶著老婆去岳母家小住。李四的岳父在護林隊當業餘護林員,於是每天傍晚李四就去給他岳父送飯。某日,他與岳父在站裡小飲後回家。這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天氣半陰,月亮時隱時現。因為舊雪未化,山風吹來,陣陣冷風吹到李四的領子裡,凍的他縮著脖子往前走。
走到半路的時候,李四看到有火光,走近了,原來有三個人圍在一個點燃的樹根邊烤火。看打扮應該是這裡的老農,十有八九也是晚上護山的人。他上前打個招呼,就蹲在了沒人的一面,四人圍著烤火。
三個人沒理他,繼續他們的話題。
其中一個老人說:「六零年陰兵過境的那天半夜,星星都瞅不清,月黑頭(沒有月亮)。」另一個微胖的老者搶著說道:「我知道,我知道,沒頭的和沒頭的走一隊,只剩下左腳的和只剩下右腳的兩兩相攙著走一隊,只剩下下半身的頂著只剩下下半身的走一隊,身上有窟窿的另外走一隊,總共差不多有十幾萬鬼兵。」這時,剩下的那個戴草帽的人沖李四眨了眨眼睛說:「你知道沒身子的走在哪裡嗎?嘿嘿。」李四搖了搖頭,其他倆人也搖了搖頭。戴帽子的老者看他們都不知道就得意的笑著說:「沒身子的在天上飛,碎肉和骨頭渣子把月亮都遮住了,就像今兒一樣。」李四聽的汗毛乍起,於是故作幽默的說:「嘿嘿,老叔,這些事你們咋知道呢,你們不會是鬼兵隊裡的逃兵吧?」
三人一愣,微胖的老者往李四身邊挪了挪,故作神秘的和李四說道:「我們確實跟著隊伍跑過一截。」李四一愣,只見三人在眼前生生不見了,只留下一塊燃燒的樹根在那裡噼啪作響。
隔天,李四大病一場,事後再也不在晚上和別人擺龍門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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