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陰溝裡的人頭

四個好友保持著各自舒適的姿式，茶几上放著吃食，大家輪流著講故事，輪到小奇了。

「小時候，我住在一個大院裡，院子很大，有兩幢職工宿舍，三排工廠的小倉庫，這些小倉庫都是平房，每排之間都有一條長長的排水溝，就是陰溝，比一般的溝要寬。我們幾個孩子最喜歡在平房前邊玩。

陰溝裡的水常年是不動的，溝兩邊長滿了滑溜溜的青苔，水裡一片黑烏，沉澱著各種各樣的髒物，也不知是從哪兒來的。我們最愛干的事就是拿個棍子，挑裡邊的髒東西玩，要不然就使勁攪，弄得臭哄哄的。」

兩個女孩不由得說道：你們也不嫌髒啊。

「小時候知道什麼髒啊。有一天中午，我和小二子吃完飯就跑去溝邊挖蟲子玩，挖著挖著，小二子被什麼東西嚇得叫了一聲，然後手指著溝，眼睛直愣愣的，說不出話來，我也朝那邊看去，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麼？」

三個人有人說：一個人頭。

「不是，什麼人頭啊，是一隻小手，一隻白白胖胖的小手，關節那裡還有小窩窩，就從溝裡直直地向上伸著，小手指動啊動啊的，像在找什麼東西似的。我們兩都看傻了，這溝只有一點點深，哪裡來的手啊，還會動？

小二子看了一會，就拿小棍去捅這小手，一捅不得了，這手一把抓住小棍子，死勁往溝里拉，小二嚇得直哭，都忘了撒手，眼看著就要栽到溝裡了。我也被嚇呆了，好一會才叫他撒手，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那手和棍子立即沉下去了。

我們反應過來立即跑回家去，過了好幾天不敢去溝邊玩了。

過了一陣子，我們院裡出了一件大事，黃姨家的小娜娜不知道怎麼栽倒在陰溝裡，淹死了，所有人都去看，她臉朝下撲在溝裡，髒東西一身都是，大家都奇怪，陰溝裡怎麼能淹死人，只有我和小二子知道，肯定和那隻手有關係。

但說不清是害怕還是什麼，我們對誰也沒說這事。」

「後來呢？」

「後來，大人們覺得這事邪門，就把溝填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