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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 恐怖小故事小集錦

[ 扒手]

他瞅准了那個穿風衣的男人,
那人一邊走路一邊在看雜志,
正是下手的好目標。

他悄悄走了過去,伸手探進男人的衣袋……
男人猛地抓住了他的右手,
大步走著,把他拖進了一個冷清的街角。

他感覺右手像是被鐵鉗夾住了,
火辣辣的燙,
那種劇痛的感覺,讓他失去了反抗的勇氣,
“對不起,大哥,真是抱歉!”
他一個勁地喊著。

風衣男毫不理會,一手抓著他,一手插在衣袋裡,嘴角掛著嘲諷的微笑。

不知是不是痛的太厲害了,他竟然流下了兩行清淚,
“大哥,其實、其實這真的不是我的錯,
我的手在工廠裡被機器壓壞了,醫生給我移植了別人的手,
後來我才知道,那是一只小偷的手,
從此,我就開始不由自主的偷東西了。”
他偷偷看著,風衣男顯得很驚訝,
抓著他腕子的手,也有點松了,
“大哥,偷您的東西,完全是這只手干的,我、我完全控制不住它啊!”
他聲淚俱下地說著,
暗自祈禱愛看科幻小說的風衣男會相信這一套荒誕不經的說法。

風衣男半晌沒有做聲,忽然露出了一個微笑,
“你知道麼?我也曾經是個神偷呢!

可惜有一次失了風,被人把右手剁下來了。

我很舍不得那只手,找了它很久呢!”
他正想解釋一下的時候,
風衣男右臂一揮,裝在右腕上的鐵鉤砍斷了他的右手,
他發出一聲慘嚎,躺在地上打著滾。

在他痛暈過去之前,
看到風衣男親了親那只剁下來的右手,小心翼翼地裝進了衣袋裡。

[視頻]

“你先關吧!”
“你先關嘛!”
“還是你先關。”
“不,我想看著你下線!”
經過一番情意綿綿的對話,
他還是說服了那位女網友先關閉視頻,
在電腦屏幕上,他看到對方輕舒玉臂,點擊了一下鼠標,
可是視頻並沒有被關掉。

女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理了理頭發,
看起來她並未察覺攝像頭還沒有關閉,
他本想提醒她一下,
但是好奇心和一絲絲偷窺的欲望阻止他這樣做,
他想看看這個讓他痴迷的女孩,平時的樣子。

自以為關了視頻的她,
原本輕松愉快的表情忽然變得疲倦又憂傷,
輕輕嘆了口氣,
憂郁的讓他傷心。

接下來,
女孩輕輕揭下了自己的臉皮,
露出一張青面獠牙、猙獰凶惡的臉來,
他已經驚訝地張口結舌,
慌亂中打翻了鼠標旁的可樂,
巨大的聲音,通過沒有關閉的麥克風傳到了網絡那一頭。

他閉上眼睛,按住自己狂跳不已的心髒,
睜開眼,
屏幕上的她已經變回女孩的模樣,
只是那哀傷的眼神,說明她已經察覺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他湊近麥克,用顫抖的聲音說,
“親愛的,你能再看我一次嗎?”
女孩驚訝地看著自己的屏幕,漸漸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屏幕上的視頻窗口裡,是一張同樣青面獠牙的臉。

在互聯網上,沒有人知道你是一個魔鬼

[逃生]

“其實他人挺好的,你為什麼非要和他分手呢?”
女友小心翼翼地問她,
她一邊攪動著杯子裡的奶茶,
一邊沉思著,
良久才說,
“我當然知道他人好……
有一次,我們去外地玩,住的那家酒店發生了火災,
過道上四處都是火和煙,我以為我們會死在房間裡。

結果,他不知從哪裡找來一根好長好長的繩子,
捆著我,把我從六樓安全地吊放到了地上。”
她停止了攪拌,看著正全神傾聽的女友,
“然後那根繩子唰地一下就收上去了,快得像閃電一樣,
他從窗戶裡爬出來,在酒店的牆壁上飛快的游走著,
轉眼就下到了地面上。”
女友發出“啊”的一聲驚嘆,
她也嘆了口氣,
“到這時,我才發覺身上黏糊糊的,原來,那根本不是什麼繩子,
那是他的舌頭,他是個壁虎精。”
女友眼睛瞪得大大的,半天才說得出話來,
“原來你是因為這個才和他分手的。”
她搖頭笑笑,
“其實壁虎精倒也沒什麼……
只是那一次以後,我才明白,
為什麼他吻我的時候,我總是覺得胃痛。”

[互換]

他最初開通寬帶的時候,
只想在網絡上找一份工作,
可是網絡的魅力太大,他迷上了網絡,卻忘記了要找工作。

他夜以繼日的上網,三、四天才上一次廁所,困極了才趴在電腦桌上睡一會,
只有當他餓得想啃掉鍵盤的時候,才會用QQ通知樓下的商店,給他送來一箱箱方便面和飲料。

這又是一個從昏睡中醒來的早上,
他閉著眼去摸鼠標,
居然摸了幾次都沒有摸到。

他驚訝地睜開眼睛,
看見自己面前坐著一個人,
“嗨,先生!您好!我想有件事還是跟您說一聲的好!”
他驚訝地發現,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人,竟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只是刮掉了亂草般的胡子,穿上了許久不穿的西服,
這個人微笑著,露出了幾顆白淨的牙,還有一股清新的牙膏味,
“其實我是您的電腦——請不要驚訝!我不想嚇到您。

因為經常陪你上網,所以我對外面的世界有了相當多的了解,
以至於我產生了一種強烈的衝動,想出去走走,親身感受一下這個多彩的世界。”
他傻愣愣地看著對方,大腦一時反應不過來。

這個人笑得越發誠懇了,
“因為您一直坐著上網,身體利用率還不到5%,
所以,我想就算我借來用一段時間,您也不會反對的吧?”
他總算聽懂了對方在說什麼,
“等一等,你借走了我的身體?!那麼我怎麼辦?”
這個人笑得更歡了,
“您不是喜歡上網嗎?

我把您放進了我的身體裡——我說的是電腦裡,
你現在可以更加方便的上網了。”
“胡說八道!”
他猛地向前一撲,卻像是撞在了什麼透明的牆上,被狠狠地彈了回來。

“留神我的液晶屏,先生!”
那個人輕聲提醒著他,
“好吧,那麼我就出去走走了,請您繼續愉快地上網吧!”
哀嘆一聲,他接受了這個事實,甚至開始安慰自己。

“也許在電腦裡,上網真的會比較輕松吧?”
他轉過頭,想看看瀏覽器在哪裡,
迎面撲來的,是無數的1和0,
他連驚叫的功夫都沒有,就被這股數字洪流淹沒了。

[空中樓閣]

小筆學的是中文,臨近畢業,他一邊實習一邊求職,很不順利.他放棄了,想離開學校租間房子,寫一部偉大的小說,一鳴驚人.
這天,他在網上看到了一租房廣告,一居室,臨近地鐵,價格很便宜.
小筆馬上給房主打電話,想去看看房.房主在單位加班,要八點半才能跟小筆碰面,小筆表示沒問題.
晚上,小筆來到那個小區門口等候著.天黑之後,房主趕到了,他戴了一頂高高的帽子,顯得有些奇怪.
小筆問他:"房子隔音嗎?我需要安靜的環境."
房主說:"八層,頂樓."
他帶小筆看了房子,小筆很滿意,當時就付了三個月的租金.於是,房主把鑰匙交給了他,走了.
小筆正在打掃房間,聽到有人敲門,小筆以為是房主回來了,把防盜門打開一條縫,卻看到了一張陌生的臉,年紀跟他差不多.對方謙遜的說:"呦,老劉不在?"
小筆說;"他把房子租給了我."
對方熱情地說:"噢,我住在樓上,也是租的房.我打算在這裡寫一部小說,以後咱們多來往."
他的話剛落,屋裡就陷入了黑暗中,整個大樓都停電了.
小筆說:"好的......"
這時,對方已經上樓去了.
小筆卻緊張起來--這不是頂樓嗎?
他走出房門,朝上看了看,一片漆黑.他想伸手摸一摸,找到樓梯,上去核實一下,卻沒有膽量.最後,他摸黑來到樓下,敲響了七層鄰居的門.
過了好半天,裡面的人才把防盜門打開一條縫,不耐煩地說:"我正在構思小說,敲什麼敲!"
小筆看不清他的臉,從聲音上判斷,他的年紀也跟小筆差不多.
小筆趕緊說:"我是樓上的鄰居.請問,這棟樓有九層嗎?"
對方楞了楞,說:"這棟樓只有七層!哪來的樓上?神經病!"然後,"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小筆的頭皮一麻.他剛剛從樓上下來,怎麼會沒有樓上呢?
他抬頭看了看,上面黑糊糊的,什麼都看不清.他連自己的房間都不敢回了,摸著樓梯扶手跑下去,一直跑出樓門,在月光下仰頭數了數:一,二,三,四,五,六.

[漂流瓶]

他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然而那個精致小巧的玻璃瓶,
確實是從自家抽水馬桶裡打著旋兒漂上來的。

不用打開瓶子,
他就能看見裡面那張小紙條,還有紙條上華麗的手寫體,
“救救我!”
這一定是上次來家裡玩的那群小子設計的惡作劇吧?

他不禁笑出了聲,衝著馬桶說,
“這讓我怎麼救你啊?”
戴上塑膠手套,他捏著鼻子揀出了玻璃瓶,准備扔到垃圾桶裡,
忽然,他的眼睛睜圓了,
紙條下放著一顆鑽石,
大約有杏核那麼大。

他迫不及待地取出了鑽石,在燈光下看了又看。

“不會吧?”
他看著馬桶,滿頭霧水。

馬桶裡又漂上一個玻璃瓶,
一樣的紙條,
更多的鑽石。

他不斷地衝著馬桶喊話,
馬桶裡不斷地浮上裝著紙條和鑽石的的漂流瓶……
終於,再次浮上的瓶子裡,
沒有了鑽石,
只有那醒目的“救救我!”三個大字。

他的睡衣裡踹滿了鑽石,衝著馬桶傻傻地笑著,
“你等著,我就來救你!”
然後他去客廳抱來一塊碩大的盆景山石,
狠狠砸進了馬桶裡。

“再抹上點水泥,就徹底沒有縫隙了!”
他滿意地自言自語著。

山石“咻”地一聲飛了起來,
隨後從馬桶裡伸出一只暗綠色、長滿金色瘢痕的手,
快而准確地扼住他的咽喉,
將他拖進了馬桶裡。

良久,那只手慢慢伸出來,按了一下衝水鍵

[真愛]

他艱難支撐起身體,伸手去夠放在床邊的水杯,
一陣突如其來的咳嗽,打斷了他的動作,
他摔回床上,全身隨著難以抑制的咳嗽劇烈抽動著。

她急匆匆走進來,
慢慢把他扶起來,
緩緩撫著他瘦骨嶙峋的背,
用紙巾輕輕捂住他的嘴,好讓他吐出卡在咽喉裡的痰。

他用布滿血絲的眼睛看著她,
眼神裡全是痛苦和哀傷,
她裝作視而不見,用一張新紙巾,小心地擦去他唇邊的痰跡。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
聲音嘶啞而虛弱,
“為什麼,為什麼你對我這麼好?為什麼你不讓我去死?”
她握住他那雙汗津津、濕漉漉的手,
柔聲說著,
“因為我們說過啊,我們是彼此今生唯一的真愛!”
他想哭,然而干枯的雙眼,已經沒有太多淚水,
“放我去吧,你還年輕啊,你還可以找別人……”
她掩住了他的口,
“我父親一直臥病在床,從小我就幫著母親照顧他,
母親整整照顧了他二十年,生命中最美好的時光都是在病床前度過的,
然而,她從來沒有抱怨過,卻總是微笑著。

母親教給了我,什麼叫真愛。”
她把頭放在他的胸膛上,傾聽著他微弱的心跳,
“今生今世,不離不棄。”
她輕聲地念著,
他終於還是哭了。

走進廚房,
她開始精心調配給他的藥,就像她最初做的那樣,
這是需要萬分耐心和細心的活兒,
稍微配錯一點,
都可能導致他一命歸陰,
或者病情逐漸好轉,
這都不是她想要的。

“照顧病的奄奄一息的你,
看著你那混合了絕望和歉疚的眼神,
聽著你那感激又傷心的哭聲,
這才是真愛啊!”
她貪婪地舔去手背上他的淚痕,嘴角泛起詭異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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