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一片無止境的黑暗。即便是夜間出沒的動物,在這片絕對的黑暗中,也肯定看不到任何東西。
空氣很混濁,這片黑暗像是在一個非常封閉的環境裡。仔細聽來,似乎有一種奇怪的“嗡嗡”聲在顫抖,聲音很輕很細微,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似乎是那種效率不高的通風口的聲音。
除此以外,還有一個人細微的呼吸聲,呼吸聲很低很沉穩,就像睡著了一樣。
“當!當當當……”一陣怪異的音樂忽然響起,讓每一個聽到的人都嚇了一跳。音樂旋律怪異,節奏忽緊忽慢,結合了不知名的刺耳的打擊樂聲,楸著每個聽者的心。
就在這時候,一個男人的聲音像是從地底冒出來一樣,緩緩爬升,回蕩在著這片混濁的黑暗中:“這是關於我的一個朋友的事。
我的朋友叫馮小奇,大家是不是覺得跟我的名字很像?我叫馮小濤,他叫馮小奇。但事實上我和他只是同學而已,我們是省大新聞系一屆的同學,當然,也是好朋友。畢業後他去了市電視台,現在仍然在那裡做新聞采編記者。
那時候小奇剛剛工作沒多久,沒有什麼工作經驗,對市裡的環境也不是很熟悉。那天,小奇是值夜間新聞班,也就是大家在晚上十一點看的那檔深夜新聞。小奇忽然接到一個電話,市裡的一家醫院邀請電視台去一位記者拍攝一個應用了新科技的手術。這個任務是很急的,因為當時已經晚上九點了,要在兩個小時以內連采播到編輯最後上節目單對一個新手來說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何況小奇的搭檔剛好又不在,所以他將這件事告訴了新聞組的領導,領導則不耐煩地讓他自己決定。小奇想來想去,甚至還和我通了電話,最後他覺得增加一些單獨工作的經驗也不是壞事,於是就決定自己一個人去。
這家醫院——不好意思,我在這裡隱去它的名字,以免產生一些不必要的影響——占地面積很大,是本市著名的老牌醫院。裡面環境優美,庭院錯落,沒有現代醫院的大樓,卻都是一些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的蘇式房子,就是最高不過三層的那種。
小奇是外地來的本市的,從來沒有進過這家醫院,根本就不知道手術室在哪裡。領導交代完了就自顧自地開會去了,也沒有告訴小奇手術室在醫院的什麼位置。於是小奇就一個人昏頭昏腦地來到了這家醫院。
天已經全黑了,夜風嗚嗚地刮著,小奇在醫院裡面轉悠了半個鐘頭,不僅沒有找到手術室在哪裡,還把自己弄丟了。由於是周末,又是大晚上的,醫院裡面連個鬼影也沒有,小奇沒有人可以問路,甚至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出去。
可憐的小奇像只沒頭的蒼蠅一樣在醫院裡面亂轉,又著急怕拍攝任務來不及完成,結果在醫院裡面越轉越深,越轉越迷。每走到一個建築面前,小奇都試著找出它的大門,可是這些建築的門大都是鎖著的,而有些甚至根本就找不出門在哪裡,讓人懷疑這些醫院的人是怎麼進去的。
可能是因為年代太久,醫院的路燈,就是那種白織燈,都發出帶著蘭色的慘白的幽光。吹得人直生雞皮疙瘩的夜風不停地刮著,小奇不由地害怕起來。
這時,小奇忽然看見前面路的盡頭出現一幢房子,大門正是對著小奇,小奇連忙一陣小跑過去想試試運氣。
大門越來越近。像所有大門一樣,這個大門口的上方也無一例外的懸掛著一盞白織燈。不過這盞白織燈卻忽忽閃個不停,一亮一滅的,讓那扇大門也時隱時現。
小奇走到那扇門跟前。這扇門是那種黃色的木頭門,不知道多久沒有維修清理了,門上已經開始出現裂縫,並且亂七八糟布滿了各種深紅色和褐色的印子,像是血的痕跡。順著門往上看,門框上方一張已經發黃的紙倒垂下來,隨風搖晃,似乎像一只手在召喚。小奇放下手中的攝像機,伸手去把紙展開,結果一陣灰塵散落下來讓小奇一時間睜不開眼。
終於,小奇睜開了眼睛,只見在忽亮忽滅的散發著慘白色的白織燈的閃爍下,紙上現出三個血紅大字:手術室!
早就心驚肉跳的小奇這時候差點兒一屁股坐在地上,雖然他是在找手術室,但這麼一個陰森恐怖,甚至連燈光都看不見的地方,怎麼看怎麼不像是在利用最新科技做手術的地方。左思右想了很久,雖然很怕,但沒奈何,飯碗更重要,小奇只好咬緊牙關硬著頭皮往裡走。
門往裡是一個長廊,越往裡走,小奇就越覺得不對勁。長廊的兩旁有門,門上都掛著那種最老式的鎖,而且似乎都已經長出了紅鏽,不知道多久沒有人來過了。而且裡面沒有一點燈光,只有靠門外那盞忽滅忽亮的燈光照路。下班了?小奇看看表,還沒有過時間啊,於是他還是往前走。
終於,他走到了走廊的盡頭,這裡是最昏暗的地方,長廊外的那盞忽滅忽亮的燈在這裡只能映出些大概的輪廓來。小奇憑感覺辨認出面前有一扇房門,因為是最後一間了,於是他便伸手去推門。
後來小奇對我說,當時他情願那扇門也像其它門一樣是鎖著的,這樣他就可以順順利利地回家了。之所以推那扇門,只不過是本能的反應而已。實際上他心裡一點也沒有要進去的打算。
門呀的一聲開了,那扇門是虛掩著的。
小奇冒了一身的冷汗,房間裡面沒有開燈,他只能模糊的辨認出窗戶的位置,因為那裡有戶外路燈微弱的光線,透過窗簾射進來。就憑借著這點可憐的光,小奇大致看出了房間的布局。房間的正中央是一個大床,應該是個手術台,床的一邊有洗手池和幾個大櫃子,櫃子上有一些藥瓶藥罐,房間的另一側則空空如也,只有牆角有一個衣架,衣架上還掛著一件白大褂。
沒有人,也沒有應用新科技的手術,小奇明白自己是迷路走錯地方了。於是他轉身要走,又心又不甘地回頭看了一眼。
這是驚心動魄的一眼。各位,這個事情中最恐怖的事情,就發生在小奇回頭的這一眼!
小奇回頭一眼,忽然奇怪的發覺,那個衣架,那個掛著白大褂的衣架,不在它原來的地方!
那個衣架,竟然在自己移動!
不!這時候,小奇才發現,那根本就不是衣架,那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
在一片昏暗中,根本看不清人長什麼樣子,小奇也沒有心思去看,他一聲驚呼,將攝影器材一扔,轉身就跑了出去。
小奇一找到路就直奔回家,根本就不敢去家以外的任何地方。第二天小奇來到醫院,想把昨天晚上遺失的攝影器材找回來,卻被告之那幢手術室早就廢棄了,現在因為資金不到位而不能及時翻新,所以只好閑置在那裡。甚至還被告之根本就沒有人打電話,也沒有所謂的應用了新科技的手術。毫無疑問,小奇被領導痛罵了一回,不僅扣了獎金,還得賠償電視台的攝影器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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