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奏才剛剛響起,就有人哭紅了眼睛。
這裡是浙江省嘉善縣的一個KTV包廂,今晚為了技術與業務問題,我又要不時地使勁端起那千斤重的黃湯,也或許這樣才能讓我們一訴彼此的思鄉之情與那煩人的工作壓力。
所有人停止了交談與吹牛遊戲,眼珠睜大地看著兩個大男人互相搭肩唱著囚鳥,我也不例外的點菸看著你們的內心戲。唱歌的同時,我看出你們很想放聲大哭,但別鬧了,台灣牛的精神會使你們的眼淚只能在眼框裡打轉。
歌曲完了,我問道:「林總,這首歌有什麼樣的故事嗎?」你沒有回答,只是又叼起桌角旁的日本七星煙。
約莫二分鐘後,我突然問你:「我該在台灣還是大陸發展,關於工作關於人生大事」。你開始亢奮了起來,對於這樣的話題;其實我不是優柔寡斷地索性發問,我早看出你的歌曲裡一定類似於這些問題。
你說:「十幾年前,你到中國創業,因為被拖欠貨款,為了追回貨款你曾站在客戶的大門前站了二天,拿到貨款後將該付的款項給了供應商後,快速地買了機票回台灣,看看那思念許久的小女兒」。
之後幾年,你開始選擇了上班,進入筆電大廠XX任職,你設定了目標,當離開XX時一定是要被挖角離開的,現在你終於在XXX任高階主管一職,但是美中不足的是家庭中的成員不能或不肯過來。
你接著說:「謝仔,我若回台灣總部後工資變成台幣8萬,我要繳房貸、車貸與小孩學費,甚至還有父母要養,你說我不努力地在這他媽的世界工廠裡拼生死,行嗎?」
你又眼眶紅著地說:「10幾年前在中國,曾慘到身上只剩下4塊錢人民幣,那還是要吃飯的救命錢,要坐車的錢都還是跟朋友借的;以前回到台灣時,身上少了幾塊錢,也無法給小女兒買乖乖」。
「謝仔,要怎麼做還是得看你自己,你想要的是什麼。」你給了這麼一句話,像極了我媽觀看的佛教頻道裡的法師箴言。
林總,我沒有回答你,我只是放感情地唱了【這邊那邊】與【楓】,我想她懂就好了。操他媽的世界工廠。
兩隻雄性囚鳥,一隻牽手在台灣,另一隻牽手為中國籍,好幾年前因為距離讓他跟台灣女友之間越離越遠,到最後他的身邊有人出現了,一切都太慢了,不同的故事一直在台灣人身上演出著,只有逗點也永遠沒有句點。
〖我像是一個你可有可無的影子,冷冷的看著你說謊的樣子,這撩亂的城市,容不下我的癡,是什麼讓你這樣迷戀這樣的放肆;我像是一個你可有可無的影子,和寂寞交換著悲傷的心事,對愛無計可施,這無味的日子,眼淚是唯一的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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