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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 靈異經歷:靈堂復活

在講第二個經歷之前,要再次帶大家回到我小時候居住的地方。

小時候居住的大型屋苑的主要出口,有一條大直斜路,兩旁全是一間間的雙層鐵皮屋,都以「下鋪上居」的形式售賣不同種類的平價貨品,當中包括報紙雜誌、文具、玩具、衣服、日用品、理髮服務、雲吞麵、車仔麵、煎腸粉、牛雜、水果、蔬菜、牛肉、豬肉…等等。街坊都稱呼這裏為「巷仔」。

故事的主角,由於年代久遠,我已不記得他的名字,就稱呼他做「張伯」吧。

記憶中張伯已年過七十,獨居在其中一間又舊又窄的鐵皮屋,以售賣水果為生,印象中他的生果比其他生果檔大,價錢亦比其他生果檔便宜,但生意仍是較差,我亦從來未見過他笑。

為什麽我對他印象這麽深?全因他前額上的一個古怪特徵:一處有三塊平面、似被硬物一角擊中造成的凹陷傷痕,大小約4cm乘4cm,最深位置應該超過2cm。小時侯我覺得他樣子恐怖,穿唐裝加上嚴重駝背,有點似恐佈片中的古堡管家。

難道他身後漆黑的鐵皮屋,就是古堡的入口?我小時真的有這樣想過。

問過老媽有關這個孤獨老人的往事,我覺得內容簡直匪夷所思,也帶點傷感。

原來從前張伯有一位太太,就稱呼她張婆婆吧,兩口子多年來同住這個小小鐵皮屋,一直以售賣水果為生。某年某月某日,張伯在檔口外,被從高處墮下的磚頭擊中前額,即時頭破血流,送院後証實不治。(七十年代高空擲物問題極之嚴重,有一次在差不多同一位置,我差點就被一個從斜坡滾下的石油氣罐擊中。)

我無搞錯,張伯的確被「証實不治」,可是我見過的張伯並不是鬼。

張婆婆得知丈夫死訊後傷心欲絕,丈夫走了,又沒有子女,張婆婆生活叫人擔心。

幸好人間有情,巷仔內一眾街坊發起籌款,出錢出力為張伯辦理後事,所以數天之後,張伯得以順利出殯。

經過多日來在醫院冷凍後,張伯竟然奇蹟地「甦醒起床」,在溫度相對較高的靈堂內復活。雖然我當時不在場,但不難想像當時的震憾程度。夫妻重逢,兩老當然十分開心。(或許這就是醫學上所謂的「假死現象」)

可是,怪事未完…

數日後張婆婆突然因病過世,早前由熱心街坊籌得的善款,就變作張婆婆後事的支出。我推測張婆婆的致死原因,可能是大悲之後大喜,情緒波動過大引發早已潛伏的心臟病。老媽說這是「一命換一命」,所以我其實從來未見過張婆婆。

張婆婆這次「真的」死了,沒有奇蹟,沒有復活,自此就剩下張伯獨自生活,與自己前額上的烙印,年復年獨自悲傷地賣水果。

那次高空擲物,我不知到底是意外還是惡作劇,在此懇請各位大小朋友,切勿高空擲物。

後記:若「假死現象」真有其事,試想某一天當您百年歸老,落葬後您在漆黑一片的棺木內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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