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梅發現承歡對自己的感情無以為繼是在他們同居一年以後。
二零零九年冬天,天寒地凍,兩人從北海回到長沙,互道珍重,篤定此生再不相見了。承歡在車站送她,君梅捂著鼻子朝他揮手,心中默念,承歡,請你務必保重身體。待火車啟動,獨自哭得撕心裂肺,周圍乘客疑心她家里出了事故,關切地問她,姑娘?你家里是不是出事了?
君梅搖頭,謝絕了他們的好意,她內心的淒楚,只有她自己清楚,其他人終究只是過客,連最愛的承歡,都難免淪為過客,還有誰值得相信?人生終究只是一場幻夢而已,夢做得太久,害自己信以為真,不能自拔。
但她到底不曾生過悔意,無論如何,她是真心愛過的,對于承歡,她自信已做到仁至義盡,無愧于心,或走或留,自己從不勉強。此番北歸湖南,便是遵照承歡的意思。北海的嚴冬遠比湖南溫暖,風和日麗,但承歡似乎已經厭倦彼處的生活,執意回去湖南,君梅事後想來,也許承歡厭倦的根本不是北海這座城市,而是自己與他的這段感情。
承歡早晚必離她而去,君梅心里不是沒有準備,但他決心下得如此之快,分別時神情如此堅決,還是出乎她的意料,細細想來,承歡應不是這般冷血的男子,平素的他,溫文爾雅,寬以待人,絕非見利忘義、朝秦暮楚之輩,但他臨行前如此決絕,實在令她始料未及,也許他城府太深,裝飾得天衣無縫?又或者他有自己的苦衷,難于啟齒?
不得而知,她所能知道的、掌握的事實狀況,是承歡執意跟她分手,此生再不相見,其他一切的可能,都伴隨著他轉身離去的身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
君梅回到家鄉,連續幾個夜晚不能合眼,與承歡在一起的過往,時時記上心來,和他看過的海灘,抓過的螃蟹,穿過的樹林,似給人用蒙太奇手法繪制而成的電影鏡頭,在腦海中翻來覆去的放映,眼前都是承歡的影子,伸出手卻遠在千里之外。 , GetJetso.com..
後來她病了,發著高燒,疑心自己即將死去,勉強撐起身子給承歡打電話,撥了半天,電話原來是關著的,顯然,承歡已不願再听到她的聲音,與她有任何糾葛,君梅想起他對自己的無情,淚如泉涌,哭了又哭。
她母親以為她燒昏了頭,嚇得哭天搶地,連夜把她送進市人民醫院,懸著的心方才落下來,但她始終不了解女兒內心苦痛的真正來源,她的悲傷與愁苦,完全為愛情所左右,陷入愛情的深度,和她痛苦的程度成正比。
住了接近半個月的院才痊愈出來,到財務室結清賬款,君梅站在門口,她父親把一件白色風衣披在她身上,叮囑她不要凍著。隆冬的太陽無力地照在她臉上,蒼白得惹人憐愛。 , GetJetso.com 飲食優惠..
她努力走出院門,一步一步,她母親落在後面,不斷喊她的名字︰君梅,君梅。
她走得飛快,不想被往事羈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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