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商秉秋駕車拐上那條土路的時候,正看到那一幕讓人氣憤的場面。幾十個手持鋤頭、斧頭、木棍與鋼叉的愚昧村民,正在追打那個可憐的女孩子。
那個女孩子真的好可憐,她穿著一身商秉秋已經幾十年沒有見到過土布褂子,那種布料是經由鄉下的土染坊手工染成,因為質量太低早已被城市所淘汰。她的一只鞋跑丟了,赤裸的那只腳流淌著鮮血,在她奔逃過來的路上留下斑斑血跡。她的發型應該說這個鄉下的姑娘並沒有什麼發型,披散著頭發,當她看到商秉秋的轎車時,本能的一扭一拐的向這邊跑來,並伸出一只求救的手。她的那張臉當商秉秋看到那張臉時,不由得心神一震。
那是一張美麗到了無法形容的淒楚面孔,那種美麗清韻如蘭絕棄紅塵,商秉秋有生以來從未想到過女人竟然可以是如此的美麗,這種美不帶絲毫人間煙火氣息,仿佛是天界謫難的仙子,淪落紅塵遭受人世間的苦難帶給人一種令人心悸的憂傷。
商秉秋不是沒有見識的人,他畢生經商,經歷過數不清的坎坷,終于事業有成,是業界鼎鼎大名的商業鉅子。在這期間他見過太多的漂亮女人,數不清的女影星、女模特、女歌手都曾向他表示過愛慕之情,但是他卻從不為之所動。他的妻子冷潔是一位赫赫有名的財閥的女兒,美貌溫柔,一個風華絕代才智超群的美女,是他事業上最為得力的伙伴,對他更是情義深重。可以這麼說,曾經滄海的商先生,早已不把小溪小流放在眼里,再也沒有什麼女人能夠打動他的心了。
但是這個女孩子的那絕世脫俗的美麗,卻象一枝利箭一樣破開了他那鐵石一樣的心腸。
商秉秋想也未想,立即剎住車,那個女孩子吃力的想奔過來,卻又失足栽倒,痛疼扭曲了她那張美麗的臉,看得商秉秋心碎欲裂。他飛跑過去,攙扶起了這個女孩。
遠遠追來的村民們暴發出一聲憤怒的咒罵。商秉秋厭惡的皺了一下眉頭。他知道這些愚昧的村民,他們簡單的大腦充滿了許多荒謬的想法,不相信現代科學,仍然沉迷于古老的迷信之中,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殺死自己的親生女兒,僅僅是因為巫婆斷言她被狐狸精附身。眼前這個可憐的美麗姑娘,無疑又是這樣一個犧牲品。
怒罵聲自遠而近,商秉秋扭頭,正看到那些村民們一張張丑陋的嘴臉,這些嘴臉是那樣的丑惡,他們中的幾乎每一個人都是嘴歪眼斜,或瘸或瞎,這竟然是一個殘疾人的村落,這就難怪他們痛恨眼前這個美貌的姑娘了。
“姑娘,他們為什麼要追打你?”扶起女孩的肩膀,商秉秋問道。
“我不知道。”女孩失神的啜泣了起來︰“我什麼也不知道,他們恨我,只是恨我……恨我生得這個樣子……”
當機立斷,商秉秋抱起已經跑不動的女孩子,沖進了轎車里。女孩子的身體是那樣的輕軟香柔,仿佛稍一用力就會將她揉碎,是什麼樣的邪惡心腸,竟忍得下心對這樣美麗的女孩下毒手?
那些嘴歪眼斜的村民們追了上來,現在商秉秋看得更清楚了,這些人沒有一個外貌稍微象點樣子,豁鼻豁唇斜肩駝背,都已經丑陋到了讓人不忍卒視的程度,當他們輪著鍬鎬撲上來的時候,商秉秋的車子已經發動,絕塵而去。
只听砰砰幾聲,車子被幾塊石塊砸中,那些愚昧的丑惡村民不甘罷休的在後面追趕著,但是他們越落越遠,不一會的功夫,商秉秋就把他們連同他們粗魯的辱罵扔到了遠遠的
到了安全的地方,商秉秋回過頭來,看了看倦縮在後排座位上的女孩,她的年輕在十八、九歲左右,看到商秉秋回頭,她臉上掛著晶瑩的淚珠,感激的笑了笑︰“謝謝先生。”那笑容具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商秉秋只覺得心神一蕩,血脈噴張。這種激情與沖動,他已經好多年沒有感覺到了。
葒卉是一個非常謙和的女孩子。
大凡一個女孩,如果她漂亮,多少就會傲氣一些,如果她的美麗能讓每一個男人都為之心動,那麼她就更有資格高傲。徜若這個漂亮女孩子再聰明過人,才華橫溢,就象葒卉這樣,美麗而多智,她就會返璞歸真,變得非常寬容而謙和。
她已經佔盡了人間的智慧和風情,留一份謙和給別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帶著這種得體而謙和的微笑,葒卉走過醫院的走廊,所有的男人都停下腳步,偷偷的看著她,她卻早已習慣了這種目光,意態從容的走到病房前,敲了敲門。敲門的時候她一直很是疑惑,不明白董事長為什麼要把她叫到這里來吩咐下一步的工作,難道說商董事長患病了不成?
當她走進房間的時候,一切都明白了。
董事長商秉秋正坐在一把椅子上,默不作聲的看著病床上的一個女孩子,女孩全身裹在被子里,只露著一張蒼白的臉,但是這張臉上所具有的那種美麗與清純,仿佛一線陽光照射進葒卉的心里,令她無由得一震。
葒卉的謙和,來自于她清楚自己的美麗,知道這種美麗對于男人來說是何等的具有沖擊力。但是現在,她終于知道了,在這世界上還存在著一種真正的美,美到了讓你為之泫然欲泣,美到了令你無由心醉的程度。
這種美麗甚至連自負的葒卉也無法抵御,而商秉秋做為一個男人,當然更是無法抗拒。他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眼楮一眨也不眨,始終盯在床上女孩的那張美麗得形同虛幻的面孔,他的聲音機械而麻木,全然不帶半點情緒︰“葒卉,你回去通知公司,今天的董事會議我就不參加了,還有,最近一段時間我很忙,什麼事情都不要來煩我,听清楚了沒有?”
葒卉說了聲“好的,董事長。”就戀戀不舍的離開了,關門的時候她的動作遲緩而輕柔,她真的怕動作太大嚇到床上的女孩,那病態的美麗帶有一種強大的征服力量,讓葒卉甚至連半點嫉妒的心情都沒有,只有珍視,只有小心翼翼的關情與憐愛。
“我見猶憐!”
從醫院回來後的整整一天,她腦子里都在想著那個奇怪的美麗女孩,她是誰?從什麼地方來的?人怎麼可能美麗到了近乎虛幻的程度?說不清為什麼,她的心里有一種渴望,渴望再見到她,那女孩的美麗是超凡脫俗的,不僅能夠輕而易舉的征服男人,同樣令美麗的女人為之迷醉。
正當她心神不定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商秉秋那威嚴的聲音傳來︰“葒卉,馬上趕到醫院來,雯兒喜歡你,想再見到你。”
“我馬上來。”關掉手機,葒卉飛奔上車,原來那個美麗的女孩子名字叫雯兒,這個名字與她的人一樣的美。
當她再次趕到醫院的時候,看到雯兒已經坐了起來坐在商秉秋的懷里,當她看到葒卉的時候,眼楮一亮,高興得歡呼一聲,赤著腳跳下床來,向著紅卉伸出了一只手︰“葒卉姐姐,我見到你好開心,你不會不喜歡和我在一起吧?”
“當然不會。”葒卉憐愛的扶住雯兒︰“快點回到床上去,當心受涼。”她的手踫到雯兒的身體,感覺到一種異樣的香軟,這個女孩子踏在地面的腳,象牙一樣的潔白,而商秉秋兩只眼楮帶著強烈的愛慕,早已是看得痴了。
那幾天葒卉就和雯兒在一起,象姐姐照料可愛的小妹妹那樣疼愛著她,商秉秋寸步不舍的跟在她們後面,目光一刻也不願意從雯兒身上離開。而雯兒卻天真爛漫,毫無心機,對外邊任何一個善待她的人,都回報以美麗的微笑,那種美麗的純淨,讓人心里的邪念蕩然無存。
但是雯兒更喜歡的還是葒卉,比之于葒卉對她的憐愛還要摯情,她一步不舍的把自己的身體依靠在葒卉的肩上,緊貼著葒卉的耳朵說道︰“姐姐,我真羨慕你的美麗,如果要是能夠的話,姐姐願不願意把你的美麗借給我?”葒卉高興得笑了起來︰“你這個調皮的小妮子啊,你的美麗才是舉世無雙的,你看看路人窺視你的覬覦目光,你看看商董事長望著你的憐愛與關情,有你這樣一個乖巧而美麗的妹妹,姐姐真是好開心啊。”
“不行的,這些美貌都是借來的,很快就會用完的。”雯笑吟吟的說道︰“如果這些借來的美貌用完了,男人就再也不會喜歡我了,好葒卉姐姐,我喜歡你的美麗,你就答應把你的美麗借給我嘛。”
葒卉忍不住的失笑了起來︰“美麗怎麼能夠借給別人啊?雯兒你真會拿姐姐開心。”
听了她的話,雯兒的神態焦急起來,拉著葒卉的手不停的撒著嬌︰“不嘛,不嘛,我就是要借,求求姐姐你就把美麗借給我吧。”在提出這個請求的時候,她的神態很是焦急,生恐葒卉拒絕,急得連眼淚都快要淌出來了。跟在後面的商秉秋看得心疼如鉸,忍不住出口斥責葒卉︰
“葒卉,你快答應雯兒吧,快一點。”
葒卉猶豫了一下,心里對這個可憐的美麗女孩充滿了憐憫之情。上帝造人真是殘忍,它給了雯兒絕世的美貌,卻讓她成為了一個白痴,人的美貌與青春怎麼可能借給別人呢?這個女孩子居然很認真的提出這種荒謬的要求。真的不忍心讓雯兒失望,于是她就哄著雯兒,說了句︰
“好吧,姐姐答應借還不行嗎,如果你喜歡,姐姐就把自己的美貌借給你。”說完這句戲言之後,她忽然覺得臉頰上有些酥癢,就象是有什麼蟲蟻蚊蠅正從臉頰上爬走一樣。
“爸爸,爸爸,商先生回來了。”思思飛快跑進花棚,向正在澆花的溫老伯報告︰“葒卉姐姐也來了,還帶了一個好美麗好美麗女孩子來,不過商太太沒有和她們一起來。”
“不要瞎說,商先生不是那種人。”溫老伯在女兒的額頭上輕輕的點了一下︰“快進別墅把臥室收拾一下,商先生不喜歡雜亂。”他的女兒才不過十八歲,正在青春韶華,而他卻蒼老得象個八十歲的老翁,滿頭白花,雙眼昏花,臉上橫紋密布,身材佝僂萎縮。蒼老的不僅僅是他的外表,還有他的內心,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有多蒼老。
他非常感激商秉秋,事實上他的實際年齡只有四十歲,卻蒼老得幾無人形,十幾年前他曾經遭遇過一次非常恐怖的事件,並因此而家業破落,妻子身亡,如果不是商秉秋這個好心的人提供了一個看護海邊別墅的差事給他,未老先衰的溫老伯無法想象自己怎麼才有勇氣活下來,而且還要將女兒撫養成人。
吩咐女兒思思去收拾房間,溫老伯放下噴壺,匆匆的走出花棚,正看到商秉秋從轎車上下來,他倍加憐愛的扶住一個美貌的女孩子,望著她的眼楮充滿了脈脈的情義。
那女孩子的美麗令溫老伯無由得一震,霎時之間面如死灰,呆呆的站在那里,竟然忘記了上前招呼。
思思從溫老伯身邊突然跳了出來,她沒有注意到商秉秋和那個絕世美貌的女孩,卻驚訝的望著從車上下來的另一個女人︰“葒卉姐?你……你怎麼成了這副樣子?”
葒卉的臉上戴了一只大大的口罩,她的目光躲躲閃閃,不敢望向人︰“沒什麼……沒什麼,臉上生了幾個痘,真的沒什麼。”說完,跟在商秉秋的身後進了別墅,思思驚訝的看著他們,不明白葒卉怎麼突然對她冷淡起來了,以前,每次葒卉來的時候最喜歡和她在一起,幫助她溫習功課,給她講故事,帶她去海邊游泳,去沙灘上漫步,今天這是怎麼了?
正在納悶之間,商秉義從別墅的二樓陽台上探出頭來,沖著思思叫道︰“思思,你上來,雯兒想和你一起玩。”
“雯兒?”思思擠擠鼻子,原來那個美貌女孩子叫雯兒啊,她蹦蹦跳跳的正想進去,突然之間,溫老伯一把拉住了她︰“不,思思,你不能進去。”
“嗯?”商秉秋的目光變得陰沉起來︰“老溫,你不願意為我工作了嗎?”
“不,商先生,你听我說,那個女……”溫老伯剛要開口說話,雯兒的臉出現在窗前,她那張美麗的臉帶有一種冷肅的表情,冷冷的睥睨著溫老伯,溫老伯的身體猛的顫抖了一下,停住了嘴,無力的垂下了他的頭。
思思興高采烈的進了別墅,她喜歡雯兒這個美貌的女孩,這個女孩子似乎有著一種天然的親和力,讓每一個見到她的人都無力把握自己。不過,思思心里更為疑惑的是葒卉姐姐,她怎麼肯用一只大口罩遮住自己的那張美麗的臉?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上樓之後思思先是禮貌的同商先生打過招呼,看了看美麗的雯兒,心想,這個雯兒一定是花妖水精,吸取了天地之間的精華才孕育出來的完美幻像,否則怎麼會美麗到這種程度?雯兒在向她招手,她忍不住走過去,和雯兒拉起了手。
“這個小妹妹你真漂亮啊,”雯兒語氣真誠的說道︰“你叫思思是吧?願不願意和姐姐一起玩?”
“願意,”思思有些羞怯的紅了臉︰“其實姐姐你才是真正的漂亮,我從來沒見過象你這麼漂亮的姐姐。”說話的時候有人在後面悄悄的拉了她一下,思思回頭一看,是戴著大口罩的葒卉姐姐,剛要說話,葒卉又在下面悄悄的踢了她一下,思思納悶的閉了嘴,心里邊疑惑不定。
快吃飯的時候,思思去洗手間,葒卉悄悄跟了上來,耳語般的說了句︰“思思小心,如果雯兒朝你借美麗的話,千萬不要借給她。”
“什麼?”思思听得一呆,葒卉姐姐的話是什麼意思?借美麗?美麗怎麼借?還想再問個清楚,葒卉已經轉身離開了。從這以後,葒卉就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里,就連吃飯也不肯出來,思思去敲門,也沒有回應,更讓思思心里困惑不已。
到了晚上,思思的爸爸溫老伯不知去了什麼地方,整整一夜也沒有回來。這件事讓思思好生不解,爸爸出去,怎麼不告訴她一聲?第二天,思思帶著雯兒去海邊沙灘上撿貝殼,商秉秋寸步不舍的緊跟著兩個女孩子,小心翼翼的替雯兒打著遮陽傘,這還是思思第一次看到商先生做事,而且是為了一個年齡和她差不多的女孩子做事,覺得很是好笑。少女的微笑清純明淨,看得雯兒高興起來,她緊緊的拉著思思的手,說道︰
“好妹妹,你真是我的好妹妹,我好喜歡你的美麗,把你的美麗借給我好不好?”
思思吃了一驚,忽然想起了葒卉的警告,心里警惕起來,問道︰“借美麗?美麗怎麼借啊?”
雯兒說︰“那你不用管,只要你答應姐姐就行。”q
思思後退一步,搖了搖頭︰“不,我的美麗是我的,不可以外借。”
雯兒急了,哀求道︰“思思妹妹,你就答應姐姐好不好?姐姐好可憐的。”
“不行。”思思急忙後退一步︰“不借就是不借。”
舉著遮陽傘的商秉秋急了,上前一步催促道︰“思思,你別頑皮,快點答應你的雯兒姐姐。”
思思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搖頭。商秉秋生氣了,一雙眼楮瞪了起來︰“思思,你要是不答應,我就炒了你老爸,讓你們都滾到街上去餓死!”這個威脅令思思感到說不出來的害怕,她不停的倒退著,不停的搖頭,商秉秋和雯兒步步上前,逼迫著她︰“快一點答應,不然的話……”他們的兩張臉上肌肉扭曲著,說不出來的陰森恐怖,思思退到了海邊,再往後已經無路可走。
突然之間她猛的一下推開雯兒,撒腿向著遠處跑去。商秉秋怒不可竭的高聲罵著髒話,急忙把雯兒從沙灘上扶起來︰“雯兒,雯兒,你沒事吧?”雯兒呻吟了一聲,急促的喘息著,陽光下,她那張臉上的美麗正在消退,就象潮水從沙灘上退下一樣︰“快,”她死死的抓住商秉秋的手︰“快幫我把她捉住,我的美麗馬上就要用完了。”
“好,你等著我,我去替你把她抓回來。”小心翼翼的把雯兒放在沙灘上,商秉秋向已經跑得遠遠的思思追了過去。
思思在向別墅方向奔跑,商秉秋怒罵著隨後追來,很快就要追上了,忽然之間他站住了,前面的別墅里,涌出來一群人。
仍然是戴著口罩的葒卉,思思的父親溫老伯,他的身邊站著一群嘴歪眼斜的丑陋男人,這些男人正是商秉秋遇到雯兒的時候追殺她的那伙人。此外一個神色冷傲的女人,她是商秉秋的妻子冷潔,一個出身財閥門弟的智慧型美貌女人,她的身邊站著兩個身穿制服的男人,都是她帶來的助手。商秉秋尷尬的望著自己的妻子,又用眼楮的余光瞟了瞟思思,思思已經一頭撲進父親的懷里。
冷潔上前一步︰“秉秋,你為什麼追趕思思?”!
“唔唔,”商秉秋惱火的看了看葒卉,猜測這些人多半是她打電話叫來的︰“思思她不听話,我不過是想教訓教訓她。”
“原來是這樣?”冷潔冷笑道︰“秉秋,溫老伯在這里,你有什麼資格教訓人家的女兒?”
商秉秋的眼珠滴溜溜的打了個轉,正要說話,溫老伯突然上前一步,大聲說道︰“商先生,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你帶來的那個女人,是一個邪物,我當年就是上了這個邪物的當,結果是妻死家亡,我的青春歲月也被她奪走,才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你千萬不要重蹈我的覆轍。”
“有這種事?”商秉秋不相信的搖了搖頭。
“我就知道商先生你不肯相信,事實上,這個雯兒我十幾年前就曾經見過,也和你一樣陷入她的溫柔陷阱而無力自撥。”溫老伯慘笑著,說道︰
“十幾年前,我是一個事業有成的男人,有一個溫暖的家,美麗而溫柔的妻子,那一年我的妻子生下了思思,于是我就替她雇請了一個保姆。那個保姆是一個臉色蠟黃的中年婦人,自從她來到我家里之後,對我們夫妻屈意奉承,我和我的妻子都非常信任她。有一次,她很羨慕的對我妻子說︰你長得真漂亮,所以才會嫁給這樣有成就的男人,真希望你能夠把你的美麗借給我。當時我妻子以為她只是開玩笑,就也用玩笑回答說︰既然你喜歡我的美麗,那好,我就把我的美麗借給你好了。怪事就從那一天開始了,我的妻子美麗的容貌不知不覺的消失了,變成了一個丑陋的女人,而她,卻由一個面黃肌瘦的丑女人迅速的變得美麗起來,然後她開始勾引我。我完全沒有想到妻子的丑陋全是因為她做祟的緣故,反而因此而厭惡起自己的結發妻子,和這個女人鬼混在一起。有一天,我們在床上的時候,這個女人抓住我健康的肌膚,說道︰你的身體真強壯,我真希望你願意把你的青春歲月借給我,我和妻子一樣,根本不知道妖物的邪惡之處,當成了玩笑答應了下來,就這樣我的青春被她借去了,我在轉瞬間蒼老成現在這個模樣,而她卻從一個中年女人變成了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就象大家現在看到的一樣。而我的家業也因產敗落下來,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
溫老伯說完了,站在他身邊一個歪嘴男人上前一步,說道︰“溫老伯說得一點沒錯,這個女人是個妖物,半年前她來到了我們村莊,好客的我們讓她住了下來,等和我們村民都熟悉了之後,就向我們中的女人借美麗、向男人借青春,我們不知道她真的有這種邪惡能力,就開玩笑的答應了她,結果,我們全村人越變越丑,最後都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的丑八怪,而她卻變得越來越美麗,發現了是她在做祟之後,我們決定殺死她,卻不想被商先生插手將這個邪物救走了。商先生,那天你真的不應該救她,你救了她,她不會感激你的,反而會害了你,就象害了我們全村村民一樣。”
歪嘴丑男人說完了,現場一片寂寞,所的目光都看著商秉秋,他用鼻子哼了一聲︰“你們要怎麼樣?”
溫老伯用手一指那些丑陋的村民︰“他們自從被那邪物傷害之後,發誓要把邪物消滅,不許她再度為害人間,所以一直追蹤著商先生找到了這里。請商先生把那邪物交給他們,先生應該明白,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我真不希望你落到我現在這個樣子。”
所有的丑陋村民們全都走了出來,向沙灘方向走去,商秉秋大怒︰“雯兒是個好姑娘,我看誰敢踫她一下!”沖上來想攔在他們。這時候冷潔一揮手,那兩個身穿制服的男人早已一左一右的扭住了他的胳膊,商秉秋拼命的掙扎,也無濟于其,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去了沙灘,不一會兒功夫就把雯兒帶了回來。
此時的雯兒,早已是容顏憔悴,顏色盡失,那攝人心魄的美麗蕩然無存,一眼望上去,不過是一個身材干癟削瘦的中年婦人而已。
“你們好好看一看,”歪嘴丑男人說道︰“邪物身上盜取來的精元已經消耗殆盡,如果沒有補充的話,用不了一時三刻,它就會耗盡最後的精元,在陽光下現在它的本原來。”
“快殺了它。”溫老伯急切的說道︰“這邪魔做惡累累,為害四方,你們大家趕快動手殺了它,須知除惡務盡啊。”
歪嘴丑男人搖了搖頭︰“我們嘗試過用各種辦法殺死它,但都無濟于事,後來我們才發現,只要捉住她,不讓她再向別人借來美麗和青春,它很快就會形神俱滅。”說話間,陽光之下的雯兒忽然慘嘶起來,她的身上冒出縷縷青煙,就象是盛夏迅速溶化的冰塊,又象是一具被針扎漏了的汽囊,伴隨著一陣哧哧的聲音,她的體形迅速萎蔫下去,很快就不見了,只余下她曾經穿過的衣服還留在原地。
“看清楚了沒有?”歪嘴丑男人走過去,從衣服底下撿起一塊白色的骨頭︰“這就是邪物的本原了,這不過是一塊千年白骨,盜取了天地間的精華為患世間,可恨吶,它用盜來的美貌和青春蒙蔽了多少人,而我們又是多麼的心甘情願受她蒙蔽啊,現在這一切終于結束了,只是,誰來償還我們被盜走的青春與美貌呢?”
現場寂靜無聲,所有的眼楮都盯著那塊雪白的骨骼,沒有人能夠回答歪嘴丑男人的問題。
“好險啊,”冷潔舒舒服服的把兩條修長的腿放在腳墊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幸虧葒卉打電話告訴我了這件事,幸虧溫老伯曾經見過那個邪物,否則,”她突然抬起頭來,怒視著丈夫︰“否則我們都要被你坑慘了!”
商秉秋用鼻子哼了一聲,扭過臉去,不看妻子一眼。他坐在房間里的沙發上,滿臉不高興的表情,葒卉站在他的身側,臉上依然戴著那只大口罩,象平時一樣一言不發。
“你哼什麼?”冷潔惱了,騰的一下子坐了起來︰“你以為你有多大的本事嗎?如果不是我嫁給你,我爹又怎麼會把全部的業務交給你處理?你又怎麼可能坐到董事長的寶座上?哼,就你這副德性,沒有我,你一輩子不過是做小職員的命!你說,你明明知道那個邪物有盜取人的美麗和青春的邪惡能力,為什麼還要把她留在身邊?你是不是想讓她來借我的美貌?”
商秉秋說話了,他說︰“一點沒錯,你想一想,這麼多年來,我瞞著你在外邊玩過多少女人?再美貌的女人對我來說也不過是件商品而已,我喜歡雯兒,除了真的喜歡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她可以借走你的美貌,借走你的青春,讓你早一點進棺材,我也好盡情的享受這諾大的產業。”
“好!”冷潔氣急反笑︰“姓商的,你終于說了實話。”
“說實話又怎麼樣?”商秉秋漫不為意的掏出一支煙來,讓站在身後的葒卉替他點上︰“姓冷的,這話其實我們早就應該說開了,沒錯,我能夠爬到今天的高位,就是因為娶了你,可是你又有什麼臉來指責我?你在外邊的情夫姘頭數都數不清,哦,今天你帶來的那兩個也都是吧?”
冷潔象是听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吃吃的笑了起來︰“你真聰明,一猜就著,我還決定了一件事,你再猜一猜是什麼事?”
“你想和我離婚嗎?”商秉秋笑問道。
“沒錯,”冷潔鼓了鼓手掌︰“姓商的,說實話我已經厭膩了你這只工蟻,早就想換一換口味了,可惜我雇用了那麼多的偵探居然都抓不住你的把柄,直到今天葒卉打來電話,我才知道機會終于來了。”她屈起手指打了個啡子,站在商秉秋身後的葒卉立即把一份文件放在他的面前,冷潔的聲音帶著說不出來的厭惡與冷淡︰“姓商的,你簽字吧。”
商秉秋唇角掛著得體的微笑,低頭看了看茶幾上的文件,念道︰“關于將所有財產贈送給雯兒女士的法律聲明……這個你已經跟律師說好了嗎?”
“什麼?”冷潔一下子跳了起來,沖了過去,低頭一看,攤開在茶幾上的果然不是什麼離婚協議,而是財產贈送聲明,她勃然大怒,轉向葒卉︰“葒卉,你搞什麼鬼?”
葒卉的眼楮在笑,笑得說不盡的開心,慢慢的,她摘下那只戴在臉上的口罩,露出里邊一張美麗得近乎虛幻的面孔。冷潔大吃一驚,本能的後退一步︰“你……你不是葒卉,你……你究竟是誰?”
“哦,”商秉秋微笑道︰“這位是雯兒,我的愛人。”
“可除非你答應把你的青春借給我,否則我是不會答應嫁給你的。”美麗到了極點的雯兒嬌笑道。商秉秋連連點頭︰“那是那是,我的青春都會獻給你,我的一切也都是你的。”
雯兒咯咯的嬌笑了起來,目光轉到了目瞪口呆的冷潔身上︰“冷姐姐,我喜歡你的容貌,擁有你這張面孔就擁有了無盡的財富,我喜歡財富,姐姐,把你的容貌借給我好不好?”
溫老伯端著夜宵走進別墅,迎面正遇到商秉秋擁吻著妻子冷潔出來,溫老伯急忙讓開一步︰“商先生,太太,你們這要是去哪兒啊?”
“是溫老伯啊,”冷潔推開商秉秋,嬌聲笑了起來︰“我要和商先生馬上返回公司,你知道的老伯,公司的發展需要注入新鮮的血液,我們必須連夜趕回去。”
“那你們也得吃點夜宵再走啊。”溫老伯納悶的後退了一步,不明白眨眼間的功夫商太太的性情竟然起了這麼大的變化,還有,商先生和妻子的感情一向不是太好,可是看他們現在親密的樣子,讓溫老伯也忍不住在心里替他們高興。
“溫老伯,你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我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報你才好。”冷潔繼續嬌聲嬌氣的說道︰“思思在不在啊,這一次我要帶上她,我喜歡這個女孩子,她真的很討人喜歡。”
“思思如果真的能在太太身邊做事,那可真是她的福氣,”溫老伯興奮得直搓手︰“請太太稍等一下,我這就過去把她叫過來,思思頑皮慣了,以後會給太太您添麻煩的。”
“沒有關系,你就快把她叫過來吧。”商秉秋不耐煩的推了推溫老伯的後背,讓他走得快一點。溫老伯急忙忙的離開了,如果他走得再慢一點,就能夠听到冷潔最後說出的那句話︰
“我借來的美貌快要用完了,我要借思思的用一用,真希望這一次她答應我才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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