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燈光昏暗,金發的女子指下流淌出悠揚的樂曲,而唯一的客人正在喝著第五瓶高檔酒,這時酒吧的木門打開,一名女孩子走了進來。蕭夜前去招呼這個新來的客人的時候,聽到那個已經在酒吧里坐了一夜的男子在嘟囔著:“金發美女和青純的女孩子,我挑哪一個好呢?不然這些等待的日子會很無聊啊……”
這句話讓蕭夜不得不看了這個英俊的青年男子(二十四、五歲的他和蕭夜來相比算是“老”男子了)一眼,這個從今天酒吧一開門就在喝酒的男子身材高大,五官俊美,神情瀟灑,缺點就是英俊的有點過頭了,顯得流里流氣的。
新進來的女孩子因為淋了雨而瑟瑟地發抖著,蕭夜帶著迷人的笑容,為她到了一杯酒。她沒有伸手接過蕭夜的酒杯,而是一直瑟瑟發抖著,蠕動著嘴唇:“我……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蕭夜用手輕拍著她的肩。
“可憐的美女(這種理論很奇怪,不知道他的重點是“可憐”還是“美女”),不論有什么事,我的懷抱讓你依靠吧!”那個男性客人不知什么時候在蕭夜身后冒出來,向女孩子伸出了手。
“我真的……看到了……”女孩子好象只會重復這句話一樣,又說了一遍。
“看到什么?UFO還是F4?不對,日本不興這個……”他自顧自地說著中文,明知道對方是聽不懂得,卻不肯說一句日文,而他剛才在酒吧里點酒、調戲蕭羽時所說的,又明明是日文,真不知道他腦子里想的是什么。
蕭夜用手掰著他的臉,把這個家伙弄到了后面。
蕭夜的美麗笑容顯然也沒有使女孩子感覺好些,她茫然地看著這個酒吧,仿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進到這里的,然后竟然轉身跑了出去。
蕭夜回過頭看著那個男子,男子攤攤手:“不是我把她嚇跑的,別看我——我說的話她根本聽不懂。”
“知道她聽不懂還說!”蕭夜搶白他一句。他的心里充滿了疑惑,準備跟上去看看。
“金發美女,我來陪你……”那名男子向蕭羽走過去。
“你和我一起去!”蕭夜反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把他向外拖去。
“金發美女、酒……”男子發出毫無意義的咕噥聲,被蕭夜拽了出去。
這座豪宅占地約有八、九十畝,所以從外面只能看見高達三米的院墻和兩扇緊閉著的大鐵門,宅子斜對著一片小山坡,這么高的院墻大概就是為了避免有人從小山坡上可以窺視到宅子里去。蕭夜此時就在這個山坡上向下張望著,但是他的目光透過高墻和茂密的樹木,只能看見那所宅子的西式屋頂而已。
“哇,美女!”他身后,那個被他拖出來的男子已經忘記了離開美酒和蕭羽的痛苦,正大聲贊嘆著。
難道他竟然能看到什么?蕭夜這樣想著,回過頭來。
那個男子正向相反的方向使勁看著:“嘿,你開來看看啊,他們要……”在不遠處的樹叢后的草地上,一對情侶正在……
蕭夜頭上升起了青煙。
這個男子是在昨天突然出現的,他帶著一封“介紹信”,那是一位中國的老法師寫給蕭夜的,大體內容就是說有一位朋友要來日本幫他辦事,請蕭夜多多照顧。這位中國的老法師曾經幫過蕭夜一個很大的忙,蕭夜無法拒絕這個要求,于是這個奇怪的男子就在青蝠酒吧名正言順地呆了下來。
他除了喝酒就是調戲蕭羽,再不然用酒吧里的電話給中國的朋友打長途,一打就是幾個小時,也不知道他那個朋友怎么會有這么好的耐心去聽他那毫無重點、信口開河的絮叨,還聽就這么久。反正就是什么正事也沒見他干。今天蕭夜被那個女孩子身上的詭異所吸引,跟蹤而來,他實在不放心把這個男人單獨和蕭羽放在酒吧里,還有呆會要到酒吧里去的她們……只是想象讓他出現在那些女孩子們中間都很可怕。
“劉,劉……異先生是吧?(因為他確實很怪異)”蕭夜努力回憶當時他的自我介紹(因為他的自我介紹是對著蕭羽說的,所以不能怪蕭夜記不住)。
“劉地!‘劉德華’的劉,‘土地’的地。”劉地馬上擺出比劉德華還要帥的姿勢來說。
“劉先生,您這次來日本貴干?”
“……”
“劉先生?”
劉地早又趴回樹叢中去了。
蕭夜拍拍他的肩。
劉地打開他的手頭也不回:“關鍵時刻啊,別來煩我。”
“………………”
“稀里!”“嘩啦!”“咣當!”
在草叢里親熱的情侶面前出現了一位頭朝下掉進來的英俊的異國男子。“真是沒有幽默感啊……”他咕噥著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土和草屑,微笑著向那個女子問:“美麗的日本小姐,你原不愿意做我來日本的第一個女朋友?”
“色狼!”
“變態!”
“啊~~~~~~~~”
伴著情侶憤怒地喊叫,蕭夜嘆著氣下山去了。
朝比乃洋子剛剛踏出校門,就看見學校門口聚集了不少女生,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同一個地方:在路邊站著兩個看來在等人的男子,其中一個充滿了異國的情調,齊腰的銀色長發和俊美的極至的東方人面容完美和諧的搭配在一起;另一個則是一個黑頭發、黑眼睛、黃皮膚的典型的東方男子。
這兩個男子都是那么俊朗,銀發男子看起來充滿了神秘,就好象來自另一個時空一樣,而黑發男子簡直是現代、新潮、流行……等詞的具體表現,洋子敢和任何人打賭,這個男子身上的各種時尚飾品絕對不比任何一個偶像組合少。總之這樣兩個人親密地站在一起(其實是一個硬賴在另一個肩上靠著),很難不叫女孩子們駐足。
女孩子們都在竊竊私語著:“哇!好帥喔!”
“不知道有沒有女朋友?”
“他們會不會是那種關系?”
“什么?”
“耽美。”
“BL。”
“真的嗎?好浪漫啊!!”
“555,我不要,這么好的男人怎么會~~~~他們應該是屬于女孩子的‘財產’啊!我都要哭了~~~~”
蕭夜才要哭了呢。“劉地,別再靠著我,這是警告!”他忍著氣說。
“好。”劉地的注意力根本沒有在他身上,他正在分析日本的女子高中生中美女的比例呢。他換了姿勢,變成了更曖昧的、趴在蕭夜身上。
“你!!”蕭夜產生了一種想咬人的沖動,但是在他準備把自己的念頭付諸實施的時候,聽見劉地說:“那個女孩來了。”
洋子和同學們一樣看著他們時,發現劉地和蕭夜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
“嗨,可愛的女孩。”劉地向她迎上來,“還記得我嗎?我是昨天晚上讓你依靠的那個中國帥哥啊。”
“她聽不懂中文。”蕭夜沒好氣地說。他盡量用自己的親切來化解劉地給洋子帶來的詫異,溫柔地笑著對她說:“小姐,我可以跟你談談嗎?”他有意沒把劉地算進去。
“啊?”洋子對著他的笑容臉微微紅了。
“你還記得嗎?昨天晚上你來我的酒吧……”
洋子搖搖頭:“你認錯人了吧?我昨天哪里也沒有去啊。”有點可惜的感覺,原來是他們認錯人了。
“這個……”蕭夜拿出一條手帕,那是昨晚的女孩子擦雨水時遺落在酒吧里的。
“這個確實是我的啊,”洋子驚奇地接過去,“你是怎么得到的?”
“你昨天丟在我的酒吧里的啊。”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昨天因為不舒服很早就睡了,哪里也沒有去啊。”
“你真的不記得了嗎……”蕭夜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個聲音粗暴地打斷了:“小姐,我來接您了。”同時說話的人在蕭夜的肩膀上撞了一下。蕭夜回過頭,看見一個高大的男子站在自己身后,幾乎都遮住了天空,男子臉上戴著墨鏡,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他身上卻散發著決非善類的氣息。
“吉田,你來了。”洋子向蕭夜和劉地揮揮手,坐上那個叫吉田的男子開來的車走了,吉田在為洋子拉開車門臨上車之前,又回頭看了蕭夜和劉地一眼,蕭夜似乎聽見洋子在解釋說:“他們把我認成別人了。”
看著那輛高級轎車駛走,蕭夜冷笑一聲:“哼,認錯人,我會認錯嗎?那樣的‘人’!”
“哈嘍,清純可愛的日本MM們,你們有誰愿意為一個剛剛來到日本,人生地不熟的人帶路,指點一下日本的情侶們喜歡去的地方?”在蕭夜的身后,劉地已經對著那群高中女生開始了進攻。
“哇,他會說日文。”
“而且說的很不錯。”
“你是中國人還是韓國人呢?”
“你是第一次來日本嗎?”
“你……”
“……”
“唰刷唰……”蕭夜拖著劉地的衣領開始走,劉地一邊還在揮著手:“拜拜,日本MM們,我們下次再見。”
蕭夜把劉地拖進一條比較偏僻的小巷子里,一松手,生氣地說:“你到底是來日本干什么的?不是就為了調戲女孩子吧?”
“我是很認真的在追女朋友,不是調戲吧?”劉地理所當然地說,“都已經來了,不交十幾二十個女朋友再回去,很可惜了我的機票錢啊。”
“那么你是想把那些女孩子卷到這樣的事件里面了?”蕭夜這么說著,回頭看著巷口。
幾個穿著黑西裝,戴著黑墨鏡的男子正無聲無息地圍過來。
“黑、黑、黑社會……”劉地指著他們無比興奮地說,“日本的黑社會真的和漫畫上畫的一樣,打扮的這么奇怪啊!!哈哈哈哈哈哈~~~~~~~~~”他邊說邊大笑了起來。
“哼。”蕭夜冷冷地看著那些越來越近的男子,當男子沒們撲上來的一瞬間,蕭夜已經閃電般地出手了,巷子里躺滿橫七豎八的人時,劉地的大笑甚至還沒有結束。
“本來只是覺得事情很蹊蹺來看個究竟而已,這可是你們自己逼我插手的。”蕭夜自言自語地說。
“你們日本,你們日本……哈哈哈哈哈~~~~~~~黑社會都這么好玩,哈哈哈哈哈哈……”也不知道黑社會穿黑西裝究竟有多么好笑,總之劉地就是有辦法一笑十幾分鐘。他一邊笑一邊拽住要離開的蕭夜的衣角:“喂,你別丟下我啊,你要去哪里?我自己可不認識日本的路啊!”
“對啊,這個家伙自己不認得路啊,自己怎么沒有早點想到!把他丟了不就行了!”蕭夜靈光一現,想到了收拾掉劉地這個麻煩的辦法。
“這個……”看出他的企圖的劉地把那份介紹書信遞到他眼前,“有人要忘恩負義了嗎~~~~”
“你……”蕭夜難得這么生氣,“我有事情要辦,你請自便。”
“好,我自己打車回去,金發美女和酒在等著我呢……”劉地馬上就走。
雖然出租車司機不見得會知道青蝠酒吧的位置,但是萬一被他誤打誤撞找著了呢。
“我走了,拜拜。”劉地毫無留戀地揮手,男人再美也沒有什么意思,還是美女,美酒……嘿嘿,我來了。只見他搖身一變,變化成了蕭夜的樣子,搖晃著向巷子外走去——他為什么變成這個樣子,險惡用心就不用細說了。
“就是這里。”蕭夜站在他們昨晚看過的那座豪宅的院子里說。
另一個“蕭夜”跟在他身后,東張西望地說:“是嗎?那個可愛的日本MM就住這里啊。”
“……你可不可以不要變成這樣?!”
“這是我的自由,你注冊了?申請專利了?沒有我告你侵犯我的人權的。”劉地玩弄著從“日本黑社會”那里的順手拿來的墨鏡,對著園子里的池水看著自己的倒影問,“哎,你說我戴墨鏡會不會更帥,比較有神秘感一些?”
“撲通!”池中水花飛濺,劉地被蕭夜一腳踢了下去。
宅子里的保安人員紛紛問訊趕來,他們只看見一個黑發、黑眼,長相平凡的男子在水里濕淋淋地撲騰著(要說劉地有什么弱點,那就是他游泳只會狗刨式,所以大部分時間他寧愿淹死也不游泳),蕭夜早就不見了蹤影。
“周影,原諒我用你的樣子——反正你的樣子人家看了也記不住——我這么英俊非凡,可不能讓他們看見我做落湯雞的樣子啊。”劉地嘴里一面嘟囔著,一邊向岸上用槍指著他的保安慢喊:“各位,我和同伴走散了,請問你們有沒有看見他去哪里啊?”
“砰砰!”
不等他把話說完,四周的槍就一起向他開火了。
“啊!”劉地捂著胸口大叫起來(他的胸口滲開了大片的紅色):“我中槍了!啊!我要死了!”說完向后一仰,沉進了水底。
“你們兩個,去把他撈出來;你們幾個再去搜查,他好象還有還有個同伙,去找出來處理掉。”他吩咐完了,回頭看看泛著血水的水池,疑惑著為什么開了這么多槍,卻只有一槍命中了。
劉地一只手抓著幾瓶從酒柜里摸出來的名酒,另一手還拿著一瓶打開的,邊走邊下樓梯,往地下室里走去。他用已經喝空了的酒瓶子一瓶子敲暈一個看守著門的大漢,越過一道秘門,繼續往地下室的更下面走去。再往下,樓梯變成了螺旋型的,又窄又陡,一直向下伸延,而且沒有了照明設施,看起來好象要延伸到某個深淵里去似的。
“當。”劉地踢到一樣東西。他用腳在上面踩一踩,碾一碾,軟綿綿的,于是他確定自己踩到了一個人的臉(作者:劉地啊,你的眼睛不是可以在黑暗里看東西嗎?劉地:可是我為什么要難看的東西,他又不是美女。~~~~~~原來你是因為對方是男人而故意踩人家的啊~~~~)。踏著這個人過去,劉地又接二連三的踩到了好幾個癱倒在地的男人,“真是不知道留余地啊……”他這么感嘆著蕭夜的行為,推開了面前的那扇門。
里面是個十幾平方的小房間,蕭夜就站在房間當中,他懷里抱著一個人,由于那個人的臉正沖著門這邊,劉地看得出她就是朝比乃洋子,她好象睡著了,緊閉著眼睛,任由蕭夜抱著自己。
“我幫你抱著。”劉地恬著臉過去,主動要求為蕭夜分擔責任。
蕭夜看看他,竟然真的把洋子交給了他。
劉地抱住洋子后,大聲為蕭夜鼓勁:“有我給你作后盾,什么都不用怕!上!扁他!”他指著蕭夜對面站的一個男子說。
那個男子一直站在那里,看著蕭夜抱著洋子進來,又看著劉地的到來,始終一副不驚不慌的是神情。他的是身邊的長桌上有一排的陶罐,都是做工精致,小巧玲瓏,用紅色的布封著口,他手中拿著其中一個把玩著,斜著眼看著眼前的蕭夜和劉地。
“我調查過了,”蕭夜先開了口,“你是朝比乃洋子以前的家庭教師,也是她現在的監護人和朝比乃財團現在的管理人,在她年滿十八歲之前,你有權利支配她的所有財產——價值十億美金的財產。”
“有那么多嗎?”那個男子平淡地說。
“那么,我該稱呼你江川先生呢?還是韓成仁先生?”
“別對我提那個名字!我才不會用那種支拿豬的名字!”
“砰!”劉地明明一只雙手抱著洋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騰出手來的,不等那個男子反應過來,已經被他一拳打的飛了出去。“
怎么樣?我很愛國吧?”劉地轉過身來問蕭夜。
“你原本只是個家庭教師,后來卻愛上了自己的學生朝比乃洋子,洋子也愛你,而且他的祖父朝比乃守也很欣賞你的才干,本來愛人、財產,這一切你都是唾手可得了,但是這時朝比乃守卻發現了你是個中日混血兒——你的母親是中國人。朝比乃守是個曾經參加過侵華戰爭、極度仇恨蔑視中國人的日本軍國主義者,他當然不可能把自己唯一的孫女,唯一的親人嫁給一個有中國血統的人,于是開始激烈地反對洋子和你的交往……
”蕭夜慢慢地說著,“從此你開始憎恨自己的中國血統,也開始憎恨朝比乃守。你雖然不承認自己的中國血統了,但是從中國籍的母親那里學的東西卻還記得——她是中國一個道教世家的女兒,精通各種法術——你記起了這些本來以為沒有用的東西,于是朝比乃守在一次車禍中‘順利’的死了……”蕭夜的嘴角掛上了一抹譏笑,“可惜的是,洋子小姐不巧也在那輛無一人生還的車上……”
“咯咯,”江川站起來笑著,他挨了劉地一拳竟然若無其事的樣子,“誰說的,我的洋子不是好好的嗎?”他不否認朝比乃守的死是自己作了手腳,以來覺得對這兩個人撒這樣的謊沒有用,二來他使用法術害人?這種事有什么證據可言?又有誰聽了會相信?
“法術……”蕭夜冷冷地說。
“要是有能使死人復活的法術的話,這個世界早就天下大亂了!”江川不屑地說。
“死人復活?神仙才作得到……”劉地慢悠悠地說著,卻突然用極快的速度,猛地揭開了原本在房屋一角被蓋著的一個長箱子,露出了里面躺著的一個裸體少女來,令人驚奇的是,這個少女竟然和洋子長的一模一樣。劉地接著說:“……可是借尸還魂就有很多法師可以做到了。”
蕭夜接著說:“為了不失去朝比乃洋子,你就到處搜尋和她年齡、身材、血型都一樣的女孩子,先綁架她們,秘密的給她們整容成洋子的模樣,然后再殺了她們,把洋子的靈魂附再尸體上,可惜你的法術不到家,所以沒隔一段時間,這個身體就要換一次,因此,你就一次一次的殺害這些無辜的女子,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那又怎么樣?”江川陰冷地問,“你們有證據嗎?”
“白癡,我們又不是警察,要證據干嗎?知道你干了什么就行了。”劉地恨鐵不成鋼的搖著頭,“你的洋子用的上一個身體是個神社的巫女,她臨死前的詛咒使洋子常常處于夢游般的失神狀態,所以才會無意中跑到那個根本沒有客人會去的酒吧里,結果就被這位酒吧老板盯上了——畢竟尸體滿街跑不是可以常見的,明白了吧!”
“因為這具身體的怨念,所以你才急著再為她換一次吧?”蕭夜說。
“哈哈哈哈哈哈!那又怎么樣?你們能把我怎么樣?”江川狂笑著說,“你們以為我學的法術是假的嗎!”他一彈指,這間地下室里頓時亮起了法術的光芒,“我早就準備好了對付你們這樣的人了!既然進了我設好的陷阱,就準備受死吧!”
“她還在我手上喔。”劉地給他看自己手里的洋子。
“我會那么笨嗎?”江川嘲笑說。
他的話音剛落,劉地手里抱的“洋子”就猛地睜開了眼,伸手扣住了劉地的脖子。
“你那些被你殺害的女孩子的靈魂!你殺了她們,連她們的靈魂還要控制!”蕭夜看著那些壇子,明白里面裝了什么了。
“廢物利用,有何不可!”
“所以說你只承認自己是日本人嗎,學了中國的法術卻對于中國的對手一無所知……”劉地氣定神閑地說,也不知道他的脖子被掐成那樣,他是怎么說出話來的,“也不弄明白自己的對手是什么就忙著使用法術了,我們中國哪有你這種白癡!”說完他肩一聳,毛發蓬起,顯現妖怪的形狀,手臂一抬就把那個“洋子”甩到角落里了。
“妖怪!!”江川驚叫。他努力開始回憶小時侯母親教的關于妖怪的事,但是當時就沒有認真學,后來更是以中國血統為恥,更沒有好好的復習過,一時半會怎么想的出這個是什么妖怪。
“以妖欺人,勝之不武,蕭夜,給我上!”劉地大模大樣的指揮別人。
蕭夜白了他一眼——這個家伙到底跟來干什么啊?但他還是向江川走過去。
江川的那點法術在蕭夜的眼中確實是不值一提的,沒有幾個回合,便被蕭夜致住了。
“砰!”
一聲槍響。
蕭夜回過頭,看見那個女孩子的“身體”坐了起來,手拿一把槍,正指著自己:“放開他!別碰他!”
“洋子……”
“我都聽見了!我都已經聽見了!你給我放開他!”
“好吧……”蕭夜放開手,反正江川也跑不了。
“你們走,別來打擾我們!我們要怎么生活不關你們的事!快走!”洋子一步一步向江川走過去,撲到他的懷里,槍依舊指著蕭夜。
“你們的生活?是指……不斷的殺人讓自己活下去嗎?”
“……我不想死!我才十六歲,我為什么非死不可!”洋子的身體劇烈地戰抖著,“反正我要和他在一起,我不想死。”
“那恐怕不行……”劉地的聲音響起來,“你活下去也好,殺人也好我管不著,但是和他一起就不行了……”
洋子驚訝地回頭——劉地的聲音竟然是在她背后幾寸的地方響起的——她正好看見的是,劉地的利爪從江川的背心抽出來,血也跟著噴出來……
“啊!!!!”洋子慘叫著,連連向劉地開槍,劉地雖然毫發無損,但是搖著頭推下去了。
“仁~~~~~仁~~~~”
“洋子……”
江川和洋子緊緊擁抱著,他看向蕭夜和劉地:“求你們,讓洋子活下去……至少讓她活到這個身體……你們已經殺了我了……那些人都是我殺的……求你們讓洋子活著……讓洋子……她才十六歲……洋子……”
劉地和蕭夜對視。
“或許我可以……”蕭夜說。
“請讓洋子活……啊……洋子……我的……”江川從蕭夜眼里看到承諾后,閉上了眼睛。
“仁!仁!仁~~~~~~~”洋子凄厲地叫起來,“我是想和你一起活著,我不要自己一個人!仁~~~~~~~~”
又一聲槍響過后,洋子倒在江川身上。
蕭夜和劉地誰也沒有試圖去阻止……
良久。
“說吧,你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蕭夜看著劉地。
“殺他。”劉地馬上承認。
“……”
“他的外公一族不允許子孫使用還魂術,違抗者殺無赦。何況他還為此殺了這么多人。”
“為什么是你?”
“他們家族的法師都到廣東啊,上海啊打工去了,偏偏我欠著那個死老頭一點情,偏偏我那天去他那里喝酒,偏偏我又會日文……我很倒霉是吧?”
“那么一開始你就不是跟我出來瞎攪和的!這本來就好似你來日本的目的!”蕭夜有種被利用的感覺。
“那個死老頭說你很黑,我直說的話你會免費幫忙?這么大的日本,你不是要我自己去找他吧?哈哈哈哈,不過你很厲害,馬上就找到了!佩服啊!”
“你……”
“來吧,我們放了這些靈魂,讓她們走吧……”劉地岔開話題。
蕭夜和劉地默默地打開一個個壇子,用法術將困在里面的少女們的靈魂釋放,看著她們離開這個奪取她們生命的地方,飄向遠方……
“這一個好象是中國人,”劉地看著最后一個在身邊徘徊不去的靈魂,“讓我的帶她回去吧,旅途上有個女子陪著,我也不寂寞。”他說著,手指一劃,憑空出現了一把傘,“瑰兒說日本是梅雨季節,非要我帶傘來,我就用它帶你回去吧……”少女的靈魂進到了傘里,劉地合上傘,把它斜斜地抗在肩上,看著蕭夜一笑:“結束了,我走了。”
蕭夜覺得他不是看起來那么討厭了。
“什么時候到中國記得來找我。”劉地揮著手。
“他沒有回來?”蕭羽皺眉頭。
“走了正好啊。”
“可是他喝了那么多名貴酒,一分錢都沒給,還帶走了很多酒和你的一張信用卡啊!”
“…………”蕭夜有點明白劉地為什么趕著走了,呀明白他要用什么錢買機票和機場的免稅禮品了。“給我準備些錢。”他對蕭羽說。
“啊?”
“我要去中國。”
“啊??”
“去殺個妖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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