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男」是本地網上常用語,與毒品無關,而是意指「孤『獨』如『毒』」。青少年失業率高企,社工一直擔憂另一浪「隱蔽潮」會隨之而來。
20歲的阿誠曾是「超級毒男」,因為失戀隱蔽一年多,其間足不出戶,避見親朋,「忘了」怎樣說話,電腦屏幕成為他與外界接通的唯一窗口。長期隱蔽令他懷疑生存價值,最後卻因一通求助電話,令他重新走出家門,更當起每天要與人接觸的髮型助理。重投社會雖然有點緊張,但他誠懇地說﹕「現時的生活不再只有灰色……」
「毒男」一詞來自日語詞「獨男」,原指欠缺異性緣的單身男性,在香港網絡世界廣義稱之為﹕無拖拍、愛上網、內向、其貌不揚、不愛外出、沉迷電玩動漫的人。阿誠在07年中失戀,與拍拖超過兩年的女友分開對他影響很大,失意之極,對很多事物都失去興趣,連正修讀的電腦高級文憑課程亦決定不讀下去,終日躲在家中,漸漸成為隱蔽青年。
阿誠憶述說﹕「隱蔽時往往在日間睡覺,偶爾起身吃點東西。」晚上6時至清晨7時,當家人熟睡後才是他的活動時間,而所謂活動,其實只是玩網絡遊戲。他說﹕「當時完全不想接觸人,人人睡覺時我才起身,當他們起身時我就睡覺。」
在網絡遊戲世界裏,阿誠與「戰友」衝鋒陷陣,溝通沒問題,但對於家人及朋友則完全不想面對,阿誠仍記得﹕「即使電話響起也不敢接聽,連與『真人』對話的勇氣也完全失去。」相反,只要對著電腦,他就有安全感。
在逾年的隱蔽生活中,阿誠曾在夜深人靜時懷疑生存價值,甚至「不知生存為了什麼」,幸阿誠的情况還未算嚴重,仍懂得反思自己的問題。
直至某夜10時左右,當他打完機後,突然覺得自己可能就是別人口中所說的「隱青」,於是上網找資料,結果找到基督教服務處「有網能量」。阿誠鼓起勇氣致電服務處,只向接聽的社工講了一句「我是一個隱青」,之後便不敢再發一言。
協助阿誠的社工袁梓齡說,很多時接聽到這些「無言電話」時,會意識到是「隱青」求助。她笑言﹕「他們不說話,便由我們在電話中自說自話,盡量講一些他們有興趣的話題,若他們願意聆聽,已是一個好開始。」
經過多次電話接觸,阿誠終與袁梓齡見面。袁梓齡記得第一次見面時,阿誠顯得很拘謹,不敢正面望人,只會說單字回應問題,不過在訪問中侃侃而談的阿誠自辯說﹕「以前我很多說話,但隱蔽逾年後,連講說話的能力也差了,故起初再與別人接觸時,要慢慢再學習如何說話。」
經過多次接觸後,社工安排他參加職業培訓,一步一步引領他重投社會。阿誠數月前開始到一間中環 髮型屋任助理,但第一天上班很緊張,接近上午10時上班時間仍不敢走進髮型屋,他要在附近公園致電袁梓齡,經過一輪「電話輔導」後,才有勇氣踏入店內,他笑言﹕「當日髮型屋那扇門真的很重呢!」
由於工作關係,阿誠每天要接觸不同客人,由起初很緊張到現時開始習慣,阿誠明顯有進步,生活亦開始有規律。
「有網能量」正準備將這班成功重投社會的「隱青」的經歷結集出書。阿誠很認真的說﹕「經歷過長時間隱蔽後,更珍惜現在的機會,我很希望其他人不要像我般浪費了這麼多時間!」
[ 本帖最後由 mercurywong 於 2009-9-14 00:06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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