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寶強調發展國際金融中心地位,不進則退。果如此,那又焉能不打破港交所的壟斷,全面開放債券、股票等金融票據市場?(美聯社圖片)
溫家寶在芭堤雅作出批示:香港能否保得住國際金融中心的地位,關鍵不是北京會否確定這個地位,而是面對環球競爭,香港能否「穩定健康發展」金融活動,否則「不進則退」。
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是個物理學現象;這就像蘋果從樹上掉下來那樣,沒有什麼好說。有意思的是如何着力?朝哪個方向着力?才可以逆流上進。香港的經驗證明,捨開放競爭,別無他途。
誠如溫家寶所言,香港發展為國際金融中心,那不是過去倫敦的英國政府頒出一紙特許經營狀,香港便成為國際金融中心了。香港今日的地位固然不是宗主國以政策確定下來,亦非統籌計劃所致。那是自然演變出來,而不是像北京規劃上海那樣,以二○二○年為期,將之發展為中國的國際金融中心。
反之,香港的有限計劃經濟嘗試則往往成效存疑。其小焉者,如七層工廠大廈。不是淪為非法住宅,便是貨倉,跟促進製造業的目標相去甚遠。其大焉者,如數碼港。除了豪宅項目,那又何曾發展出什麼數碼科技?
香港打從開埠第一天起便是個全方位開放通商的自由港,對溫家寶說的競爭,從來都不陌生。事實上香港的國際金融活動便是伴隨蓬勃的國際貿易而生。及後因應外間環境的改變——韓戰觸發的禁運——催生了出口製造業、本地房地產建造業,融資活動由是多元化了。
七十年代初,美元匯率自由浮動。解除束縛,國際貿易有了突破性的發展,刺激本地企業上市集資擴充經營,同時吸引外資參與本地股市,令金融活動國際化了起來。
這一切是政府確定或計劃的結果嗎?當然不是。香港的營商者、銀行、投資金融機構要不是在全面開放的環境下力爭上游,那是發展不出當下的格局的。這四、五十年的演變求存完全沒有政府的角色嗎?那也不是。
長時期以來政府抗拒各種利益壓力團體增加干預的要求,對外堅持開放自由貿易;對內維護稅率低、規條簡單的稅制,由是讓市場有充裕的發揮空間。不幸這個市場經濟的取向可沒有貫徹到金融市場去。在七十年代香港共有四個股票交易所之多,競爭蓬勃、交投活躍。八十年代中,為了加強所謂國際形象,政府要四會合併。
九八年亞洲金融風暴後,再又假有效打擊國際大鱷之名,將聯交所、期交所及結算公司統合為一,由政府主導運作。及至曾俊華上台後,又以二十四億元公帑買入股權成為港交所最大股東。凡此種種則無異於將港交所變成壟斷經營的衙門,此又豈有利於金融中心的健康發展?
眾所周知,壟斷經營從來都不是促進創新、提升競爭力之道,更何況是由衙門主導的獨市生意?要鞏固國際金融中心的地位,逆流上進,那又焉能不打破港交所的壟斷,全面開放債券、股票等金融票據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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