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醫院病人連環感染毛霉菌死亡事件終於尋出真兇，專家在病人服食的一種名為「別嘌醇」（Purinol ）的治療痛風症藥物發現大量毛霉菌，每克含一萬粒霉菌，超標100倍。全港有至少四萬名公立醫院及一萬名私症病人正服食有關發霉痛風藥。衞生署呼籲病人立即停用，醫管局明日安排公立醫院四萬病人換藥。藥廠深夜宣佈，暫時全面停止生產所有藥物。 記者：梁瑞
、陳沛冰、梁洵瑜
香港大學微生物學系系主任袁國勇昨晚在記者會上表示，瑪麗醫院有多名病人感染毛霉小孢根霉菌後死亡，初時在五個食物及一個筷子樣本發現毛霉菌，後來再在病人均有服食的降尿酸痛風藥別嘌醇中找到致病霉菌，「我哋驗16個別嘌醇樣本，16個都驗到有，每一克藥物含一萬粒毛霉小孢根霉菌」，含菌量極高，超出藥劑規定的100倍。
通知私家醫生停用
林秉恩表示，衞生署將為公立醫院有關病人更換藥物。
袁國勇指出，要把該藥丸溶解後才驗出毛霉菌，藥丸表面找不到，估計是因為藥物的化學成份與粟米粉等澱粉質混合，用高溫壓成丸狀時，高溫會殺死霉菌，但如果原材料受污染，藥丸內的霉菌則無法殺掉。據悉，粟米粉等澱粉質如同荷包一樣可以滋生毛霉菌，故調查方向包括藥物原材料是否受到污染。瑪麗醫院患有毛霉菌的病人均有服食此藥，原因是血癌或骨髓移植患者在化療期間，體內反映尿酸水平的嘌呤會急升，故血癌或淋巴癌病人在化療時均要服食此藥控制嘌呤水平；但由於他們的免疫力降至極低水平，故極容易感染毛霉菌。現時醫管局有約230名這種高危免疫力極低的患者服食此藥，該局聯網總監張偉麟表示，今日會逐一與高危病人會面，講解有關藥物的問題及風險，另有四萬名公立醫院痛風症病人服用此藥，藥劑師估計另有一萬名私家醫院或診所的病人服用此藥。衞生署昨日派出包括醫生、微生物學家等一隊人員到藥廠，檢查生產線是否有交叉感染。署長林秉恩表示，昨晚撿走環境及原材料等樣本化驗，預料兩日有化驗結果，署方須等待化驗完成後才採取禁售等行動，但已通知私家醫生及藥劑師停用及不要處方給病人。林秉恩強調，暫時未有結論證明病人是因為食此藥後引致死亡，如非免疫力極低的病人，服食此藥而感染毛霉菌的風險很低。他多次重申，在藥丸中找到霉菌個案極罕有，署方會全面檢驗藥物為何會出現高濃度的霉菌。至於醫管局現時仍有在該廠購買另外40多種藥物，但並未立即停止使用，張偉麟只表示會跟隨衞生署指示。對於現時服食此藥的人士感染毛霉菌的風險，袁國勇強調，一般病人進食此藥感染毛霉菌的風險極低，即使要接受化療的病人，如服藥後沒有出現發燒及肚痛等病徵，顯示沒有惹上毛霉菌，接受化療後染病的風險也不高。
藥廠決定暫停生產
歐化藥業有限公司品質監控總監曾遠和昨晚深夜在大埔廠房外向記者宣讀聲明，指問題藥物已行銷超過20年，該廠一向按照世衞標準生產，對生產車間進行兩周一次的安全測試，包括微生物測試，過往完全達標；但本著零風險原則，決定暫停生產，進行全面消毒以保障公眾安全，但未有宣佈回收行動。瑪麗醫院上月公佈，在去年11月發現一名6歲血癌男童腸道感染毛霉菌後，先後合共有5名該院的血癌或淋巴癌病人染上該菌後死亡，但個別死因與其本身病患有關。此外，聯合醫院及瑪嘉烈醫院在追蹤病人資料時也發現各有一名病人染上此菌死亡。傳染病專科醫生勞永樂認為，當局應全面提升接受化療及骨髓移植病人的服藥安排措施，應全面驗檢處方給他們的藥物是否含菌超標，同時採取獨立包裝的藥物及食品。
追蹤毛霉菌源頭示意圖
1）瑪麗醫院醫生證實，6歲急性血癌男童小腸感染毛霉小孢根霉菌死亡
2）院方化驗食物及醫療用品，在兩個三文治、三個餅乾及一個木筷子樣本驗出毛霉菌
3）在多名病人感染的毛霉菌DNA 指紋，呈現四個不同排列，專家因此懷疑有多於一個感染源頭
4）院方化驗病人服食的藥物，在痛風藥別嘌醇發現毛霉小孢根霉菌，含量超標100倍資料來源：港大微生物學系袁國勇
醫管局更換別嘌醇安排
明日（3月8日）起為期兩星期，上午9時至晚上7時，可到下列15間公立醫院換藥：明愛醫院、廣華醫院、北區醫院、聖母醫院、瑪嘉烈醫院、東區醫院、威爾斯親王醫院、博愛醫院衞生署及醫管局熱線：21251122歐化藥業熱線：26653788資料來源：醫院管理局
公立醫院病人 明日起可換藥
衞生署及醫院管理局為病人安排更換疑有問題的別嘌醇，公立醫院病人由明日起為期兩周，可到15間指定公立醫院更換藥物。醫管局聯網服務總監張偉麟表示，當局已立即停用由歐化藥業生產的「別嘌醇100毫克」，並安排病人換藥；受影響人士包括230名免疫系統受抑制的白血病和患淋巴瘤的高危病人，當局今日會直接聯絡他們。張偉麟指，病人由明日（3月8日）起到15間指定的公立醫院換藥，該局共聯絡藥廠提供145萬粒同類藥物，其中30萬粒昨晚送抵醫院，今日再有40萬粒送往醫院。前往換藥的病人可查看其持有的藥袋上是否標籤著「降尿酸藥」（ALLOPURINOL TABLET 100MG ）的字眼。衞生署聯同醫管局設立熱線21251122供公眾和有關病人致電查詢。歐化藥業有限公司亦設立熱線26653788供市民查詢。
衛生署人員在歐化藥業廠房撿走一批懷疑藥品，用電召客貨車運走。 李偉民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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