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東西
說是很久以前一個初夏,在一座荒山的廢洞裏,出現了一個鬼東西。這個鬼東西,能伸能縮,能男能女,哭時如少女之音,樂時有陽剛之聲。後來越傳越神,這事就傳到了山后五十餘裏地外的村子裏,那裏住著一位秀才,傳說見過蒲松齡,知道很多鬼怪的故事,想去看看這鬼東西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於是三天以後,他一人上路了。
秀才騎著一頭毛驢,趕在太陽落山的時候,來到距離那個荒山還有七八裏喜樂村,投宿到村裏的喜樂莊園裏。莊園很雅致,莊園的大門是個門樓子,上寫:“紅塵萬事喜第一,風月千般雅不二”;橫批是:喜雅人間。莊園分上下兩院,上院住著莊主,下院住著家裏的僕人;上院的東南角有一個月亮門,過了月亮門是個雅靜的小花園,清清幽幽是個好去處。秀才被安排在莊主的正房旁邊的東廂房裏,緊挨著那個清幽的花園。
用過了晚飯,秀才來見莊主。莊主姓喜,人稱喜莊主,最近有些日子,老是感覺身子發沉,特別是半夜三更的時候,耳邊常有風雨之聲,然後是時哭時樂的喧鬧,請了多個醫生,只是醫不好。想著請個道士,和尚看看風水,以安心緒,不巧這秀才在這個時候住到了莊上。秀才與莊主寒喧過以後,喜莊主聞聽這秀才要去見鬼東西,兩眼突然發直,盯著秀才問:“秀才,你可知道這鬼東西的來歷。此處人人聞聽,談之變色,必不可輕往,我見你一介文士,早早歸家,少生是非。”秀才顯得不以為然,說到:“這鬼東西,不管他是鬼東,還是鬼西,我到要見識一下人們的傳說,也許有冤情,也許有孽緣,總得去看看才知曉。”莊主見如此,就說道:我這花園裏每到半夜時,就有許多讓人害怕的消息,如果你今晚安安全全的過了一夜,明天隨你吧。
秀才辭了莊主,就往這東廂房走來。忽然從東廂房的門頭上,跳下一隻大黑貓,幽亮的眼睛,盯了一眼秀才,擰身竄進了花園的月亮門。秀才的後背一陣涼風,打了個激靈。推開房門,點起燭火,一抬頭,一個黑影從窗前忽悠而過,似有陰風,打在窗棱上,整個窗戶哢吧一聲。這時有人敲門,一個僕人送水來了,長的很憨厚的樣子,只是眼睛裏有些異樣。
秀才坐在窗前,翻開一本書,搖著紙扇,漸漸進有些眼睛睜不開了,爬在桌上一下進入夢中。恍忽裏有只黑色的貓,領著他出了廂房,過了月亮門,走入莊園的花園。花園裏開滿了各式各樣的花,一陣陣芳香撲鼻,如在仙中,只聽得花園小溪的水聲清脆叮噹,跟著黑貓隱約裏有一個別致的小亭子出現在前面。秀才只顧看亭子,貓卻不見。
秀才向亭子這邊踱過來,亭子不大,亭子下面是一個小巧的湖面,上面開滿了荷花,被風一吹,月下的風景更美了,秀才正在觀賞的入迷,從水面的中央,慢慢有一團霧氣升起來,整個亭子立時隱入在這霧氣裏。朦朧裏秀才看到一個猴子大的東西站在前面不遠的水面,等到了眼前卻又如張飛一般足有二米高的樣子,滿臉鬍鬚,一雙銅眼,秀才有些膽怯了。只見那人用手一指:“秀才要找我,來我們邊下棋邊聊天兒”,秀才順著那人手指一看,亭子中間突然多了一個棋盤,兩個石橙。又聽那人說:“上茶”。忽從亭子空中飄來兩個茶水蓋碗,輕輕分別落在兩人的左手邊上。
秀才不敢正眼看這人,只是按照這人的吩咐下棋,後背是早已濕透了。
只聽那人自我介紹:“秀才,我就你要找的鬼東西,有什麼疑問你儘管問吧。”秀才說:“聽說你住在不遠的荒山裏的一個廢洞裏,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裏呀。”鬼東西說:“這個村叫喜樂村。我與這喜樂村有緣,喜樂莊園裏埋著我的臭皮囊。這喜樂莊園的莊主,壽限已到,我是在此等他的。”秀才問:“你的原身是什麼呢?”鬼東西說:“我原來是個猴子,就是這喜莊主的一個玩伴,跟著他走南闖北,為他爭了這樣一個家業。他也算是有良心,把我藏在這清幽之處,每年都會來看我,祭祀我,想著我。所心他日後還是我的主人。”秀才說:“我知道了你的來歷,你能說說人們對你的傳言嗎?”鬼東西立時有些悵然地說:“其實你們人類也一樣呀,你是個讀書之人,鬼一樣的東西就存在你自己的心裏,如果你來尋我,我看你還是想想你自己內心的深處吧!”
秀才還要再問的時候,鬼東西一陣風的不見了,棋還在,茶仍是熱的。只是這棋子都是面朝下,只有“將”和“帥”端坐在原來的位置。茶雖熱,但茶水的上面有一層海浪的湧,從杯底一直的翻著,直沖秀才的臉頰飛來,嚇了秀才唉呀一聲,從椅子滾落下來,原來卻是一夢。
正在秀才回味之時,莊園裏哭成了片,莊主仙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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