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時候大人們都很喜歡,以至於到後來和我要好的朋友都是比我大的人,他們背地裡都叫我「老氣蛋」,經常和他們接觸,聽了不少的奇聞異事,也見識了很多風俗軼事。
這件事發生在我小的時候,我有個成年朋友因家境貧寒,二十幾歲了還沒取上媳婦,弟兄又多。
那年村上的一位孤寡老人有病的時候,當著村民的面叫他頂代,按書面說就是過繼我朋友為乾兒子,死後遺產歸我朋友,但必須死後料理喪事,其實老人也沒啥遺產,就幾畝地和莊基,朋友在大家的勸說下,也就答應了。
一天,朋友叫我說給他晚上做個伴,他說,老人可能要走了,他一個即孤單又害怕,讓我助陣壯膽,吃完晚飯我就去了老人的住處。
老人住在莊邊的一個馬王廟裡,廟裡的馬王爺破四舊時早給報銷了,因老人的房子塌了,村裡就讓他住那廟裡,廟是土木結構的,後面長著幾棵白楊樹,黑壓壓的掩在房上,整塊地方陰森森的,房子前面是一塊空地,齊腰的雜草隨風搖曳,窗戶上用塑料紙粘著,已薰的發黃,澤澤的油漬像蟲子走過留下的污痕,一進屋子,迎面撲來一股土腥味和炕燒焦的焦糊味,除了一條長凳和炕再無別物。
他見我來了,就叫我上炕,我看到處髒兮兮的,就吹了吹凳子上的塵埃坐下來,他看我離生生的,跳下炕來說:「你不來我不的成,你來了我成不得,今晚就別想回去」,他硬把我拉上了炕,我四處看了下,找了個離老人較遠的炕角坐下了,老人不時地呻吟著,咳嗽著,有時還還不過氣來,「』呃呃」的乾嚎著,過了會兒,天黑了,我朋友點起了煤油燈,他和我閒嗑著,一會兒我已有了睏意。
迷糊中忽聽見外面颳起了風,霎時間,風吹的外面草「嗚嗚」的響,樹枝嘩嘩的像湧潮來襲,窗戶上的塑料紙「噗啦啦……噗啦啦」像臨死的蝴蝶撲愣著,狗也叫起來了,貓也「啊奧啊奧」的叫,貓頭鷹在屋頂的樹上「咕咕喵,咕咕喵」的叫起來了,老人忽然慌亂的蹬掉了被子,大聲的呻吟著,嘴裡絮叨著說:「窗外面穿紅的掛綠的,你們走啊!我不去。」
我忽覺頭猛的漲了,臉上麻酥酥的,喉嚨裡像什麼澀了一樣,嘴裡苦吧吧的,無形的恐懼籠罩著,這時的我,上天無門,入地無縫,往外跑不成,屋裡沒處藏,那個苦楚無奈啊沒法形容了,我們能聽到彼此的呼吸,忽然門「哐當.....吱兒」的一下開了,我本能的一下跳到炕旮旯裡,伸手想拉被子裹頭,看到老人壓著,就呆在了牆角,那心就像要蹦出來了似的狂跳,渾身像散架似的酥軟,腿不由自主的瑟瑟發抖,可能老鼠被貓捉住就這種感覺吧,我朋友強裝鎮靜,聲音顫巍巍的說:「別怕,我去關門。」
他「騰」的跳下炕,猛地把門關上,用凳子把門頂上,急速的跳上炕,不知是窗子的風還是他太猛的緣故,燈也突然滅了,老人又「噗,打噗」的呼喊著啪打著窗戶,「我不去啊,我不去啊」。
我幾乎窒息了,全身熱了起來,渾身潮潮的想倒下的迷糊,朋友六神無主的找著火柴,好大一會兒才找著,點燃了燈,那油燈卻成了綠色的,中間一點黃黃的光,外圍一大圈綠色的光暈,朋友見這樣,熄了燈,把被子給我兩蓋上,他摟著我,悶住了頭,無形的恐懼,慌人,再加炕的熱度,我覺得我渾身的水在流,慢慢的等待天明........
這個經歷,現在想起來刺激又好笑......但畢竟還是影響了我的膽量,到現在一個人遠的黑夜路還是不敢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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