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跛腳鴨總統,喬治布殊大概早知道由他主催的20國 會不會取得重大的突破,他也知道他的政府無法再主導應對金融海嘯的方向,主要的工作只能由他的繼任人奧巴馬負責。儘管是這樣,喬治布殊在會前仍沒有鬆懈,依然盡力為自由市場體制說話,強調自由市場體系仍是最有效率和最公平的經濟體制,仍是不同國家發展經濟時該走的道路。
喬治布殊及他的政府無疑民望低下,政策進退失當;但近幾天他關於自由市場體制作用及重要性的發言卻相當及時及恰當,讓各國不會被金融海嘯 昏,讓各國不會把自由市場體制視為敵人或洪水猛獸。
從今年第三季颳起的金融大風暴或海嘯不但令全球經濟蒙受重大傷害,不但迫使全球各國政府作出史無前例的大手干預,更讓很多人包括政府官員、政客、公眾對自由市場體制失去信心,認為今天的痛苦都是自由市場作的孽。
毫無疑問,自由市場體系不是完美的制度,自由市場體系有它的盲點,自由市場體系有它無法有效解決的問題。就以今次金融海嘯為例,金融市場及投資市場出現的恐慌(panic )現象就不是自由市場可以有效處理的。就必須借助外力包括政府大力干預才能避免出現災難性後果。打一個譬喻,自由市場體系就像道路上的交通處理系統,包括燈號、行車線、路標、路面箭嘴等。駕車者及行人在正常情況下都可以順利過路及到達目的地,毋須任何人或官員時刻提醒及指揮,出現事故的機會也甚低。但一旦出現恐慌,例如有海嘯或特大事故,要緊急撤退時,駕車者及行人變得慌不擇路,拚命往前擠,不再遵守燈號或路標時,原來行之有效的系統便維持不了,必須採取緊急手段例如調動大量執法者控制人流車流,協助有秩序疏散,避免人群或駕車者擠在一起無法避禍。
今次金融海嘯正正是因為不同投資市場的投資者同一時間撤資,同一時間想避免損失,結果就像擠在路上的汽車那樣困在一起,動彈不得;只有借助外力(政府及中央銀行)干預才能打開死結,才能避免制度崩潰。
問題是政府干預只是江湖救急的方法,只是為了平息恐慌而已;它不能取代讓買賣雙方可以自由交換的自由市場,它不可能巨細無遺的指導生產者及消費者怎樣做,它不可能像市場參與者那樣了解如何運用資金才最有效。若果因為一時的危機或恐慌而改變行之有效的自由市場體制,或引入大量干預或規管,迫使銀行或私人企業按政府或政客的指示辦,那換來的不是更大的保障,而是低效率與停滯,而是各種各樣的浪費,而是經濟陷入更長期的衰退不振。
二次大戰後六十多年的歷史顯示,自由市場體制才能帶來創新與活力,才是讓不同國家快速成長及發展的不二法門。政府包攬一切,事事過問則會令經濟失去活力,令經濟走入泥沼。當金融海嘯的巨浪消退,當恐慌的情緒過去大家不再拚命從「太平門」擠出去時,各國政府特別是二十國集團該做的,不是進一步收緊規管,不是進一步干預,而是該盡快把政府的有形之手拿走,讓自由市場重新發揮作用。只有這樣,全球經濟才能迅速復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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